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劉封準備沖殺烏孫軍，羅憲和石苞也不甘落后，帶了三十人跟上來，四員大將連同五十多漢軍從包裹中拿出兵刃，直向追來的烏孫軍殺去

    馬蹄聲震，山谷中傳來烏蘇人猿猴一般的怪叫，看到幾十人居然敢來阻擋大軍，追兵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舞刀橫沖直撞而來。

    “殺！”劉封此時雖非麒麟槍和墨麒麟，但也不是普通的武器和坐騎，純鋼的長槍，胯下馬也是西域良駒，出自天山的寶馬。

    戰馬長嘶，當先沖到，如怒龍出海，槍纓在朝陽下令人炫目，劃過一道道虛影，便聽得幾聲慘嚎，先沖過來的烏孫軍瞬間就有四五人被挑落馬下，有兩人慘叫著從峽谷的斜坡上滾入大河中去了。

    緊隨而來的四員將領毫不示弱，左右保護住劉封的兩翼，雖然沒有刻意訓練過，但漢軍騎兵的陣型早已成熟，五匹馬前后呈錐形，瞬間就沖破了烏孫軍的騎兵隊。

    烏孫軍仗著人數眾多急追而來，根據逃兵報告，只以為是偷馬的山賊，哪料到是全副武裝的漢軍精銳，一交手便被殺得措手不及，人仰馬翻。

    此時五名大將在前沖鋒，手下沒有一合之敵，再加上后面的士兵三人一排，幾乎將整條山路全部占住，烏孫軍被挑落馬下，要么被亂刀殺死，要么被連人帶馬掀入河谷之中，只剩下馬匹驚慌向兩旁的山坡躲避。

    轉眼之間沖上平路的數百烏孫軍就被劉封帶兵一個沖鋒殺透，直追到山坳處轉彎的小路，后追來的烏孫軍見勢不妙，趕忙調轉馬頭向來路撤退。

    關上的守軍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那些一向強悍的烏孫軍此刻看起來和冬天堆的雪人沒什么兩樣，完全沒有反抗之力，一碰就碎，轉眼之間關前只剩無主的戰馬和無數尸體，山坡上偶爾還有幾聲絕望的慘叫。

    “這……漢軍這么厲害嗎？”守關都尉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西域各國都說中原人如羔羊一般軟弱，怎么會如此厲害了？

    劉弘捻著一寸來長的山羊須傲然笑道：“區區邊關之兵，吾等視之如土雞瓦狗爾。”

    “快快快，快請英雄們入關！”都尉回過神來，神情愈發恭敬，馬上派兵出城迎接劉封等人，吩咐守軍收攏戰馬清掃戰場。

    漢軍人馬全部入關，此時朝陽升起，已經順著峽谷照進來，暖洋洋的舒適無比，守軍眉開眼笑，趕著數百匹烏孫軍戰馬回來，路上的尸體大多拋入河谷之中順水漂走，其余的草草掩埋在道旁。

    這里晚上有狼群出沒，血腥味會吸引大批狼群前來，很快尸體就會被挖出來吃掉，根本不會腐爛引起瘟疫什么的。

    近十年時間，堅昆被強大的烏孫不斷打壓，敢怒不敢言，甚至將守邊的關塞安在了堅昆守軍的前方，他們都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烏孫軍一步步越境。

    雖說只是邊塞的士兵，但哪個當兵的沒有幾分火氣，剛才聽說漢軍強行沖過前面的烏孫關塞，他們雖然吃驚，但更多的竊喜，這本來就是烏孫越境安置的兵營，擋住了天河要道，分明是一種示威，終于遭到報應了。

    此時再看到漢軍痛斬烏孫軍，堅昆守軍無不高興，這么多年來前面山谷中的烏孫軍沒少到關前故意出沒，挑釁過他們，但都只能忍著，這次反殺真是大快人心。

    關內靠著山腳蓋了一排黃土坯的營房，遠處用土石圍成院墻，這里已經容不下這許多人馬，守軍先將馬匹趕出去，在后面的山谷中吃草，拿出最好的食物接待大漢使者。

    從未有過的大勝，讓堅昆守軍忘了遮天關只是暫時擺脫了危機，惱羞成怒的烏孫軍狼狽退去，絕不會善罷甘休，劉封他們故意留在這里歇息，其實是為了幫他們應付烏孫即將到來的瘋狂報復。

    果然還沒有吃喝完畢，關頭上的士兵忽然大叫起來，吹響了號角，守軍都尉臉色大變，終于意識到了危險，猛然起身向羊祜躬身行禮，急急地對著劉弘說話。

    羊祜不用轉述也知道是讓他們幫助，馬上問道：“關內有多少弓箭？”

    都尉聽劉弘問話，指了指關墻：“都在上面擺著。”

    “叫他們立刻搬石頭把關門通道堵死！”

    王渾當機立斷，讓劉弘傳令把院墻的石頭抬到關門后，層層堆積，堵住關門，那道破木門根本擋不住烏孫軍的強沖。

    羊祜拿著兵刃高喊道：“上城御敵。”

    胡奮等將帶著漢軍全都跑上關墻，上面還有幾十名堅昆守軍，看到山谷中沙塵滾滾，大隊烏孫兵馬來了，全都嚇得臉色煞白，有惶恐之色。

    從馬匹和人影的數量大概判斷，這次烏孫軍來了一支千人隊，他們是為死去的同伴報仇而來，一路上氣勢洶洶，遠遠便揮舞著彎刀，打著烏孫的旗號前來，顯然這是在宣戰。

    守關都尉擦著額頭的汗水，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個舉動的危險，惹來兇悍的烏孫軍不說，這一次殺了人，恐怕要引起兩國的大戰，這個后果他一個小小的邊關守將哪里擔得起。

    他抓著劉弘的衣袖，著急問道：“大人，我們，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劉弘站在后面的人縫中看著黃沙挾裹的烏孫軍，卻捻須笑道：“不必害怕，中原有句話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們就是來助戰的，烏孫軍拿不下這座關隘。”

    都尉一臉沮喪，搖了搖頭，看到烏孫的大隊人馬，他已經慌了神，漢軍再厲害，也只有一百多人，加上守軍不過千人，他自己的部下實力如何自己清楚，哪里能擋住這殺氣騰騰的烏孫精兵？

    但現在沒有退路，只能與烏孫軍一戰，僅僅依靠這些人，他心中直打鼓，那些守軍也都神色驚慌，不等烏孫人馬靠近，腳下已經向后退卻。

    就在此時，檢查完守城器械的羊祜臉色凝重地走過來，沉聲道：“只是你們這些箭矢根本無法守城，快去準備灰瓶、石塊和滾油。”

    劉弘趕忙轉述，都尉愣住了，愕然看著二人，這些東西他根本沒有聽過。

    王渾在旁邊扯了一把都尉，叫上劉弘幾人，大聲道：“快隨我來！”

    他們在關頭上也沒什么作用，匆匆忙忙下城去準備防守之物，關上留給羊祜組織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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