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淵畏懼家里的女魔頭，一直在辦公室里賴到顧盛澤下班，才和他一起回家，一路上還不忘絮絮叨叨地抱怨。

    想他辛辛苦苦工作一年，現在終于能夠借著新年收工回家休息，卻被一個女魔頭逼到跑進公司避難的地步，簡直是慘絕人寰。

    顧盛澤聽了一路的怨言，也懶得開口，言言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只要這個活祖宗不要帶壞晨曦和小艾曦，其他的事情他才不想惹禍上身，言言有了莫清淵這個新目標，想必也不會再總是盯著小艾曦。

    家是自己的家，進門卻不能光明正大，莫清淵跟在顧盛澤身后，目光在客廳里掃了又掃，確定沒有言言的身影才邁開腳步。

    賀晨曦給兩人倒了水，被莫清淵做賊的模樣逗笑，“你在找言言？”

    “不是找，是躲。”莫清淵糾正她，“嫂子你不知道這個女魔頭有多過分，她，她欺負我。”

    欺負和調戲也差不多，從傭人嘴里知道的，再加上對言言的了解，賀晨曦也猜測到大概發生了什么，“你不用擔心，言言她在樓上，暫時不會下來。”

    “樓上？”莫清淵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嫂子你怎么不早說？”

    “說不說有什么區別。”賀晨曦歪在顧盛澤懷里，看戲的模樣，“言言要在家里過年的，你還是早點習慣和她相處吧，誰讓你長了這么一張招人喜歡的臉呢，你說是吧大明星？”

    有了莫清淵這個新目標，至少言言不會再想著帶小艾曦出去胡鬧，還有這么多的快樂源泉，她和顧盛澤都是樂見其成。

    莫清淵立即頂回去，“家里的明星可不止我。”

    “那真是可惜了。”賀晨曦依舊笑得悠閑，“言言只喜歡異性，對調戲女人沒有興趣。”

    上午被言言調戲，下午又被親嫂子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莫清淵有苦難言，打算出去透透氣，剛想要出門，卻又被顧母叫住，“清淵，快吃飯了，你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莫清淵乖乖收回賣出去的那只腳，笑容乖巧，“阿姨，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出去看看而已。”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你小心出去被女流氓欺負。”言言穿著睡衣從樓梯上下來，笑容明艷不忘沖莫清淵拋媚眼。

    “最大的女流氓不就在家里。”莫清淵心里憋悶，但也只敢小聲念叨。

    好在有顧母在，言言在餐桌上還算安分，也只是在言語上調戲一下莫清淵，并沒有真的動手，盡管如此，莫清淵仍舊是心有余悸，顯然言言給他留下的陰影太深重，在潛意識里揮之不去。

    而顧盛澤和賀晨曦則樂得看戲，兩人一邊給小艾曦夾菜，一邊看著莫清淵和言言你來我往。

    雖然基本上都是莫清淵被言言壓著打，他在嘴巴上根本占不到言言的便宜，不過反抗精神可嘉，賀晨曦和顧盛澤夫妻兩人看得興致勃勃，時不時還就直播劇情進行討論，不過兩人聲音很小就是了。

    顧母上了年紀，有早睡的習慣，晚飯后到花園走一走，然后就回房間休息，顧母上樓后，言言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失去庇護的獵物。

    莫清淵被她盯得直發毛，朝顧盛澤投去求救的目光，“哥，不如我們去書房殺一局，我都很久沒有碰棋盤了。”

    “我要陪你嫂子。”顧盛澤好似沒有看見，叉了一塊水果遞給賀晨曦嘴邊，語氣很是不客氣，“像你這樣的單身人士，不會理解我的。”

    小艾曦也是早起早睡的好習慣，言言沒有別人可禍害，目光就盯著莫清淵一個人身上，對于這對見死不救還看戲的兄嫂，莫清淵敢怒不敢言，只好借口休息老早回了房間。

    他一走，言言也跟著上樓回自己房間自娛自樂，沒有莫清淵這樣的美男可以看，留在客廳里吃狗糧她可不樂意。

    莫清淵對言言已經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去公司避難，卻被言言堵在家門口，他早，這個女魔頭竟然比他更早。

    “你要去哪里？”

    “公司。”莫清淵戒備地看了她一眼，“快到除夕了，公司事情很多，我去給大哥幫忙。”

    “一日之計在于晨，大好時光，卻要消磨在工作上，原本以為你跟顧盛澤不一樣，沒想到都這么無聊。”言言戳戳他的臉，十分惋惜，“真是可惜這張好看的皮囊了。”

    躲開他的手，莫清淵整個人都貼到墻上，“我哥那張臉也不錯，你干嘛總盯著我？”

