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晚上七點鐘開始,鄭焰紅就開始撥打趙慎三的電話,卻一直顯示關機,她又打朱長山電話詢問,得到的答案也是趙慎三進省城就接到李建設總監的電話,在路邊下車打車走了,具體去了哪里不知道,聽到趙慎三接電話的時候提到過陳部長在哪里等這樣的話。這種跟她最后接到趙慎三電話一摸一樣的說辭讓鄭焰紅稍微平定了一些,到了十點鐘,她再次打趙慎三電話依舊關機,她就有些著急了,一著急就想打陳部長電話詢問,但她想了想后,又覺得也許自己杞人憂天了,畢竟紀檢系統的案情分析會一開就是一夜的事例多得很,也許趙慎三按規定關閉手機正在開會,今晚就不打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鄭焰紅就再次打趙慎三手機,依舊關機,她勉強忍到上午十點鐘,還是一樣的電腦提示音,這讓她徹底坐不住了,活生生一個人,進了省城就沒了音訊,這算什么?如果趙慎三是個跟范前進那樣不靠譜的人也就罷了,偏偏這個男人對妻子是細致入微,平素兩人雖然兩地分居,卻每天電話不斷,最起碼誰在哪里是必須清楚的,可這次卻如此詭異的不見了。
鄭焰紅先打的是李建設的電話,李建設的回答十分滑頭:“是啊鄭主管,是我把小趙叫走的,陳部長覺得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是小趙在查,拋開他太不順手了,就讓我把他叫進省里暗地參加調查,我把他交給陳部長就走了,后來不知道什么情況。不過鄭主管,我建議你別急也別問,畢竟這是紀檢系統的紀律,人是不會丟的。”
就這樣,鄭焰紅暫時又安定了一天,到晚上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心里沒底不說,總是一陣陣發慌,好似趙慎三這次會真的失蹤掉一樣惶恐不安,這讓她連工作都顯得十分心不在焉。鄒天賜分包的河東區正總監跟常務副總監聯袂到她辦公室,正總監滿懷歉意的說道:“鄭主管,我們區參加這期集團校輪訓班的同志們回來后,傳達了您對集團建工作的重視跟關注,我們也覺得集團建工作是一切經濟發展的基礎,特別是分包我們區的鄒總經理專門叫我們過來,給我們又上了一課,更讓我們覺得,不提高基層集團建工作,勢必不能夠得心應手的進行改革跟發展,故而我們根據鄒總經理的建議,決定在河東區搞一個集團建活動宣傳月,通過活動讓基層職員干部改變觀念,糾正作風,為咱們下一步的經濟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
若是往日,鄭焰紅看到她的敲山震虎立刻有了抬轎吹喇叭的下屬,而且還是鄒天賜親自安排的,她一定會十分開心的,畢竟領導干部身邊的下屬,三類是必不可缺的。第一類就是能替領導辦事的人,這類人可以想領導所想,急領導所急,能領導所不能,這句有人會不理解,其實很簡單,領導已經成了領導,怎么能紆尊降貴去基層找一般同志辦小事情呢?可是領導除了領導身份之外,首先是這個社會的一份子,一個普通的市民,需要他們去辦理的日常小事也很多,再加上親屬朋友的央求囑托,可以說如果沒有人替他們跑腿,那是絕對玩不轉的。
第二類就是能辦事的人,有人如果會把這一類跟第一類混淆的話,足以說明你對機關文字術的極度生疏,因為“能替領導辦事”指的是屬于領導私人領域的事情,而第二類的“能辦事”指的則是工作中的事務,雖然華夏職場中真正的用人原則接近于“伯樂制”但是伯樂鑒定了誰是千里馬,縱然是沒有萬里挑一的神駿,最起碼能力也得過得去的,否則那么多工作任務靠誰去完成?任務完不成,成績出不來,你這匹領導看中的千里馬難堪,領導會更難堪,因為還有更高層的“伯樂”在盯著下層的“千里馬”其實高層領導眼中的千里馬,也就是更下層干部的伯樂了,所以,他們也是不敢打馬虎眼的,人情、人精適當照顧幾個沒什么大礙,如果身邊圍繞的全是阿諛奉承,擅長小聰明的人,那也是不行的。
第三類,就是傳說中的“馬屁精”了,大眾往往最看不起這種人,別說別人了,就連領導自己都會對著眾人抱有一種“用著并輕藐著”的態度,但是,若是領導身邊沒有一個這樣的人物,照樣出洋相!打個比方,領導想要實施一項工作措施,那么他講了出來,大家如果都是一身錚錚鐵骨的漢子,誰都不肯折節下士迎合吹捧,領導的這一措施能不能被傳揚下去?如果領導上面一講,下面就有人立刻以十倍百倍的熱情加以宣傳倡導,從各種理論甚至偉人論中間找到領導這個觀念的契合點,放大、夸張然后宣揚下去,那么很快就會形成一股學習貫徹的風潮,領導的目的才能達到完美的效果。
深諳用人真諦的鄭焰紅面對鄒天賜親自派來替她迎合吹捧的人,若說不激動不得意絕對是假話,畢竟她從一個孤零零的圣斗士達到如今眾星拱月般尊嚴,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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