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眉頭一皺，眼中一抹錯(cuò)愕。

    她沒聽錯(cuò)吧，沈初寒這是……玩笑的口吻？沈初寒是什么人？那是四國出了名的冷，若是……若是在場還有第三個(gè)人，定然會驚得眼珠子都掉出來。

    “沈相……”她遲疑著抬眸。

    眼前這人，當(dāng)真是她前世認(rèn)識的那個(gè)沈初寒？

    卻見他唇角微勾，好聽的尾音一揚(yáng)，“嗯？”眼底的水波漾啊漾，襯著他那張?bào)@艷絕倫的臉，著實(shí)讓人難以招架。

    宋清歡心跳猛地一滯。

    她抿抿嘴嘴，略顯尷尬地笑笑，“自然……自然是說沈相風(fēng)華絕代，有驚世之才。”

    沈初寒輕笑，“那帝姬覺得，傳言可屬實(shí)？”

    “傳……傳言不及沈相三分風(fēng)采……”宋清歡不自然地垂了眸。沈初寒不喜溜須拍馬之人，她這話算不算投其所惡？可是經(jīng)過方才之事，她心中早已不如一開始的篤定。

    沈初寒嘴角弧度更翹，“帝姬這話，本相聽著甚是舒坦。”

    溫柔的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落下，灑在他精致的面龐上，竟給他的眉眼，也染上幾分動人的溫柔。

    宋清歡眼底的錯(cuò)愕，隨著他唇角的弧度一點(diǎn)一點(diǎn)擴(kuò)大。

    誰能告訴她，究竟是她瘋了？還是沈初寒瘋了？

    青石板路彎彎繞繞，遠(yuǎn)處的小路在竹林中若隱若現(xiàn)。有風(fēng)輕拂，拂過樹葉沙沙，吹皺了女子眼底的一汪春水。

    心，到底還是亂了。

    心事重重，竟不自覺駐了腳步。

    “帝姬？”沈初寒回身望來，眉眼微彎，笑意清然。

    “我……”宋清歡慌亂間開口，竟連“本宮”都忘了。眼角瞟到宮裝一角恰巧勾到竹枝之上，忙伸手去夠，“抱歉，裙擺被掛住了。”

    今日去長樂宮請安，穿得不可隨便，衣衫本就繁復(fù)。又兼春衫輕薄，層層疊疊流云輕紗，竟被那密密麻麻的竹枝緊緊勾住，抖了兩次都沒抖開。

    她本就心慌，如此一來更亂了手腳。

    沉星和流月剛欲上前，卻聽得沈初寒溫聲開口，“別動。”

    說著，只見素日清冷似霜的涼國丞相走到宋清歡面前，身子微彎，伸手將被勾住的裙擺解下。一陣風(fēng)來，他雪白的寬大袍袖與被風(fēng)曳起的裙擺纏纏繞繞，像極了天邊的舒卷流云。

    傾下身子的瞬間，鼻端一直若隱若現(xiàn)的那股寒涼清香，有一瞬的清晰可聞。

    恍惚間，腦中竟浮現(xiàn)前世種種。

    “阿初，你身上熏得何香，竟這般好聞？”她抬眸凝視，巧笑倩兮。

    “此香，名喚清歡。”他淺笑，凝視著她的目光，熾熱而柔軟。

    她嘟嘴，“阿初，你唬我。”

    他正色，“我并未唬你。此香之名，自有所依。”

    “何解？”她歪頭，眼眸忽閃。

    “此香味清寒，聞之歡愉，故名，清歡。”聲音好聽得直教人沉醉。

    ……

    “帝姬？”

    眼前模糊的景致漸漸清晰，耳邊似有人在喚她。

    抬眼，是沈初寒。

    他的眼神，帶了三分關(guān)切，三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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