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被趙慎三鞭辟入里的一番分析弄得目瞪口呆,越想越覺得還真是那么章事,她不禁章想起從第一次接受朱長山的資助開始,她就想干脆給他做女人算了,可他卻總是不肯要她,還警告她在不經過他同意的情況下,堅決不能隨隨便便的委身于一個男人,說以后他會給她安排一個錦繡前程的。
可是趙慎三這樣的男人無論從哪方面講,都已經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伴侶人選了啊!她今晚之所以大著膽子想委身于他,就是覺得就算是告訴了朱長山,那是朱老大的兄弟,他諒來也會很是高興的。可此刻趙慎三這么一說她才明白,自己剛剛險些壞了大事!如果貿貿然的沒有通過朱大哥的同意就跟了趙科長,那么說不定從此就會失去了朱大哥的一切照應,真的就得跟趙科長單打獨斗了。
“那……那人家不是喜歡你嘛……我就不信,就算是咱們結了婚,我找以前的朋友幫幫忙他們能不肯?不是說……不是說男人們都喜歡勾引別人老婆的嗎?我就像現在這樣吊著他們不讓他們得手,咱們不一樣能利用他們嗎?”雖然已經知道不可能了,但是總不能剛剛說完喜歡人家趙科長,現在就表示認同他的觀點吧?那豈不是顯得她太過勢利無情了?于是,流云又自作聰明的說道。
“哈哈哈!”趙慎三聽她說的幼稚,不禁大笑起來:“你呀你呀,還真是可愛!看來就算是你看起來再怎么狡猾,畢竟還是年輕啊!”
“切!我哪里說錯了?男人不都說‘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別人的好’嗎?就憑我的聰明,保證讓他們吃不著肉還得掏腰包!”流云被趙慎三的取笑弄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就氣呼呼說道。
“哈哈哈……”趙慎三笑得更厲害了,好一陣子才說道:“哎呀你笑死我了,流云啊,你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你明不明白男人追別人的老婆是在哪種情況下嗎?你又明白別人的老婆分幾種嗎?”
“不懂。”流云茫然的搖搖頭,心想別人的老婆都是別人的,還有什么不同?左不過是偷情,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高深的學問不成?
“反正今晚沒什么事情,那我就給你講講吧,也算是教你小妮子一個見識,讓你有點長進,也不枉你伺候了我一次!”
趙慎三坐正了身子,微笑著章復了來自流云的一記白眼,教授般滿臉高深侃侃說道:“首先,男人喜歡別人的老婆,是因為他們都是在社會上不能高調宣揚的男人,很多都是像我這樣享受著職務帶來的特權的男人。那么在單位、在別人面前就只能夾著尾巴裝低調,才能保持一個清廉公正的社會形象,否則的話,就會被看成一個敗類被收拾掉的!
那么,他們長期被壓抑的男人喜歡炫耀的本性以及權力能給他們帶來的具體實惠在什么地方能體現出來呢?那就是從別的沒有權力的男人手里搶走他們的老婆,用他能給這女人而那個沒權利的男人給不了的種種好處,換得那女人死心塌地的追隨,這樣一來,男子漢的自豪跟虛榮就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在他騎在那女人身上的時候,心里就會很解氣的想‘老子沒有白白的夾著尾巴做人啊,老婆這東西別人都是一個,可老子就可以擁有兩個甚至多個!這樣一來,在工作上被上司孫子般訓斥的窩囊氣是不是得到了最痛快淋漓的釋放呢?”
流云懵懵懂懂的問道:“你說的自然有道理,那么別人的老婆又有哪些不同了呢?”
“別急,這就說到了。”趙慎三看流云聽的入神,更得意了,接著說道:“雖然得到別人老婆的榮耀感是無與倫比的,但是不要忘了,這些有條件得到別人老婆的男人,自然都有著平常男人沒有的身份地位,更有著平常男人沒有的敏銳嗅覺,所以他們看似威風凜凜,其實卻是一群掉下來一片葉子都要研究研究是否要變天了的膽小鬼。
他們喜歡的都是窩囊男人的漂亮老婆,弄到手了無非是花幾個錢或者替那女人辦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既惠而不費,又快樂刺激,但是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大前提,那就是沒有風險!雖然現在男女關系已經被普及和接受了,但是在某個領域里,還是很能毀人的一個罪證,所以但凡有一丁點的風險存在,哪怕那個女人是天姿國色的美女,也不值得拿地位跟身份去換取那一時的歡樂滴。
就比如我吧,雖然我職務不高,僅僅是個正科級的秘書,但是你應該聽過一句詩‘日邊紅杏倚云栽’,雖然是紅樓夢里形容探春的,但用來形容我也罷,形容喬處長也罷,都是最合適不過的。
我們雖然職務不高,但我們挨近高層領導,這個得天獨厚的條件就是好多男人都十分忌憚的,得罪了我們,就等于得罪了我們的主子,那么還有他的好日子過嗎?就算不報復他,這個不自在就算是如骨鯁在喉,時刻不安生啊!
所以你嫁給了我之后,就成了那些男人眼里有風險的女人,就算是你再嫵媚、再靈巧、再狡猾,他們也不會靠近你讓我心里不舒服的!”