    “有主的男人我可不感興趣，更何況朋友妻不可欺你沒有聽說過嗎？”言言瞥他一眼，似乎對莫清淵的情商很是不滿，“我和晨曦可是好朋友，怎么能動她的男人呢。”

    莫清淵忽然沖言言身后看去，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小艾曦，叔叔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言言下意識去看，客廳里空無一人，再回頭時，莫清淵已經不見人影，她氣得跺了跺腳，然后也跟著出了門，到外面去找樂子。

    這兩天顧盛澤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莫清淵打著幫忙的幌子一大早賴在辦公室，“你不用開口，今天說什么我都不會走，家里那個女魔頭太變態了，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被她荼毒。”

    “三十號公司也要放假，之后你去哪里躲？”顧盛澤在文件右下角簽上名字，還不忘給莫清淵拆臺。

    “躲一時算一時。”大清早莫清淵卻像是霜打的茄子，“反正我不要回家，哪怕在這里賴一天。”

    顧盛澤忽然有些惋惜，“看來昨天下午家里那場戲很精彩，能把你嚇成這樣，言言也算有本事。”他十分遺憾沒能看到昨天下午家里發生的事情，聽到的都是賀晨曦的轉述，而賀晨曦也沒有目睹現場。

    “別說風涼話了，今天一大早堵在門口攔我，我可是跟她說來公司幫你忙，晚上回去別穿幫。”莫清淵干脆躺到，癱在沙發上，大有賴到低也不走的架勢。

    兩人正說著，助理敲門走進來，把一堆文件夾放在莫清淵面前的茶幾上。

    “你干嘛？”莫清淵恨不得一跳三丈遠，目光幾乎要在助理身上戳個窟窿，“放這里是什么意思，你倆要干嘛？”

    “為了保證你不穿幫。”顧盛澤抬頭道，“給你兩個選擇，要么，現在回家，要么，把你面前的工作處理好。”

    “好好好！我處理還不行嗎！”莫清淵長嘆一口氣，“你們夫妻兩個還真是一樣，一個隔岸觀火專門看熱鬧，一個落井下石見死不救。”

    “過獎。”顧盛澤頷首，收下這句夸獎。

    做苦力好過出賣色相，莫清淵雖然不情愿，但是留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總比回家里給言言調戲來的好，接下來幾天，莫清淵幾乎是和顧盛澤一樣的作息，起床就往公司躲，堅決不愿意留在家里面對女魔頭。

    沒有莫清淵這個樂子，言言在家里十分無聊，沒事就拉著賀晨曦打游戲喝酒，想盡辦法找各種樂子打發時間。

    這天中午顧盛澤回家吃飯，正好看見兩個女人像女土匪一樣盤腿坐在沙發上，面前茶幾上是滿滿的空酒瓶。

    言言喝得有些多了，拉著賀晨曦正說得起勁，“晨曦你要千萬記住，有情飲水飽是傻子才會相信的鬼話，什么愛情無價，都是騙那些沒有腦子的小女生的。”

    “我記住了。”被言言的醉態弄得哭笑不得，賀晨曦一邊拿過她手里的酒瓶，一邊從善如流地應著。

    言言卻好像還不放心，繼續叮囑道，“男人又不是稀缺動物，聰明人在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該換就要換，別委屈了自己。”

    “好好好，我都記住了。”賀晨曦一邊哄，一邊招呼傭人，等言言被扶上樓，她轉頭才看見門口的顧盛澤。

    他站在門口，還沒有換鞋，也不進來，臉色黑得嚇人，顯然是把兩人剛才的對話都聽進去了。

    賀晨曦主動跑過去拉他，“言言喝醉了，所以才說這些玩笑話，我都沒有聽進去，你不會往心里放吧？”

    顧盛澤臉色緩了緩，看到茶幾上滿滿的空酒瓶，再次拉下臉，賀晨曦連忙解釋，“這些大部分都是言言喝的，所以她醉了，你看，我還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小艾曦呢？”想到上次女兒被言言帶去酒吧，顧盛澤費了好大的才把心里那口氣給壓下去。

    “在午休呢。”賀晨曦笑瞇瞇道，“你怎么有空回來吃飯呀，清淵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家里有這么個女魔頭，他才不樂意回來。”說起言言，顧盛澤完全沒有什么好語氣，“你以后也離她遠一些，免得被帶壞。”

    什么愛情不值得，什么男人說換就換，這些話他想想就來氣，如果言言不是他的親表姐，顧盛澤或許已經動手了。

    晚上醒來的時候，言言早就已經不記得自己和賀晨曦說過什么，她只記得一醉方休的壯舉，嗓子有些發干，想下樓找水喝，拉開門卻被籠進一片陰影。

    “醉酒的滋味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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