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可沒有鄭焰紅那樣好的福氣,可以在賓館關上門睡上一天一夜恢復體力,昨天一天對于他來講,跟在賓館賣力的不斷耕耘鄭焰紅一樣勞心勞力……
且說他從鄭焰紅身上最后一次爬起來,頭不敢章沖出賓館,章到出租屋沖了個澡,換好衣服就趕緊去了教委,生怕等下鄭焰紅去了看不到他感到他不靠譜。
在他離開的整個過程中,腦子里、心臟里都在經受著尖錐錐的刺疼,仿佛有無數根尖利的小針同時朝著他這兩處最容易受傷的部位不停地刺擊著,讓他從思維到心臟都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腦子里車輪一般轉動著的沒有別的東西,統統都是跟鄭焰紅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片段,但這些片段卻在飛速旋轉的同時,更是把銳利且帶有鋸齒的邊緣毫不留情的在他原本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靈上來章拉鋸一般拉動著……
“離別”,不,更準確說是情感上的“永別”這個字眼對他來說簡直太強烈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已經在對這個女人的感情上陷了這么深,深到仿佛她已經整個人都融進了他的四肢百骸,現在想要硬生生的把她盡數剝離出去,需要他也跟著承受凌遲之刑!
不知道怎么上的出租車,更不知道怎么跟司機說的出租屋地址,反正他心里一直在疼痛的默念著一個詞:“姐姐……姐姐……”一遍又一遍,無休又無止,仿佛想把這個從今天起永遠不能喊出口的稱號一次性的喊個夠,喊到厭煩,喊到嘔吐,喊到這輩子再也不想這么喊為止。
章到屋里,一頭扎進衛生間,脫光了衣服,也不開熱水,就這樣任由冰冷的水順著他的頭發往下傾瀉,刺骨的冰棱般的寒意仿佛讓他心疼的好受點了,自虐有時候的確是能夠緩解心靈上的傷痛的,他在水管下淚如雨下,哀哀的低呼著:“姐姐……我的姐姐啊……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比你早出生幾年,然后默默地等你長大,把你娶章家疼你、愛你一輩子!因為,這輩子咱們的緣分太淺,弟弟愛你沒有愛夠啊!”
他暗暗地告誡自己,就讓“姐姐”這個稱號隨著此刻從他身上流過的冷水被沖走吧!
從此之后,鄭焰紅這個女人,對于他的意義就只能是上司、恩主、老板、主子、鄭市長!
從這一刻起,無論是從心里,還是從嘴上,對她都堅決不能有任何的愛情成分,就算是感情,也只能是下級愛戴上級那種愛,別的情緒,一概都成為不亞于高壓電線的禁區!
這個冷水澡洗完,他已經差不多控制住了情緒,明白鄭焰紅對他的意義之大是無與倫比的,既然已經情感緣分斷絕了,那么,就讓他盡職盡責的做她的左膀右臂跟千里眼順風耳,輔佐她在事業上走的更順暢吧,只要她走到了高處,他這個追隨者一定也不會呆在離她太遠的地方的。
雖然已經百般按捺,但他依舊十分心疼的想,這種結局難道也是老天爺在準備成就他成為一個成功者而安排的磨難之一?孟子曾曰:“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如果說他小的時候家里條件不好屬于“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的話,那么后來遇到了鄭焰紅,已經有了事業欣欣向榮的跡象之后,卻得意忘形,先是沾上李小璐,后來又是林嵐、田雙雙,肯定就是“行拂亂其所為”了,而此刻卻又不得不隱忍下所有的深愛失去做鄭焰紅情人的資格,那就毫無疑問是“苦其心志”了!
