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車夫?qū)ⅠR車趕慢一點(diǎn),好讓洛青鸞好好休息,納蘭夜垂眸低頭望著女人,眼里都是溫柔。等回到楚王府,洛青鸞還沒有要醒過來的痕跡,納蘭夜就輕手輕腳的抱著她回了房。
正準(zhǔn)備休息一會兒,就有下人來報,說有位公子在前廳,要跟王爺負(fù)荊請罪。
洛青鸞回到房間就醒了,聽見下人匯報眉頭一皺:“什么公子,怎么了?”
納蘭夜也不懂,但卻知道肯定來者是熟人。
走到大廳,兩人竟然看見陳虎跪在地上,上身沒穿衣服,纏滿了長滿尖刺的荊條,低頭不語。他雖然皮粗肉厚,但荊條卻也不含糊,一路走來,身上已經(jīng)布滿了傷痕。
見洛青鸞和納蘭夜出現(xiàn)在眼前,陳虎一抬頭,猛然拜了下去,愧疚道:“大師兄,都怪我糊涂,是我對不起你。今天我是來給大師兄負(fù)荊請罪的,希望大師兄能夠原諒我。”
只幾下磕頭,陳虎額頭上就腫了起來,發(fā)出響亮的聲音。
連磕了十多下,他才抬起頭來,面色愧疚直直的望著納蘭夜,滿臉希冀。
看到這里,洛青鸞也明白了。
只怕是因?yàn)榧{蘭夜上次去隨園,誤中龍愷的奸計,陳虎今天才來的。
納蘭夜已經(jīng)換了一聲墨黑色的絲綢衣袍,袖口兩邊是用木槿花鑲邊,腰間腰間系著暗紫色的玉帶,玉帶上掛著晶瑩剔透的帝王玉。棱角分明的五官透著幾分冷漠,渾身散發(fā)著矜貴清冷的氣質(zhì)。
一看到陳虎,他終究還是臉色微動,才道:“三師弟,起來吧。”
洛青鸞身穿綠羅裙裙擺繡著精致的蘭花袖口兩邊同納蘭夜一樣是用木槿花鑲邊,發(fā)髻斜插一支白色流蘇,巴掌大的嬌小無暇臉蛋五官精致清麗。
她卻沒說什么,一切都聽納蘭夜的。
陳虎叫了一聲大師兄,眼中都是愧疚不安,見納蘭夜走到自己面前,并沒有起身,反而直接將手中帶刺的荊條給納蘭夜,閉上眼睛道:“大師兄,是我做錯了事情,我對不起你,認(rèn)打認(rèn)罰,我都心甘情愿。”
“你先起來。”納蘭夜依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越是如此,陳虎越不敢起來。
他跪在地上用力搖頭,神色不安,看著納蘭夜湛黑涼薄的眸子,心中愧疚之余還有強(qiáng)烈的恐懼。
大師兄一向都是溫和的,難得像今天這般冷厲。如果不是他做錯了事,怎么會讓大師兄生氣,弄成這樣?只可惜,陳虎知道一切都晚了,他必須取得大師兄的諒解,不然無顏面見九泉下的師父。
“大師兄,對不起,你打我吧。”陳虎悶聲悶氣的道。
他本就長得十分粗壯,皮膚還有點(diǎn)黝黑,配著他高大壯猛的身材,看著就像個莽漢一般。聲音甕甕的,說出這樣的話,看起來很有幾分可憐。
見陳虎將手上的荊條遞高了一些,納蘭夜臉色一沉,骨節(jié)分明的手將荊條拿起丟在地上,聲音相比之前更沉了些許:“就算道歉也用不著如此,起來說話。”
男兒膝下有黃金,何況陳虎應(yīng)該不是出自本意。
“大師兄,你今日不愿意原諒我,我是不會起來的。”陳虎哪里敢起來,看納蘭夜丟掉竹條,還以為他不原諒自己,慌得跪著朝納蘭夜挪去,就差沒有抱住他的大腿了。
洛青鸞站在納蘭夜身旁,心知他是什么脾性,開口道:“陳虎,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你今天既然來認(rèn)錯,想來已經(jīng)知道了原委,告訴我們吧。”
陳虎瞅瞅納蘭夜,見他面沉如水,再看看洛青鸞,女人皺著好看的柳葉眉,臉色淡然,完全沒有最初見他時的柔和熱情。
“大師兄,其實(shí),當(dāng)初是師叔給我說,你和蕭太子要比武,但卻不定穩(wěn)贏。所以”
他低垂著頭,將當(dāng)初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道:“我現(xiàn)在才知道,師叔的藥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幫助大師兄的藥。表面上是增強(qiáng)功力,實(shí)際上是化功絕命散!我原本是想要幫大師兄增強(qiáng)功力,才騙師兄吃了酒,可是沒想到”
說不下去了,陳虎滿心愧疚。
當(dāng)知道師叔龍愷給他的是毒藥,根本就不是什么增強(qiáng)功力的藥,他幾乎嚇得臉色煞白,惶恐欲絕。他竟然對大師兄下毒?