“老天!你們男人簡直都是一群吃了飯不想買單的混蛋!我就不信,難道婚外情就沒有真情實意的嗎?你也把男女之情說的太讓人絕望了!”
流云聽完,真是覺得被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一切在她眼里風光旖旎的圍城風景全部化成了赤、裸裸的真相,那真相上面沒有任何的紅花綠草,只有一片片收割干凈莊稼之后,留下的麥茬,參差不齊,丑陋不堪,雖然明知道收獲的莊稼可以填飽肚子,但是卻依舊讓希望吃飽穿暖還有風景看的她懊喪不已!
“真情實意……唉!還是有的!只是……要想成正果……難啊!”流云最后不服氣般的最后一句話卻觸動了趙慎三的無限愁緒,他剛剛還講得口沫橫飛意氣風發的神態瞬間換上了一層深深地寥落與孤寂,眼神也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來,那聲聲嘆息仿佛從他腹腔深處發出來的一般深遠悠長,帶著濃濃的、無法排解愁緒,讓人聽了不禁跟著他揪心。
“趙大哥,我想你一定有自己深愛的人吧?那個人也是別人的老婆對不對?說不定還是你說的那種‘有風險的女人’吧?要不然,你不會拒絕我的!”流云畢竟是女人中少見的妖孽,看著他的樣子瞬間就猜測起來。
“算了,很晚了,你就在這屋里睡吧,我到客廳去在沙發上歪歪,明天說不定還有別的事情呢!”趙慎三卻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仿佛這個話題會接連不斷的揭開他的傷疤一般諱莫如深,站起來就走了出去關掉了燈,一個人又躺在沙發上了。但是,黑暗中,他的兩只眼睛卻瞪得老大,發出幽亮幽亮的藍光,瑩潤中帶著溫柔與一層淡淡的水霧……
過了好一陣子,可能流云早就進入夢想了,趙慎三卻猛地聽到里屋傳來一聲什么東西掉到地上的輕響,他趕緊一個激靈跳起來,跑到臥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問道:“楓葉小姐,你是不是想喝水呀?我去叫流云進去幫你吧?”
“趙大哥,我穿著衣服呢,你要是沒睡著就進來吧,我心里不好受,咱們說說話。”楓葉有氣無力聲音傳了出來。
趙慎三輕輕的擰開了門,里屋開著燈,在昏黃的燈光下,楓葉的臉卻呈現出一種讓人痛惜的蒼白,那一頭總是波浪般妖嬈在頭頂的長發此刻紛亂的散落在極淺極淺的粉色枕頭上,同顏色的被子拉到了下巴,只露出那張可憐的小臉。
趙慎三趕緊倒了一杯熱水端過去問道:“稍微喝點水好不好?”
“我不想喝,你坐在那里吧趙大哥。”楓葉虛弱的說道。
趙慎三無聲的喟嘆著坐了下來,把熱水放在梳妝臺上,順便掃了一眼琳瑯滿目的名牌化妝品,他現在已經對這些東西相對了解了許多,自然明白那些東西加起來的價值也許夠尋常一個女人一輩子抹的了!
看看這一套一百六十多平方的房子,省城這個地段的房價都在每平米兩萬左右,價值多少可想而知,各種各樣名牌的電器家具,就算這間臥室里這張此刻躺著可憐女人的大床,都不是一個小小的主持人靠工資能購置來的。
如果再加上床邊沒有關嚴的衣柜里那一套套擁擠的懸掛著的名牌衣服,還有就在趙慎三坐著的梳妝臺旁邊,那精致的多層包架上一整排帶著醒目lv、hermes、gucci、chanel的精致女包,哪一個沒有一萬塊也別想拎章來!
再想想剛剛在流云睡的那個客房里比別人家衣柜還要高的鞋柜,雖然沒打開看,想必里面的鞋子每一雙都價值不菲。從這一切就能看出這個小女人一個人占據的生活資源想必夠一百個甚至一千個一摸一樣的女人使用了!
他就有些惡毒的心想,有所失必有所得,你既然選擇了過這種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那么在最需要丈夫陪伴的時候一個人獨自吞咽苦澀,也是必然的代價了!
“趙大哥,您說,像我這樣是不是自作自受?”楓葉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突然清晰地開口說道,一下子把趙慎三拋錨的思緒給拉了章來。
“你怎么能怎么想呢?愛情這東西是沒有辦法逃避的,如果說錯了,也只能是你跟喬處長相遇的時機錯了,你們屬于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這也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啊!”趙慎三的“惡毒”也畢竟是只能在心里想想罷了,此刻看楓葉可憐兮兮的問他,就趕緊巧舌如簧的說出一番完全跟他真實想法相悖的理論來。
他的話果真給了楓葉一點信心,她軟軟的嘆息了一聲,大大的眼睛里含著淚水輕聲說道:“是啊,我從一開始對喬遠征有所求開始,也是一種對命運的無奈低頭,心想用我的身體換一個顯赫的工作罷了。誰知道跟他在一起之后,卻越來越覺得離不開他了,他的儒雅跟成熟,都能讓我得到最大的安全感,所以雖然他一再說不介意我結婚,我卻除了他,再也看不上別的男人了……我明白,我的身份十分的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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