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覺得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諷刺:“你閉嘴!”
孟沛遠卻忽然擠進浴室,和她一左一右的立于鏡子前,只見他看著鏡子中的他和她,說:“你看,很對稱。”
白童惜起先一楞,反應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孟沛遠指的是他們一人紅了一邊臉。
她臉一黑,咬著牙說:“我一點都不想要這種對稱,謝謝!”
孟沛遠發(fā)現(xiàn)要安撫氣炸了的孟太太,無疑是一件苦差事,但沒關(guān)系,他還可以堅持:“你自己涂臉不順手,還是讓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你的力氣那么大,我只怕臉會被你越揉越腫!”
也許是因為剛才扇了孟沛遠的那一巴掌,讓白童惜找回了一點平衡感。
對他,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冷若冰霜,但也談不上有多好臉色。
聞言,孟沛遠當即保證道:“別擔心,我會用摸雞蛋一樣的力氣給你涂藥的,相信我!”
白童惜一聽這話,更不敢把臉交給他了:“我記得你上次在冰箱里拿了兩顆雞蛋,結(jié)果‘吧唧’一聲,把它們都給捏、爆、了!”
“”孟沛遠頓時感到臉上一陣無光。
不厚道的打擊完他后,白童惜憤憤地從藥膏里擠出一坨到自己的手掌心里。
一邊臉都紅到微微發(fā)腫了,她也不打算省藥膏了,直接就是一巴掌糊臉上。
之后,她將藥膏用掌心慢慢的在頰邊涂抹開來。
原本辣的肌膚,在涂上藥膏后,頃刻變得涼快起來。
無奈,白童惜還來不及好好感受放松一下,就聽見孟沛遠頗為懊惱的說:“我好像忘了跟你說,在涂這藥膏之前,要先記得把臉洗干凈,否則藥效不好吸收。”
你特么在逗我?
白童惜透過鏡子狠狠瞪著孟沛遠,然后在他無辜的笑臉下,恨恨地擰開水龍頭,把自己那張多災多難的臉塞進洗臉盆中!
這丫絕對是在報復她剛才打了他一巴掌!
白童惜一邊泡著水,一邊惱火的想。
“呼~”從水里抬起濕漉漉的臉后,白童惜閉著眼睛,伸出小手在洗臉盆上方的架子上摸索起來。
咦?奇怪!她剛才洗臉前,分明在架子上看見過一條毛巾的啊。
就在白童惜發(fā)懵之際,只聽耳邊響起一聲男音:“你在找什么?”
白童惜用手甩了把唇上的水珠,含糊不清的說:“毛巾”
男音再次響起:“毛巾在我這。”
白童惜于是把濕漉漉的手,從架子上轉(zhuǎn)移到男音旁邊。
她的意思很明顯,她只要毛巾。
但下一秒,她伸出去的手被溫柔又不失霸道的握住。
在她準備掙出來之前,干燥柔軟的毛巾已經(jīng)貼了上來。
先是她的手心,再是她的手背,一路往上直至來到了她那張還在滴答著小水珠的臉上。
白童惜下意識的躲了下,但毛巾還是鍥而不舍的落到了她的頰邊,正好是她挨巴掌的位置。
“孟沛遠,把毛巾給我。”她忍不住說,卻不是因為被弄疼,而是因為被過分溫柔的對待,而感到的渾身不適。
男音重了點:“別動,很快就好!”
白童惜一咬下唇,執(zhí)拗道:“我說夠了!”
別忘了他們上一秒還在唇舌戰(zhàn),孟沛遠下一秒就采取了懷柔政策,他以為這對她有效果嗎?可笑!
“如果我的擦拭,實在讓你難以忍受的話,那你可以自己在心里默數(shù),三,二,一好了。”
孟沛遠數(shù)完,手連同毛巾一并從白童惜眼角撤開。
這里飽含著他的一個小小私心,那就是到了最后一步,才給白童惜擦拭睫毛上的水珠。
人一旦陷入黑暗,或多或少要比平時脆弱一點,也更依賴別人一些。
孟沛遠也是料準了這點,才選擇這樣做的。
他在賭,賭白童惜最終不會拒絕他。
而他賭對了。
白童惜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孟沛遠望著鏡子中的她,笑得很怎么說呢?柔情似水?
她被這個念頭雷到了。
應該說笑得相當**才對!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孟沛遠在挨了打之后,會跟換了個人似的?
莫非這人的潛在屬性,是個抖不成?
等等!
這貨剛才是用毛巾先擦了她的手,再擦了她的臉嗎!!!
白童惜怔怔地盯著還被孟沛遠攥在手心里的毛巾,是它,是它,就是它!
孟沛遠被她看得一臉莫名,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我哪里還沒給你擦干凈?”
白童惜一口氣滯在胸口,片刻后,認命道:“沒事!你,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孟沛遠不明所以,但還是放下毛巾,轉(zhuǎn)身離開了浴室間。
白童惜在他出去后,立刻把浴室門關(guān)好鎖上。
她發(fā)誓,她再也不會給孟沛遠那個家伙有一絲的可趁之機了!
回頭,白童惜抓起先前擱在架子上的藥膏,像第一次那樣,不要錢的擠出一坨,在臉上涂抹開來
*
白童惜搞定一切,拉開浴室門的瞬間,就見孟沛遠正盯著他的手心手背出神。
哦不,確切來說,是在盯著她留給他的新鮮牙印出神。
不僅盯著,他還上手去摸,一邊摸,還一邊笑
搞什么?!
白童惜這一剎那,產(chǎn)生了孟沛遠是不是個蛇精病的想法。
后知后覺的孟沛遠,在聽到門口傳出的動靜后,迅速收斂神色,一本正經(jīng)的向白童惜看來:“你涂好了?”
白童惜有些不自在的“嗯”了聲,她的腦海里,仍然盤旋著孟沛遠撫著手笑得一臉詭異的畫面。
“那把它給我吧,我也涂涂。”孟沛遠接著說。
白童惜于是隔空把沒了半管的藥膏丟了過去。
孟沛遠伸手一接,接個正著。
白童惜撇了撇嘴,怎么就沒砸到這貨腦門上呢!
接到藥膏后,孟沛遠沒有照鏡子,直接憑著感覺就上手涂了。
因為他的膚色比之白童惜要深一些,自然也就更方便處理些。
白童惜一直倚在墻邊無所事事,左右她的臉還紅著,現(xiàn)在開門走出去,只會引起慘無人道的圍觀。
“我好了。”孟沛遠在這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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