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色越來越深的時候,霍漱清卻久久難眠。
手機,一直在他的手邊,總是會響起來,而電話來的基本都是工作。
他住院了,沒有跟姐姐說,自然母親也不知道。不想讓母親知道,怕母親擔心。
家人之中,除了岳母羅文茵打電話問他的情況,就是曾泉問了下。羅文茵是純粹的關心,還有就是說自己的女兒不懂事什么的,至于曾泉,除了問候,就是跟他說關于逸飛的事。曾泉已經出面去解決了,并且讓他不要再擔心,葉家那邊有他盯著,不會再有事。只是,曾泉并沒有說婉兮的事,也許是大家都不想尷尬吧!
除了曾家的人,就是覃逸秋和覃春明了。覃春明是公私兼有,而覃逸秋,完全就是擔心他。
覃逸秋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在和下屬談工作,手機在李聰那邊,李聰跟覃逸秋說了下,后來他就把電話打給了覃逸秋。
他和蘇凡的事,覃逸秋是知道的。
“你也別太任性了,離婚怎么能隨便說呢?”覃逸秋勸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隨便說的?”他卻反問她。
覃逸秋卻也是無奈,嘆了口氣,說:“漱清,婚姻的事,這是你自己要決定的,我相信你能處理好。可是,如果你是為了和迦因賭氣,我覺得你還是適可而止。她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認真起來,你覺得你還能挽回的了嗎?”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認真的呢,小秋?”霍漱清說道,“算了,不說這事了,你要是要跟我說這件事,我就掛了。”
“行,你厲害,我不說了。不過,我就說最后一句。”覃逸秋道。
“好,給你多一個機會。”霍漱清拿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口。
“迦因打電話給我問孫蔓的事了。”覃逸秋道。
霍漱清一愣,問道:“她問孫蔓干嘛?”
“我也不知道,就是前兩天的事。其實,也不算是她問的,是我跟她說的,我說孫蔓現在那個地方,是你安排過去的。”覃逸秋道。
霍漱清沒說話,盯著前方。
“對不起,漱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跟她說這件事讓她不高興了,讓她懷疑你和孫蔓什么的,我想應該不會吧,可是,漱清,如果真的是因為這件事,我去跟迦因解釋,別把你給”覃逸秋道。
“和你沒關系,小秋。”霍漱清道。
覃逸秋沒說話。
“我們之間,很多東西都變了,跟你沒關系,跟孫蔓也沒關系。是我和她的問題。”霍漱清說。
“那你打算怎么辦,漱清?你不是真的要和她離婚吧?我爸晚上跟我說了,他說他勸你了,我也是要勸你,漱清。”覃逸秋道。
“我都給了你最后的機會了,小秋,別再說了,好嗎?”霍漱清道。
“漱清,我還是要說。”覃逸秋道。
“好吧,你說吧,我知道躲不了你這一關。”霍漱清說道。
“我爸勸你不要離婚,是擔心影響你的前程。可是,我勸你不要離婚,是不想你后悔,漱清。”覃逸秋說。
“后悔?現在還有什么可后悔的嗎?”霍漱清苦笑了下,“如果說后悔的話,可能,可能我后悔和她結婚吧!”
