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過嗎？
他嘆了口氣，給蘇凡倒了杯茶。
“我，曾經(jīng)喜歡過希悠。”他說。
蘇凡望著他。
“我喜歡過她，小的時候。只是，后來，后來”曾泉道。
“后來怎么了？”蘇凡問。
“后來發(fā)生的事太多，我變了，她也變了，我們的環(huán)境，”曾泉頓了下，“到了現(xiàn)在，我也不能說我討厭被安排的人生這樣的話，我沒有退路了，如果現(xiàn)在退出，那么多人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我怎么對得起他們？”
“如果你不幸福，我想，我可能會勸你離婚。”蘇凡道。
曾泉看著她。
“就像你之前說的，如果沒有機(jī)會去選擇，怎么有機(jī)會遇到自己的幸福？”蘇凡道。
曾泉喝了口茶。
“可是，如果你離婚了，很多東西會受到影響，是嗎？而且，離婚，并不能解決問題，對不對？”蘇凡問。
曾泉點(diǎn)頭。
“那你自己，你精心想想，你想要的是什么？是去實(shí)現(xiàn)大家對你的期望，還是去做你想做的事。你，想做什么？”蘇凡望著他，問。
曾泉看著她。
“其實(shí)，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剛才和你說的事，我也是對自己的未來很迷茫。可是，我覺得，我應(yīng)該盡快找到自己的方向，然后下定決心，努力走下去，不管路怎么艱難，我都要努力走下去。如果，你也是這樣，如果你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就不要逼著自己去按照別人給你安排的路去走，停下來想一想，你到底想要什么樣的人生，你的未來，你要做什么，你的夢想，是去改變這個國家，還是逍遙自在的生活？因?yàn)椋銓ξ磥硎聵I(yè)的選擇，也影響了你的婚姻，是不是？你選擇什么樣的事業(yè)，就意味著你也要選擇什么樣的婚姻，對不對？”蘇凡道。
曾泉，嘆了口氣，道：“那次，我辭職的那次，我，我是決定再也不回來，不管過去的安排，不去在乎大家的努力，然后，然后就逍遙自在，那樣過也是一輩子，很輕松的過去了。”
“可是你回來了。”蘇凡道。
“是啊，我回來了。或許，還是因?yàn)樯釛壊幌逻@么多年的，這么多年的付出，還有，”曾泉說著，看著蘇凡，“你說的夢想，夢想這兩個字。”
蘇凡看著他。
蘇凡看著他。
“我想，我是應(yīng)該做點(diǎn)什么的，認(rèn)認(rèn)真真地做點(diǎn)什么，不讓家里人，不讓首長，不讓那些我見過沒見過的人失望。”曾泉道。
“你做的很好。真的。”蘇凡道。
曾泉苦笑了下，道：“謝謝你這么說。”
“我說的真的。”蘇凡道，“你現(xiàn)在做的，不正是你想要做的事嗎？”
“是啊！我想要做這樣的事，想要做很多的事。”曾泉道。
“你也一定可以做到的。”蘇凡認(rèn)真地說。
曾泉看著她笑了下，道：“你這又是在安慰我了吧？”
“我說的真的呀！只要你努力，任何事都可以做好的。”蘇凡道。
曾泉笑笑，不語，只是喝了口茶。
“那你和嫂子”蘇凡道。
曾泉看著她。
“其實(shí)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你和嫂子的事。”蘇凡道。
“結(jié)果呢？”曾泉問。
“她，是有些缺點(diǎn)。”蘇凡道。
曾泉依舊看著她。
“比如說，你和她，可能沒什么可說的，除了工作。比如說，她可能不是很理解你的行為和語言，因?yàn)樗傮w上說是一個比較理性的人，你，感性的成分多了點(diǎn)，或者說，你做事做決定的時候，考慮的感情因素比較多。再比如說，她比較冷漠，不是很會去關(guān)心你什么的，可是你去滬城還有去武漢的時候，她不是也跟著你過去了嗎？還有比如說，她在楊思齡那件事上表現(xiàn)的比較，好像不是很相信你，可是，那件事的最終解決，她不是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嗎？”蘇凡道。
曾泉不語。
“如果說，你不能和她離婚，就想想她有什么優(yōu)點(diǎn)，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地方，你不是說你曾經(jīng)喜歡過她的嗎？就算是人會變，可是，你們兩個人如果能找回過去的感覺”蘇凡說著，見曾泉一言不發(fā)，便頓了下，道，“拆一座房子，比修繕一座房子，更難。”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離婚了，未必，未必會有一個更好的婚姻，是嗎？”曾泉問。
“這個問題，誰都給不了你答案。”蘇凡說著，給曾泉倒了杯茶，“人生很短暫，你們兩個人相識了三十多年，結(jié)婚也快十年了，如果你這么長的時間都不能好好愛上一個人，你覺得往后的人生里，你愛上另一個女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這是在嚇唬吧？”曾泉道。
“我不想嚇唬你，我只是想說，婚姻出了問題，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蘇凡道，“我也想過和霍漱清離婚，因?yàn)橐蒿w的事，我想過和他離婚，可是，真正把話說出來，真正，覺得自己要失去他的時候，整個世界就跟崩塌了一樣。我知道，不管我和他有多大的問題，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沒辦法離開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他。”
“我們的情況和你們的不一樣。”曾泉道。
“是，是不一樣。”蘇凡說，“可是，有一樣是相同的。”
曾泉看著她。
“我的心里只有霍漱清，嫂子的心里，也只有你！”蘇凡認(rèn)真地說。
曾泉笑了，無聲地笑了。
“你是想嘲笑我說的話嗎？”蘇凡問道。
“我記得你們兩個在夫人面前吵過，是不是？”曾泉道。
“是，有那么一次。”蘇凡道。
“你們兩個關(guān)系都到那樣的地步了，你還要為她講話嗎？”曾泉道，“你沒必要這樣的，蘇凡！你沒必要討好她，沒必要這么勸我。”
討好
“如果說，讓我的哥哥可以幸福的話，我討好她有什么錯嗎？”蘇凡道。
“是啊，你沒錯，你沒錯。”曾泉說著，背往后一躺，一言不發(fā)。
如果她的心里有我的話，就不會和沈家楠做那種事了。
可是，他并不想把這件事告訴蘇凡，不想讓蘇凡為自己擔(dān)心難過。
他，不需要別人來為自己難過。
“你們兩個事到如今，多少人都勸過了，可是，看起來情況似乎沒有太大的改變。那你就要好好捫心自問，你想要什么，曾泉，你想要什么樣的婚姻，什么樣的人生？這是你要回答的問題，對你自己回答，給你自己一個交代，如果你心里的這一關(guān)過不去，不管別人怎么說，你，都不會下定決心！”蘇凡說道。
曾泉，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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