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我為什么不請你去客廳而是請你來書房嗎?”孫慶華驀然開口。
“為什么?”
“因為客廳對我來說太大、太空曠了。空落落的,像是在提醒我到頭來一無所有的失敗人生!”
“孫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不能掀起一星半點的風浪,先生當年叱咤湘州商界……”余勒的恭維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孫慶華一擺手。
“辜負小先生一片仁心了,我指的不是生意上的成敗,而是家人的離散。當年我春風得意,犯了大部分男人都會犯的錯,以至于妻子負氣離婚,帶著我唯一的女兒去了加拿大,與我切斷了聯系。直到我生意失敗,才意識到,誰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什么才是我最大的財富。”
余勒微微低下頭。該怎么理中間的邏輯?他不在意生意上的失敗,因此并不像傳言那樣憎恨丁家?還是,他因為遷怒而愈發憎恨讓他夢醒的丁家?
“尤其是,”孫慶華抬起頭,注視著余勒,“我命不久矣。恩怨情仇,時不我待。”
余勒抬頭,看見孫慶華含笑注視著他,仿佛別有深意。可,會是什么深意呢?
“孫先生,您——”
孫慶華再次一擺手,寬大的袖口任由細瘦的胳膊主導,來回搖晃著:“千萬別安慰我!我受不了那居高臨下的憐憫!”
余勒靜默一二,再次開口:“我就坦白說了吧,我不是路過,是特意來尋。我知道對某些跟丁家有牽連的人來說,我身份特殊。我就是想知道,先生本著什么出發點,給我一張名片,且有意搭乘我的車講給我聽那些話。”
孫慶華臉上的笑容放大了一圈:“那我也坦白了說吧。我受人所托,不好意思,不能透露托付人的信息,想探探小先生的立場和個中可能的作為。我一個將死又無所牽掛的人,本不應該卷入這樣的是非中,無奈,我受過托付人莫大的恩惠,怨可以不提,恩還是要報的。”
余勒細細地聽,在腦海飛快地翻來覆去地品。該做何種理解?是林普名派來的奸細?還是——余勒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丁家的說客?
噫?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開始將丁家和姓林的分開考慮了呢?
另,事情并沒有任何反常的跡象,姓林的為什么反了他聽命了二十幾年的主子呢?
余勒收回發散的神識,望向孫慶華:“我只問一個問題。如果先生不能如實回答,我只好告辭了。”
“但問無妨。只要不逼迫我說出托付人的名字,我知無不言。”
“托你探尋我立場的人,是在丁成天婚禮上制造亂子的人,還是想揭開亂子謎底的人?”這對余勒來說,無異于問孫慶華是林普名的人還是丁世豪的人了。
孫慶華眼光一喜:“這么說,你知道是誰在成天婚禮上搗亂了?”
成天?他喊丁成天為“成天”?
如果不是孫慶華佯裝驚喜引他誤判,那答案簡直呼之欲出了。
“我沒有實證,也拿不出實證。就當我不知道吧。”余勒淺笑。
孫慶華卻哈哈大笑起來:“靠譜的人的疑心,算是半個實證了。你是不是也準備‘還其人之道’,跟我說你不會落人口實,將懷疑的名字輕易講出來?”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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