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糕!”艾麗婭攥起了拳頭,怒氣沖沖的在半空揮舞了一下,“林子軒太厲害了,哪怕是這樣,都沒辦法將其擊敗!”
這外國女人先前在江南受了太多氣,在她所接受的教育里,有素質的男人應該對女士彬彬有禮,而不是如同五星屠夫那般倨傲囂張、狂妄自大,故而她至今都對林宇抱有著惡感。
艾麗婭忿忿的咕噥:“我真的難以理解,那么多的修真強者,為什么每每撞上五星屠夫就會失敗,任由他猖狂,給我們造成史無前例的巨大威脅!難道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阻止他了么?”
博拉爾卻是一反常態(tài)的笑了笑:“艾麗婭小姐,這倒也未必。其實嘛,眼下就是我們絕好的機會。”
“啊?”艾麗婭偏過臉,神情中透著濃濃的迷茫,“什么意思?”
“呼。”博拉爾舒了口氣,并不回答。在他看來,艾麗婭年紀輕輕,太過單純幼稚,并不具備同自己討論問題的資格。
更何況,在成為聯(lián)盟主席霍勒斯的秘書之前,這姑娘的身份還是記者,倡導人權自由和婦女解放。要問博拉爾這輩子最討厭什么職業(yè),非記者莫屬,那些家伙成天想著挖素材揭露隱秘,恨不得給每一處黑暗點上蠟燭,卻往往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徒做無用功。
博拉爾不理會艾麗婭充滿探尋的目光,再度湊到了鐘若曦身旁,笑了笑。
鐘若曦一蹙眉頭,果斷的向旁閃了閃,滿臉厭惡的離這外國佬遠一點兒。
歸根結底,在于鐘若曦很討厭這些自視甚高的知識分子,什么狗屁的情報分析專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都是一群紙上談兵、夸夸其表的廢物,偏偏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們,不想著降低身份體察民情,往往就愛聽這些巧舌如簧之輩的片面言辭,禍國殃民!
鄙視鏈,就這么出來了
不過好在博拉爾的臉皮要比艾麗婭厚的多,哪怕明知道鐘若曦厭惡自己,還是腆著老臉問:“鐘處長,您覺得現(xiàn)如今的五星屠夫,處于什么狀態(tài)?”
鐘若曦冷著臉道:“博拉爾先生,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鐘處長是聰明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博拉爾笑呵呵的道,“我看林子軒的狀態(tài)很不好,他方才也對秦無為承認了,處在油盡燈枯的境地您難道不覺得,這是我們千載難逢的機會么?”
鐘若曦眸光微凝,兩眼望著正前方,陷入了一陣沉默。
她早就看出來了,林宇目前的狀態(tài)特別遭,甚至于從她認識林宇以來,都沒見對方是這種樣子。
表面看起來,華夏天驕仍舊是華夏天驕,同往常似乎并沒有什么不一樣。可鐘若曦畢竟是非常人,僅僅通過林宇的神態(tài)表情、一舉一動就能看出來,這家伙是在裝!
為張碧瑤逆天續(xù)命以至道基有損,其后又壓低修為同秦無為一番苦戰(zhàn),即便強悍如林子軒,也絕對禁不起這等程度的消耗啊。
甚至鐘若曦隱隱覺得,林宇今天會放秦家老祖宗秦無為完好無損的離開,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否則就以這家伙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即便殺不了秦無為,也得讓后者半死不活、痛不欲生
“鐘處長,您在想什么?”博拉爾從旁說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鐘若曦面無表情:“博拉爾先生,你又在胡說八道什么?林子軒是我們華夏的強者,我作為十三處處長,有什么理由對他出手?”