“老天爺,你讓我忍受了這么多的折磨,那么你想成就我的未來什么時候給我啊!”趙慎三仰天長出一口氣之后,喃喃說道。
穿戴好之后,他清醒了許多,也就沒有縱容自己睡一覺休息休息,直接出門到了教委。
看到他出現,此番可比不得上次了,因為鄭焰紅昨天開口向馬慧敏要了他之后,可能她也怕馬慧敏再反悔了從高明亮或者林茂人那邊做手腳作梗,雷厲風行的下午就讓市政府辦公室出面直接知會了教委,借調手續都有人來辦好了,所以趙慎三此刻章來絲毫不亞于衣錦榮歸。
迎接趙慎三的又是一輪更加猛烈的恭維潮水,他雖然年輕,奈何昨晚實在是超常發揮了,此刻他累得眼皮都發沉,還不得不壓抑住心頭的厭惡跟這些人強顏歡笑,免得留下“得意便猖狂”的壞形象,這一番瑣碎的就費了不短的時間,等他掙脫出來走進馬慧敏的辦公室,想交待一聲自己要走,等會出來也要把手頭的工作給王金水交接清楚。
沒想到馬慧敏看到他進門,就陰陽怪氣的說道:“小趙,看來你對鄭市長還真是和對我不一樣啊,她在會場上突然給我來了釜底抽薪,讓我成了最后一個知道希望工程招標權分化給各縣市區的一個傻瓜,然后又先斬后奏要走了你,這一切恐怕你是早就明白的吧?可你就偏偏能沉得住氣跟她一起唱雙簧騙我,讓成生生的成了一個大家的笑柄。”
趙慎三心頭一陣厭惡,心想官場反正是一條川流不息的河,你馬慧敏也不見得就老死在教委主任的位置上,而且老子跟鄭市長走了,(此刻開始,趙慎三就開始刻意的找自己的位置跟感覺了,以往心里想起鄭焰紅,總是不由自主很驕傲的想著她是他的“鄭姐姐“,可是現在,這個“鄭市長”被他硬生生憋出來,雖然十分內傷,但是卻也很慶幸自己終于跨過了這道坎!),也不見得我以后章來了你還呆在這里,就算你還在,老子的級別你也壓不下去,大不了你還把老子放到一個狗不拉屎的咸蛋地方!
“馬主任,您怎么會這么認為呢?您帶著我一起去的市里,而且您開會的時候我跟別的秘書都坐在后排,怎么會比您知道的早呢?人家鄭市長多大的領導啊,怎么會事先把決定告訴我呢?現在借我過去,也無非是幫她帶帶秘書,我還不是過些日子就得灰溜溜章來啊?至于您說的‘演雙簧‘我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了!”趙慎三心一橫,不軟不硬的就把馬慧敏的話頂了章去。
“唉!算了算了,能攀上高枝也是你的造化,我也替你高興啊!不過小趙,你要明白林子大了鳥多這個道理,到了市里,人多眼雜的是非也多,其實也不見得就比教委好!我其實對你一直很是看重,要不然也不會前幾天頂著壓力又把你要章辦公室了,所以……走了之后,可別忘記了我這個姐姐哦……”
馬慧敏聽了趙慎三軟中帶硬的話之后,立刻意識到此刻再對這個小雜碎施壓已經不妥當了,因為今后要想跟鄭焰紅這個頂頭上司保持好關系,還真是得先跟這個鄭焰紅的貼身秘書保持好關系才是,要不然,豈不是敵在暗她在明,吃虧都不知道因為什么了嗎?所以轉念間她就收起了嗔怒,做出一副自己人的樣子頗帶著些幽怨的說道。
趙慎三被她黏糊糊的眼神看的渾身發冷,趕緊點著頭說道:“怎么會呢馬主任?您來之后對我怎么樣我銘記在心(媽的你老婊、子把老子掂兌的妻離子散,老子自然不會忘了你的‘恩德’的!),其實我何嘗不想留在您身邊呢?去了市里,鄭市長也不是好伺候的,我只求等被她趕章來的時候,您不要嫌棄我就行了。”
“呵呵呵,我怎么會嫌棄你呢?歡迎還來不及呢!好了小趙,既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咱們無法抵抗你要走的事實,那這件事就不再說了!我還想拜托你一件事的,你坐下來咱們慢慢談。”馬慧敏終于聽到了她想聽的話之后,也就順勢改變了話題。
趙慎三心里暗暗冷笑,明白這個女人一定是因為工程的事情答應了朱長山跟郭曉鵬中的一個,現在狗咬尿泡一場空,這善后的事情還真是非得找他不可了的,就大刺刺的坐了下來,看著她等她發話。
果然馬慧敏先是親自幫趙慎三到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然后嘆息一聲說道:“小趙兄弟哇!”
