李之森森然一句話,驚爆了正在交流的二人。
與此同時,有如絲寒氣在昏暗里凄厲似鋒刃,無情切割而至。
冷若霜雪的切骨之寒,竟還不知何時沉積在一丈方圓范圍內,一如突兀現身的李之臉上表情,無情無緒,似乎令周圍溫度都變得如死氣般枯朽。
兩人身體在驚神破膽中忽覺渾身動彈不得,悚然感滿溢,不覺間任極度恐懼縈繞心頭,只知眼神望處,來人的冷漠,令自己直感心悸駭極。
李之再次開口,其中的譏訕又帶嘲諷:“很難想象,就你們這等貨色,居然能把廣州港走私生意,做得如此明目張膽,可見之前的刺史府都是怎樣的一種腐敗。”
說話間,他的手中指風破隙直入,瞬息桎梏住兩人身子,翻掌再如拂過,二者丹田氣就接續如泄了氣的風箱,令修為氣息嗤嗤流失,臉色轉眼委頓如糟糠。
“你對我們做了什么!”原口武佐驚恐中喊叫,聲音凄如撕心裂肺。
李之呵呵搖晃著頭,“東瀛人是吧?少在我面前裝這些肝腸寸斷狀,你們身處在獨立空間里,聲音傳不到外面,而這等空間就如我的意念之海,徹骨冷意就是我的心情體現。”
他側頭看向古良才,“你還不如東瀛小國之人,他還曾嘗試著將這里情形傳遞出去,你卻呆若木雞,任由恐懼化作惶惑,只考慮自身何如。”
話音剛落,兩人身子幾乎在同一時刻,緩緩癱軟在地。
卻不想原口武佐的吐口依舊硬氣:“為主君毫無保留的獻身取義、舍己成仁,乃武士之忠勇!光榮赴義堅持,讓東瀛武士無所畏懼。”
李之嘴角瞥過一抹笑意,“切腹才是武士道最忠義的表現啊?可惜了,你連這個機會也沒有,此刻已手無縛雞之力,何來的舍身取義?而且,你們所認為的武士必須智勇雙全,無謂的犧牲性命,是錯誤而愚不可及的行為,而你的智慧低下,忠勇虛偽,還有那什么無所畏懼,實則是修為被廢除后的無可奈何而已。”
他忽然臉色一變,語氣又恢復冰冷:“自這一刻起,我要叫你生不如死,就想看看東瀛武士,在面對這些時候,該表現出怎樣嘴臉!”
言罷,又一股指風犀利如鋒芒,竟隱隱光閃著勁礪似鮮活,尖銳逼人,沒體而入。
劇痛如刀割,引得原口武佐臉色轉眼變得越發慘白,痛徹心扉的刀絞感,似乎在一片片剜去他骨肉,先是一點,繼而成線,再串連為片,片刻后貫穿滿身。
李之不再去理此人,而是轉目望向古良才,“我是該叫你古良才,還是呂銳澤?放心吧,你不會有同樣待遇,既知我有搜魂之術,就能把你心內隱秘輕易探個明白,然后你就會成為一個白癡,智力甚至不如一個奶娃,就放逐在此地,任人摧殘辱弄!”
“李,李先生,小的如實交代,就希望先生賜我個痛快。”古良才的聲音,抖索如泣不成聲。
似是不愿聽原口武佐口中不斷哀嚎,李之回手一點,令聲音來處戛然而止,才再一次注向古良才,眼神冷若冰寒。
“回先生,古良才是小的真名,出身于遼東郡,郡治襄平乃是家鄉,幼時入大凌河畔四方島,那是一個修煉門派,不過如今已經凋零了。十八歲時,隨師門遠往長白山采參,山中遇大批獸潮,師門中人獨有我存活下來,卻是幾位高句麗修煉者所救。”
“怎會是高句麗人?而不是東瀛人?不用敘述得這般繁瑣,直言關鍵處!”
“是,大人!那幾名高句麗人在扶余有秘密駐地,地處契丹戌境。數年后駐地被契丹人所滅,襲入敵人中就有東瀛人,東瀛人擄我為奴七年整,后與一名東瀛女子結親,那名女子是東瀛人卑女,在我二十五歲后,隨她跟從主人去往東瀛本土,加入戰神世家。如今我四十有三,在六年前被派遣回大唐,于喜鵲島上將修為提升至一級大師境界,就化身商人,久駐廣州港!”
“這位原口武佐是何身份?”
“六年前與我同一批派遣之人,他是戰神世家外門弟子,來時就已是一級大師,在喜鵲島短暫停留后,被另行派往他處,后來知曉,乃是一太平洋小島中海盜勢力,名曰格林島,海盜組織叫海神幫。”
“戰神世家是怎樣一個存在、你們被派來的目的是什么?”
“戰神世家實力強大到恐怖,據說有一位類似如先生這般的大宗師,不過我僅是外門的最下等武士,能接觸到的只是那里的雜役。直到修為提升到三級狩獵師,才被正式收入外門門下,但也僅過了數月,就被遣送至這里。據我所知,我們幾人是被某一海外勢力雇請,出東瀛島時,同行的還有至少十位大師級。不過,我們半途被放置在這里,其他人并不知去向。在這里也只是奉命行事,不能多問,否則會被滅殺。”
“你身為東土人士,為何甘于替東瀛人賣命?”
“妻兒五人都在他們手上,哪敢反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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