覃逸秋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話。
“漱清,你,你說什么?”覃逸秋道。
“小秋,如果當初我沒有和她結婚,如果我沒有認識她,我今天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也許就和孫蔓一直過下去了,不管過的好還是不好,都不會是今天這樣。”霍漱清說道。
“你,真的,后悔嗎,漱清?你忘了當初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有多開心?你忘了她離開你的時候,你”覃逸秋卻沒說下去,頓了下,“漱清,別再騙你自己了,你愛她,就算你曾經愛過劉書雅,可是你很清楚,迦因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什么樣的”
“都是過去的事了,小秋。”他說。
“那是怎么過去的呢,漱清?為什么你們一直都好好的,或者說你們一直都在包容對方,應該說是你包容的更多,可是為什么突然之間一切都變了?”覃逸秋反問道,“是和小飛結婚有關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些累了,不想再玩這個愛情的游戲了。也許,當初她和小飛在一起,對我們大家都好,我們三個人都”霍漱清說道。
“你覺得可能嗎,漱清?我覺得就算再來一遍,重新讓你選擇一次,你還是不會給迦因就會和小飛在一起的,你很清楚這一點,我也清楚。不管過多少年,不管選擇多少次,你都是當初的那一個選項。而迦因,也是同樣。”覃逸秋道。
霍漱清,沉默不語。
“漱清,我知道你是在置氣,你心里有怨氣,你不舒服,我理解。我也支持你把這股怨氣發泄出來,可是,不要太久了,迦因她還年輕,沒你那么強的耐心,不要讓她太快放棄,不要讓她對你死心,否則,否則你們兩個可能要比你和孫蔓過的更,慘!”覃逸秋道,“迦因她孩子氣,她幼稚,可是她一旦下定決心要做什么,還是能下得了狠心的”
“你真是不了解她!”霍漱清打斷覃逸秋的話。
“我也許不如你了解她,可是,我知道她當初寧可承受那樣的痛苦和艱難都不去找你,都要在榕城扛著。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她和你的關系,可是,后來我知道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的時候,我,你知道我當時的感覺嗎?我覺得迦因真的是一個很有意志力的人。她受了那么多苦都不去找你,就是因為她害怕給你添麻煩,不想讓你為難,所以她什么都能忍下來。如果你現在讓她失去了希望,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會像當初那樣決絕呢?當初她離開你是因為愛你,現在,也許就不是了。”覃逸秋道。
霍漱清,一言不發。
“你很清楚你們是不可能離婚的,難道你非要讓你們的日子過的比陌生人還要冷淡嗎?漱清,我相信迦因是會做到的,一旦她對你失去希望,她真的會比孫蔓還要淡漠。哀莫大于心死,這句話,你應該很清楚。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別鬧了”覃逸秋勸道。
“我知道,小秋,你不用為我擔心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霍漱清打斷她的話,說。
“好吧,那我就不說了。”覃逸秋說完,頓了下,“漱清,我不想看著你孤獨終老,不想看著你失去你唯一愛的人,照顧好你自己,好嗎?”
也許,不管到什么時候,覃逸秋總是那個讓他感到暖心的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嗯,謝謝你,小秋。你別擔心,我有分寸。”他說。
“那你就好好休息,早點康復。以后別再這么折磨自己了,跟小孩子一樣可笑,簡直。”覃逸秋說著,話語里卻透著說不出的不忍。
“也就你說我跟小孩子一樣。”霍漱清道。
“除了我,誰敢得罪你這個大領導呢?前途無量的政壇新星?別人巴結你都拍不到馬屁上,也就我不識抬舉的說你的不是。”覃逸秋道。
霍漱清笑了,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好好感謝你。呃,要不,等我下次回京,單獨請你吃飯,怎么樣?”
“一頓飯就想打發我嗎?”覃逸秋道。
“那你說怎么樣?”霍漱清問。
“算了,只要你沒事,我一頓飯不吃也沒關系。我可以后再不想干這得罪人的事了。”覃逸秋說道。
霍漱清不禁笑了,道:“別,你隨便說,不管你怎么批評我,我都接受。”
覃逸秋也不禁笑道:“得得得,別貧了。你也就這么哄我吧!等哪次說的你不高興了,一年半載不理我怎么辦?我可得罪不起你的。”
“我是那樣的人嗎?”霍漱清道。
“你不是?”覃逸秋笑道。
“好吧,你說是就是吧!”霍漱清道,他收住笑容,對覃逸秋道,“覃叔叔和我說了東子的事。”
“那件事也是他做的不好,你可別再替他求情了。”覃逸秋說道。
“不管怎么樣,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我現在不想跟他說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你替我給他帶句話,行嗎?”霍漱清道。
“好吧,你說。”覃逸秋道。
“你就說,讓他好好當個老百姓,不該碰的,再也別碰!”霍漱清說道。
覃逸秋一愣,沒有完全明白霍漱清的意思,卻說:“好,我記下了,我明天就打電話給他。”
“謝謝你。”霍漱清道。
“別這么說。”覃逸秋道,“那你早點休息,不打擾你了。”
和覃逸秋結束了通話,霍漱清喝了口水,站起身。
套間里的李聰走了進來,道:“時間不早了,您休息吧?”
躺在床上,霍漱清閉上眼。
腦海里卻始終都是覃逸秋說的那些話,關于蘇凡的話。
小秋說的沒錯,蘇凡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可是,蘇凡會死心,他就不會嗎?
想到此,霍漱清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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