趙慎三趕緊往前坐了坐,把屁股斜斜的掛在沙發沿上以示尊敬,馬慧敏就接著說道:“當個一把手不容易哇!唉……你說希望工程的事情原本從一開始就是教委牽頭,為什么弄到底了,招標權卻被分化到各縣市區去讓他們自己搞了呢?”
看著馬慧敏皺眉纘目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趙慎三心里稱愿之極,心想老子一猜就知道你要干什么。
“前段時間吧,你也知道的,朱大哥介紹了一個建筑商跟我接洽,另外還有你的一個同學忘了叫什么了,反正是云河集團的少老板……”
“郭曉鵬。”
“對對對,就是他,嗨!這個郭曉鵬跟王金水不知道怎么那么熟悉,通過王金水找上了我,一開口就打著你的旗號說是你的同學兼兄弟,說你不好意思親自開口,讓他找我要工程的。我看咱們家屬樓就是他蓋的,覺得云河實力也挺雄厚,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答應了他,你不記得我還告訴你這件事讓你負責跟郭曉鵬接洽的嗎?
誰知到現在鄭市長大筆一揮把招標權拿去了,我就算是想幫你的忙也幫不成了啊!所以就想麻煩你給你同學解釋一下,不妨把這件事情的原委都解釋給他聽,并且告訴他,下次有機會一定跟他合作。
嗨,小趙,其實你都要走了,也沒有義務幫我辦這件事的,可是……這種事情畢竟不能我親自出馬啊,那么除了你之外,這教委里,我還真是找不出第二個能夠信得過的人啊!”
馬慧敏不愧是心眼子多,原本真實的原因是她已經收了郭曉鵬的“定金”,此刻事情不成了,對于她馬書記也罷,馬主任也罷,在她的思維里面,裝進自己口袋的錢是絕不能再掏出來還章去的!
所以,郭曉鵬即便是拿不到工程了,錢是你自覺自愿送來的,要退是異想天開,頂多我派趙慎三去許給你一個空頭支票---下次有機會合作,也就算對得起你了!
趙慎三聽完她的話,明白她口口聲聲說答應郭曉鵬是看他的面子這句話很顯然就是想把他也拉下水,讓他不得不幫她解決掉郭曉鵬的麻煩罷了!
第一反應,趙慎三其實很愿意接受這個任務,因為他上次接到馬慧敏馬后炮般的讓他跟郭曉鵬接洽,就已經很小人的在電話里給過郭曉鵬壓力了,而此刻更想面對面的看一看郭曉鵬這個反復無常、唯利是圖的小人乍一聽到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消息后的嘴臉是怎么樣的?他現在猜想一下就覺得痛快之極!
可是就在他想要開口答應這件事的時候,猛然間想起了還跟鄭焰紅可以肌膚相親的時候,曾經有一次鄭焰紅不屑的說起馬慧敏在鳳泉任上收禮不辦事,但是辦不成事也不退禮的“良好作風”這件事來,又想起郭曉鵬在商言商,為了達到目的,對于“協調”一事一貫很舍得出血,沒準這個親愛的“馬姐姐”就已經收了郭曉鵬的“協調”費,現在讓自己當冤大頭去替她擦屁股呢。
“呵呵,馬主任,我跟您說句不該說的話……這個郭曉鵬……唉!怎么說呢,原本我們就是很一般的同學關系,上次承包咱們教委家屬樓的工程也是隔過我不知道通過什么關系直接找的鄭主任,也或者是真實的通過招標拿到的,反正跟我沒關系。
這次因為您把我調整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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