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劉銘把筆塞到霍漱清手里,霍漱清淡淡笑了下,把地圖折了起來,遞給劉銘,站起身,走到飲水機(jī)邊倒了一杯水遞給劉銘。
“你坐!”霍漱清指了指沙發(fā),劉銘便坐了過去。
“我聽說你們集團(tuán)不是做的挺好嗎?怎么會到你說的那一步?”霍漱清問。
劉銘嘆了口氣,道:“老爺子就扔了個大攤子給我,事實上根本沒多少盈利的生意。可是,那么多人,我也不能說不管就不管。哥,我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你就幫幫我,我保證不給你惹亂子,哥,行不?你現(xiàn)在是市委書記,隨便關(guān)照我一點,都夠我們吃好多的了——”
“你喝口水。”霍漱清道,劉銘忙喝了一口。
“要是我能幫到你的,自然會幫你。可是,你該知道,這類工作都是宋市長主管,我也不好過問。”霍漱清道。
就在這時,秘書劉忻敲門進(jìn)來了。
“霍書記,會議要開始了。”秘書道。
“好,我馬上過去。”霍漱清說著,站起身,劉銘見狀也只好放下杯子起身了。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知道了,回頭我看看再說。”霍漱清道。
“哥,那我就等你好消息!”劉銘握住霍漱清的手,道。
看著劉銘離開,霍漱清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水,對秘書劉忻道:“你派人查一下松陽集團(tuán)的財務(wù)狀況,哦,還有,劉松陽去世之后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他們有沒有什么案子在公安局那邊留下記錄,再怎么小的案子都要查,知道嗎?”
劉忻愣了下,領(lǐng)命。
這個劉家,曾經(jīng)是榕城有名的大佬,九十年代打黑之前,劉松陽就金盆洗手了,集團(tuán)便以建筑、酒店餐飲為主要的生意。可是,這個劉銘怎么會和霍書記這么親近呢?霍書記可是從來都和這些人保持距離的啊!
等劉銘回到自己的車上,看了一眼那高聳的市委辦公大樓,撥了個號碼。
“他拒絕我了!”他說。
“那你打算怎么辦?”電話里的人問。
“我再觀察一陣再說,實在不行就用那張牌!”劉銘道。
“我勸你還是盡快想辦法逼霍漱清就范,你的時間不多了!”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銘低低罵了一句,讓司機(jī)開車離開市委大院。
接到霍漱清電話的蘇凡,立刻給邵芮雪打了過去。
和邵芮雪相識,是大學(xué)報名的那一天。仔細(xì)算一算,已經(jīng)快十年了啊!
不知道雪兒怎么樣了,有沒有和她的那位結(jié)婚?有沒有孩子?霍漱清從沒仔細(xì)說過,估計是分了吧!
蘇凡等待著邵芮雪那邊的應(yīng)答,看著車窗外來來去去的人。
終于,電話接通了,邵芮雪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沒有蘇凡所熟悉的那種俏皮。
“喂,你好,哪位?”邵芮雪問。
蘇凡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三年了,她離開三年都沒有和邵芮雪聯(lián)系,而邵芮雪對她那么好——
“喂,不說話就掛了。”邵芮雪道。
“雪兒——”蘇凡趕緊叫了聲,邵芮雪在那邊愣住了。
“雪兒——”蘇凡又叫了一聲。
“死丫頭,你死哪兒去了?”邵芮雪道。
蘇凡閉上眼,鼻子里一陣酸澀。
邵芮雪頓了片刻,微微笑了。
“小凡,你在哪兒呢?怎么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我,我想死你了,小凡!”邵芮雪落淚道。
淚水,猛地從蘇凡的眼眶里滾落出去,良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在哪里,雪兒?我過去找你。”蘇凡擦去臉上的淚,問。
“我,我在榕城——小凡,你,你也在?”邵芮雪猛地意識到,趕緊問。
“嗯,我也在,剛剛他打電話說你和叔叔阿姨已經(jīng)搬過來了。”蘇凡道。
邵芮雪笑了,嘆了口氣,道:“你們,終于到一起了啊!”
“嗯,我們,在一起了!”
“我這會兒在家呢,不過家里很亂,我們都沒怎么收拾。干脆我過去找你吧!”邵芮雪道。
“好,我們?nèi)ノ业昀锇桑襾斫幽恪!碧K凡道。
“你店里?”邵芮雪驚訝地問。
“嗯,你一定要來!”蘇凡道。
邵芮雪笑道:“好吧,既然是你的店,我一定要去看看。”
于是,邵芮雪便把自己弟弟位置告訴了蘇凡,蘇凡開車過去接了。
當(dāng)蘇凡看見街口那個熟悉的身影,視線模糊了。
“雪兒——”她走過去,叫了聲。
撐著傘的女孩轉(zhuǎn)過身,望著蘇凡。
“小凡,好久不見了!”邵芮雪已經(jīng)剪短了頭發(fā),齊耳的短發(fā),貼著雨霧蒙蒙。
雨水,隔在兩人之間,如同過了許多年。
“走,上車吧,太冷了!”蘇凡笑了下,挽起邵芮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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