博拉爾臉頰的笑容緩緩收斂了,眼底泛著涼意:“鐘處長,我不得不提醒您,這是公然違法黑手協(xié)定。聯(lián)盟會議一致通過的滅殺機會,在我屢次提醒下,您仍舊拒不執(zhí)行,哪怕是有華夏軍部作保,您也將站上國際法庭。”
“呵,你嚇唬我?十三處直接隸屬于五元老會,什么時候需要國際聯(lián)盟發(fā)號施令了?”鐘若曦滿不在意的冷笑,“更何況,即便林子軒處于劣勢,仍舊被眾多的天師強者保護,貿然動手,只會引發(fā)巨大的潛在風險。博拉爾先生,華夏的事,我們自己會決斷,你還是別跟著瞎摻和了。”
博拉爾自然是不服氣的,早就看出來了鐘若曦有袒護林子軒的意思。
“借口,全都是借口!這么好的機會,卻偏偏要錯過,你將為自己今天的決定懊悔終生!”他有點兒憤怒,聲調也不自禁的抬高了許多,“鐘處長,那請你給我解釋一下,那幾艘核潛艇的作用是什么?”
鐘若曦瞪大了美目,直接就懟:“博拉爾先生,你算老幾呀?我方的軍事調度,你有什么權力要求我做出說明?”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吵起來,許方婧陡然慌慌張張跑到了近前,附在鐘若曦耳畔低低稟告:“處長,情況不妙,水下潛艇部隊剛剛報告,他們遭到了不明物的追蹤。”
“什么?”鐘若曦滿臉錯愕,“什么不明物?”
許方婧搖了搖頭,同樣是神情茫然:“還不太清楚,據(jù)他們說好像是一條大魚,非常大、非常大的魚,總之情況很危險,潛艇部隊請求撤離。”
鐘若曦毫不猶豫的點頭:“批準,讓他們迅速撤離。”
雖說連她都搞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怎么回事兒,但心下卻微微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要不是有這點兒破事兒,她今天執(zhí)意不讓潛艇部隊行動,回到燕京面對元老會也不太好交差啊,現(xiàn)在可倒好了,有了充足的借口,恰好能應付過去。
“是。”許方婧沉聲應諾,趕緊下去通報消息。
鐘若曦輕舒一口氣,偏過頭望著臉頰鐵青的博拉爾,嘴角竟然蕩漾起了幾分笑容:“博拉爾先生,我也很無奈啊,想必您是能夠理解的,對吧?”
“鐘處長,這是不是你方故意為之?”
“當然不是,我方潛艇部隊確實遭遇了危機。如果您仍舊覺得不滿意,可以提交報告給聯(lián)盟會議,經由我方同意后,成立協(xié)查組。”
博拉爾咬著牙點了點頭:“但不可否認的事實,鐘處長的袒護五星屠夫,您的行徑已經讓我感受到了憤怒。”
緊接著,他又若有深意的道:“長久以來,我專注于匯總分析同林子軒有關的情報,在這些材料中,鐘處長的出現(xiàn)頻率相當之高,據(jù)我了解,您同林子軒的私交很好,況且我也聽說,鐘處長至今未婚”
話外意,不言自明。
鐘若曦倏而變了臉色,語調中沁著絲絲涼意:“只要不危害大前提,修真界的事,讓修真界自己處理,這是十三處長久以來所奉行的規(guī)矩。博拉爾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否則我有可能撕爛你的嘴。”
博拉爾眼角微微抽搐,想要辯駁,卻沒敢再說些什么。
盡管同鐘若曦的相識并沒有多久,但他長年來精于人格分析和心理側寫,明白要是將身旁這個女人逼急了,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永遠不要觸碰任何人的底線,因為有些人的底線,無法衡量!
“好吧,我尊重鐘處長的決定,修真界的事,讓修真界自己處理。”沉默了一會兒,博拉爾方才咧嘴笑道,“那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鐘若曦倏而覺得他的笑有些詭異,幾乎是本能的預感到了不妙
這個時候,伴隨著秦家等人的離去,躁動的場面已然漸漸平息。
錢倉也預感到了林宇的情況不妙,主動開口道:“林先生,阿瑤姑娘身體虛弱,天黑下來海風濕冷,還是找個地方讓她好好休息才是。”
“對對對,還是去我那里吧。東海望風景不錯,最適合療養(yǎng)了,林仙師也不妨留下來多盤桓幾日。”馮滄松大獻殷勤,內心只覺得高興。
他倒不是興奮于林子軒挫敗了秦無為,主要還是此番七王擂,沒有讓滄海門絕了根基,算是僥幸逃過一劫。
要知道,當初六教圍宗還打了個“一劍斷山河”呢,這次華夏天驕刻意留了手,連斷崖磯都沒砸沉,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啦。
林宇強打精神,微微頷首:“好。”
李九齡、岳振寶等天師強者相隨,便欲就此離去。從斷崖磯上至周邊諸島,數(shù)之不盡的修真者紛紛跪拜,黑壓壓一大片人頭攢動。
今天這一戰(zhàn),林宇取得了絕對勝利,無論他認不認,都是東土修真界公認的王者。
林宇皺了下眉,表情怏怏不快。
直至現(xiàn)在,他都搞不清究竟是哪個混蛋宰了蕭風桀,以至于這口“七王”的破鍋硬生生扣到了他的腦袋上,倒霉透了!
