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聽到瓷器的碎裂聲,慌慌張張的跑進(jìn)屋子,但見得秦孝廉呆坐在沙發(fā)上,臉頰鐵青,神色無比難看。
他偷偷瞄了秦壽一眼,心下直犯嘀咕,這是三少爺不會說話,將家主給惹生氣了?
“三少爺啊,家主這也是為您好。”管家苦口婆心的勸道,“您就認(rèn)個錯嘛。”
秦壽也是滿臉懵:我明明什么都沒做啊,怎么就給老爹氣成這樣子了?
秦孝廉慢慢抬起臉,緊咬著牙關(guān),從牙縫兒里擠出一句:“出去!”
管家微微一愣,忙不迭點(diǎn)頭:“好,好,家主,我先把瓷片清理了,您別扎著……”
“我讓你出去!滾!”秦孝廉厲聲咆哮,額頭青筋暴起,宛若一頭發(fā)怒的獅子。
管家嚇得兩腿發(fā)軟,這么多年了,他還從沒見過家主發(fā)這么大的火。當(dāng)即丟給秦壽一個“自求多福”的擔(dān)憂表情,倉皇跑出了屋子,帶嚴(yán)了房門。
秦壽對父親向來懼怕,也有點(diǎn)兒慌亂:“爹,您……您沒事吧?”
秦孝廉攥緊了拳頭,粗聲粗氣的問:“你跟我講,打你的那個家伙,多大年紀(jì),長什么模樣?”
“二十來歲吧,長得挺普通的,瘦瘦弱弱,沒什么特點(diǎn),丟進(jìn)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那種……”秦壽略一猶豫,“不過……”
“不過什么?”
秦壽偷偷瞄著父親,壯著膽子開口:“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修真者……”
“什么!”秦孝廉倏而瞪圓了眼,厲聲喝問,“你確定!”
“不不……我也不是特別確定,但他的身手太好了。我們在場有不少人,被他修理的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就那么一伸手,就將我朋友拎了起來,橫著扔出了窗子……”想起當(dāng)時的場景,秦壽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爹,我……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那小子肯定是修真者。”
屋子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秦孝廉那張臉,一陣青一陣白。
“剛剛的話,你再給我講一遍。”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嗓音低沉,“打你的那個家伙,還對你講了些什么?”
秦壽迷茫的眨巴眨巴眼,悶悶的道:“爹,您……”
“我讓你講!”秦孝廉狠狠一拍桌子,“你他媽腦子有病,嘴巴也有病么!”
秦壽嚇了一大跳,差點(diǎn)兒沒原地蹦起來。
他趕緊點(diǎn)頭如小雞啄米,咽了下口水:“他……他就說自己是從江南來的,姓林,然后就開始打聽二姑的消息,問我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秦湘云的,然后打聽二姑在哪里……”
“就這些?”
“就這些。”秦壽再度點(diǎn)頭,“其他的他沒說,我也不敢問。我最開始說既然是親戚,那你是哪一個分支的,當(dāng)場就挨了他一個大嘴巴子,連牙都打掉了,然后他說……”
“他說什么?”
“他說我算什么東西,哪來的資格向他提問……還說我如果再敢對他不恭不敬,以后見我一次、打我一次……”
嘭!
秦孝廉暴跳如雷,一腳蹬翻了面前的桌子,茶壺茶杯散落滿地。
他猛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眼皮突突暴跳,在房間里來來回回繞圈子。
姓林,二十來歲,從江南來,找秦湘云……
沒錯了,肯定沒錯了,就是當(dāng)年的那個野種!跑到燕京來尋母了!
秦孝廉咬牙切齒,滿心懊惱。
他當(dāng)年就不該心慈手軟,在妹妹的苦苦哀求下動了惻隱之心,放過了姓林的父子。現(xiàn)在可倒好,那野種非但長大了,還學(xué)了本事,跑到燕京來叫囂,真當(dāng)燕京秦家是區(qū)區(qū)鼠輩所能羞辱的?
“該死!”秦孝廉惡狠狠的咒罵,猛地轉(zhuǎn)過身,“然后呢?你是怎么回答的?”
秦壽敏銳的察覺出了父親的不對勁兒,慌慌張張的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就告訴他二姑的名字是家族禁忌,我也二十來年沒見過她了……”
“混賬!”秦孝廉怒聲罵道,“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他,秦湘云已經(jīng)被我活活勒死了!”
秦壽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渾身癱軟。他兩眼瞪得溜圓,張大了嘴:“爹……爹,您……您沒開玩笑吧?二姑她……她真的……”
秦孝廉:“……”
自己這兒子,連話都聽不明白,智商難道是負(fù)數(shù)么?
“滾!你給我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秦孝廉不耐煩的一甩手,又高聲叫嚷,“來人!來人!”
管家踉踉蹌蹌的跑進(jìn)來,弓著腰:“家主,有何吩咐?”
“安排人手,把今晚打傷少爺?shù)男∽幼セ貋怼S涀×耍鄮c(diǎn)兒人去,那小子有些本事,搞不好已經(jīng)入道了。”
管家臉色微變,旋即點(diǎn)頭:“是。”
秦孝廉見他要走,又叫道:“回來!”
“家主,還有什么吩咐?”
秦孝廉沉默半晌,惡狠狠的道:“抓住那小畜生,先給我打斷兩條腿,再把人帶過來!”
“是。”
秦壽將父親雷霆震怒,早就察覺出了不妙。那姓林的怕是有點(diǎn)兒來頭,而且肯定同二姑的神秘失蹤有關(guān)。
他小心翼翼的往門口挪動腳步,正準(zhǔn)備逃之夭夭,卻陡然聽得父親秦孝廉站在屋子里念叨:
“小崽子,還想跑來見你娘?做你的鬼夢!這一次,我非得親手宰了你!”
“啊!”秦壽腳底一個趔趄,直挺挺摔倒在地,滿臉驚恐,“他……他是二姑的兒子?那不就……是我表弟了?”
秦孝廉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騰地一下子又躥起來了,怒聲咆哮:“混賬!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堂堂燕京秦家,怎么會容得下那種孽畜!他是野種!你聽明白沒有!野種!”
“聽……聽明白了……”秦壽臉都嚇白了,強(qiáng)忍著傷口的劇痛,一個勁兒的點(diǎn)頭附和。
秦孝廉罵完了,怒洶洶的問:“你呆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滾!”
“啊,爹,您休息,我……我這就滾了。”秦壽費(fèi)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出幾步,忽而又停下步子,目光微微閃爍,“爹,我還想起來一件事兒,那個姓林的小子,好像同一個姓沈的女人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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