好在武比贏了,不然他這輩子都會愧疚的。
陳虎突然站起來看著納蘭夜,眼眶一紅,痛哭流涕起來“好在大師兄你沒事,要是大師兄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是以死謝罪也抵不過。可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除了以死謝罪,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大師兄原諒我了。”
要不是他太愚蠢,也不會被師叔利用。
陳虎剛說完,就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一掌朝自己頭頂拍去。赫赫的掌風(fēng),堅毅的面色,洛青鸞哪里看不出來他是當(dāng)真的?還不等她阻止,納蘭夜已經(jīng)出手入電,攔住了陳虎。
只聽得一聲悶哼,陳虎被納蘭夜的掌風(fēng)掀倒在地,身上的荊條刺的他哎喲一聲。
“三師弟,你不需要以死謝罪。”納蘭夜語氣透著幾分冷意,眼神卻柔和了下來。
如果不是陳虎沒有防人之心,就沒有這件事了,不能全怪他。
“大師兄,若不是因?yàn)槲覍熓鍥]有防范之心,也不會害了你。”陳虎呆愣的看著納蘭夜,言語中都是自責(zé)。
他的武功和納蘭夜是不能夠相比的,納蘭夜將他的掌風(fēng)接下,并未傷到陳虎半分。
“這件事情不能夠怪你,你也是被師叔利用的,不過這一次的事情也給你一個教訓(xùn),以后做事不要一根筋,多想想,此事到此結(jié)束,我并未怪你。”納蘭夜看著他自責(zé)的樣子,抿著唇道。
洛青鸞眉頭緊蹙,看著陳虎一個大男人面紅耳赤,眼中已經(jīng)有了水光,心中有免生出不少的感觸,對龍愷就多了幾分厭惡。利用一個信任自己的晚輩,也只有他這樣卑鄙的人才會下手!
“大師兄,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我聽大師兄的話。”陳虎囁嚅著,趕緊保證。
等到他爬起來,洛青鸞讓人幫他把身上的荊條去掉,又拿來了金瘡藥讓陳虎抹上,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后,才問他。
“陳虎,你是怎么知道龍愷做的這些事?龍愷現(xiàn)在如何了?”她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盯著陳虎。
以陳虎的心智,如果沒有特殊情況,肯定沒法知道這件事。
視線和洛青鸞對上,陳虎連忙道:“是師叔告訴我的!師叔說大師兄沒救了,讓我跟著他去東宛。我當(dāng)時就疑惑,大師兄明明在演武場比武,怎么會沒救了?師叔才就告訴我,他給我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增強(qiáng)功力的藥,是毒藥,他想要讓大師兄死”
“大師兄,師叔害怕你找他算賬,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跑了,我我打不過師叔。”陳虎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他被龍愷打傷,龍愷也就逃走了,他不得不前來負(fù)荊請罪。
“那侯府呢?”洛青鸞皺著眉頭問。
若是龍愷離開侯府,會不會帶著龍寧一起?難道他要將龍寧留下來為他做下的事情承擔(dān)后果?可龍寧在后宮,如果真的離開了,只怕又要出亂子了。
洛青鸞只覺得眉心突突的跳,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復(fù)雜了。
一旦事情變得復(fù)雜起來,她想要將事情捋清楚,就越發(fā)的艱難。
“侯府已經(jīng)沒人了。”陳虎語氣突然低沉下去。
“龍愷逃走了?那龍寧現(xiàn)在在哪里?”洛青鸞看著納蘭夜,兩人彼此相對,眼里都透著幾分沉重。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現(xiàn)在蕭宇祁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龍愷這邊又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師妹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師叔逃走了。”陳虎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著。
洛青鸞眼中倏爾迸射幽冷的光,眼底泛著攝人的寒意。將以前的事情結(jié)合起來,當(dāng)初覺得不對勁尋求不到結(jié)果的事情,現(xiàn)在出了龍愷這件事情都可以明白了。
她總覺得東宛使臣讓納蘭夜去護(hù)送蕭宇祁有問題,將兩者之間聯(lián)系起來,她眼睛一亮,終于知道是哪里讓她覺得不對勁。
按理說龍愷根本就沒有理由對納蘭夜下手,他是納蘭夜的師叔,龍寧一顆心又撲在納蘭夜身上,雖然后面入宮為妃,可是他也清楚龍寧根本就沒有忘記過納蘭夜。
更何況洛青鸞也記得,在離開演武場的時候,她猛然回頭的時候,看見東宛使臣低頭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現(xiàn)在想起來,她都覺得其中包含什么秘密,越發(fā)的擔(dān)憂起來。
“納蘭夜,我覺得龍愷一定和東宛的人勾結(jié)了,這一次東宛使臣一定要讓你去護(hù)送蕭宇祁回國,可能龍愷夜參與在其中。他們一定是在密謀著什么,這次護(hù)送蕭宇祁你一定要當(dāng)心。”
洛青鸞眉心緊攏著,一雙美麗的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和深思,因?yàn)榧{蘭夜要去護(hù)送蕭宇祁,心情更是七上八下的。
當(dāng)初害怕是蕭宇祁和東宛有什么陰謀詭計,如今懷疑龍愷和東宛勾結(jié),反而更是擔(dān)憂納蘭夜的處境。
納蘭夜眼中密布著陰鷙,眉心緊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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