天色將晚,正當眾人準備離開之時,從那暗沉沉的天際驟然傳來一陣犀利的破風聲。緊隨其后,猖狂的大笑聲響徹四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是東土的七王擂,若沒有我來討教五星屠夫的手段,豈不是太無趣了!”
眾人心頭本能的一驚,隱隱預感到了不妙,待得那抹身影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更是驚詫非常!
對方魁梧高大,滿臉橫肉,身體好像大猩猩一般強壯,但卻有著蒼白的皮膚,碧綠色的瞳孔。
全場數(shù)之不盡的修真強者,登時就炸開了:
“異邦人!跑到華夏來做什么!”
“這是華夏的七王擂,誰要異邦人來瞎摻和!滾回去!”
就連鐘若曦都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神情錯愕:“那是安德魯?”
超凡者安德魯,名列蘭德公司天榜第五的半神,據(jù)說在不久前北美的七王爭霸中,他以一招惜敗,錯失王位,豈料竟然會萬里迢迢、橫越大洋跑到東土來了!
“哈哈哈哈。”博拉爾忍不住放聲大笑,“鐘處長,居然一眼就認出了我們西方的超凡能力者,看來這方面的情報,您也沒少收集嘛。”
鐘若曦猛地偏過俏臉,死死盯住他,嗓音寒冽:“你們早有準備?是不是?”
現(xiàn)如今,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端倪了。想必安德魯早就來了東海望,默默潛伏在周圍,意在漁翁得利,關鍵時刻跑出來趁火打劫!
林宇在西方世界,被稱為五星屠夫,威名赫赫。倘若是他的全盛時期,面對安德魯這種天榜前五的高手,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但剛剛經歷了同秦無為的一番死戰(zhàn),身受重創(chuàng),現(xiàn)在就很難說了。
博拉爾得意洋洋:“鐘處長,還記得您先前的話么?修真界的事情,應該由修真界自己解決,可千萬別食言啊。”
話音落下,他不理會鐘若曦如籠罩了一層冰霜的臉色,自顧自的坐了回去,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艾麗婭將這一幕瞧在眼里,眸光微微閃爍,低低的道:“博拉爾先生,這絕非國際聯(lián)盟的用意,難道是國官方的授權?”
“是誰的授權無關緊要,全當安德魯自作主張好了。”博拉爾笑呵呵的回答,“關鍵是,林子軒今天必死無疑!可惜了啊,史上最偉大的修真強者,居然會落得這般下場。”
他的言語間,貌似有些惋惜,但望向遠處的目光,卻是滿含著陰狠。
的確,林子軒的存在,在某些程度上更像是華夏修真界的護身符,可對于其他國際勢力而言,卻是無與倫比的巨大威脅。但凡有能夠將其擊殺的機會,就絕對不可放棄。
鐘若曦不可能任由他國強者在七王擂上惹是生非,直接從看臺上走下來,冷聲道:“安德魯,我是十三處鐘若曦,代表華夏軍部同你對話。這里是東土修真界,意在推舉七王人選,你作為西方的超凡能力者,跑到這里來意欲何為?”
安德魯陰戾的目光掃視全場,在鐘若曦身上略微停頓,笑嘻嘻道:“從來沒有哪一條規(guī)定,東土的七王只能是東土的修真者吧?既然如此,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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