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尸體被背出房門來的時候,氣味更加刺鼻,二狗不滿地說,“干嘛不用東西封好?我記得警察處理殺人案現(xiàn)場的時候,都有裝尸袋的,干嘛不用?”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捂著鼻子的張亮神秘地說。
兩個背尸工看來習(xí)慣了,一個背著,一個扶著,看樣子他們要輪流背,就這樣慢慢從樓梯下了樓。
那個叫小江的青年捧著個大箱子居然走在前面,就像國內(nèi)出殯近親屬捧錄牌在前面引路一樣。
下到十六樓,就繞了進(jìn)去,在十六樓住戶門前走了一圈。詭異的是,每戶人家都有人開門出來,往小江捧著的紙箱子塞錢……
“靠,這么懂事呀?如此慷慨地捐贈!”站在樓梯口的二狗感嘆地說。
“日本人比我們還迷信,死人不讓從電梯運(yùn)下去,才產(chǎn)生了背尸這個行業(yè)。而且他們也很忌諱死尸在家門前停留,覺得那樣不吉利,所以都會給錢的。不給錢,就把人背到他家門口休息,看他怎么辦?”張亮介紹道。
“那他們怎么知道我們這個時候背尸體經(jīng)過呀?”二狗好奇地問。
“出公告呀,物業(yè)保安在電梯里早就出好了公告,上面清楚地說明哪層樓有人死亡,什么時候運(yùn)走,讓大家這個時候不要走樓梯辦事。再說,不要裝尸袋也是為了提醒他們快點給錢,氣味越大,效果越好。”張亮說。
“有意思,有意思。那,會出現(xiàn)有人不給的情況嗎?”二狗不恥下問。
“不會。還不能給少,如果給少了一樣在他家門口停留。”張亮看到二狗那么低聲下氣地求教,很高興。
不但如此,那些給錢的人還點頭哈腰的,不停用生澀的漢語說謝謝。
小江在十六樓每戶人家都收到了錢,這才滿意地往十五樓走……
邊走邊收錢,等走到樓下的時候,小江手里捧著的紙箱已經(jīng)裝了大半箱日元。不過,那兩名背尸工也已經(jīng)汗流浹背、渾身濕透了。
等把死尸送上運(yùn)尸車,大家就開始數(shù)錢。
花花綠綠的鈔票,亮花了大家的眼睛,算下來,折合人民幣差不多有二萬塊!最后,那兩個背尸工一人分到了三百來塊錢,其他的都?xì)w組織了。這么辛苦的工作,在這個高物價的城市,收入和付出確實遠(yuǎn)遠(yuǎn)不成正比。主要是,背一次得到那么多好處,卻被別人無情地壓榨走了絕大部分,現(xiàn)在做這行業(yè)的人,比包身工還包身工。
最后,羅子坤問張亮,“在東京有多少人背尸?”
張亮說,“大概有幾十個吧。”
“他們都是從國外騙出來打工的么?”羅子坤又問。
“絕大部分都是,剛從國內(nèi)來的人好管理。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工作簽證和護(hù)照被搜走,他們不做這個連活著都成問題。”張亮說。
“你不是說我們‘怒羅權(quán)’的巖哥不得人心嗎?想不想和我一起把他干掉?”羅子坤忽然說。
“可以,不過,我得和張宇商量一下,畢竟這件事情太大了,弄不好,我們就得玩完。”張亮心里有些猶豫。
“哼,就你這點膽子,還能成大事么?你還是回家做乖寶寶算了,想混,沒有點膽識怎么能行?”一旁的二狗揶揄地說。
“干就干,誰怕誰!”張亮被激,同意了。
那個小江帶著那兩個背尸工回去了。張亮就和羅子坤他們坐一輛車,向城市另一個方向開去……
大約一個小時后,車子才在一個中檔小區(qū)邊停了下來。
“你確定他就住在這里嗎?”羅子坤問。
“對,巖哥就住在這里,我和張宇哥來過,不會有錯的。”張亮肯定地說。
“他安排有多少兄弟在這里?”羅子坤又問。
“沒有,一個都沒有,這是他和一個老相好的住處。雖然沒有人看守,但這個小區(qū)住的,都是東京警務(wù)廳的高級警員,可以說,里面都是警察。這個地方,連小偷都不敢光顧,更別說到這里來殺人放火了。”張亮說。
“你敢殺人嗎?”羅子坤出其不意地問。
“殺……殺人?要我殺誰呀?”張亮艱難地吞咽著口水。
“當(dāng)然是巖哥了。”羅子坤說。
“我殺不了他呀,我沒那個本事。”張亮遲疑地說。
“張亮呀,我呢,只是暫時到這里來躲難的,不會在東京待多久,所以,對當(dāng)老大沒有興趣,我看你挺不錯,有心想推舉你做老大,但怕兄弟們不服,所以,你得立點功勞才行嘛,至于你怕殺不了他,這個問題不是問題,只要你有這個膽識,一定會成功的。”羅子坤一本正經(jīng)地說。
“這能行嗎?”張亮非常不自信。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槍撂倒。你今晚上不也說過財哥抗打嗎?我們坤哥一棍下去,他腦袋就裂了,估計呀,不死也要腦震蕩了,以后時不時發(fā)個羊癲瘋啥的,成了廢人了。”二狗插話說。
“是呀,想當(dāng)初,我們坤哥的名氣也是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沒有什么花樣,也沒有什么技巧,這個社會,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有了不計后果、一惜一切代價的決心和意志,無事不成,連閻王都怕。”小海也進(jìn)行吹噓。
“行,我豁出去了,從此以后跟著你們闖天下,從現(xiàn)在起,東京就是我們兄弟的了。”張亮的頭腦像打了雞血,意氣風(fēng)發(fā)了起來。
“有種!亮哥,您前頭帶路,我們?nèi)䲡@個巖哥。”二狗彎腰恭敬地說。
張亮走在前面,到小區(qū)門崗里點頭哈腰地說了幾句,然后一行人獲準(zhǔn)進(jìn)入小區(qū)。
此時已經(jīng)是半夜三更,巖哥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敲門,不耐煩地問,“他媽誰呀?”
羅子坤急忙說,“巖哥,是我,阿坤,有點緊急事情需要向您匯報!”
“阿坤?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作為老大,自己住的地方很私密,最忌手下長驅(qū)直入,為了弄清楚情況,馬上開了門。
“巖哥!”
羅子坤、二狗、小海三個恭敬地一齊彎腰,態(tài)度誠摯。
只有張亮一個人,手插在腰間,緊緊地握著一把匕首,很緊張,汗水都出來了。
“這就是張亮吧?我記得你,你是張宇的兄弟。怎么了你?”看到張亮那個樣子,巖哥皺著眉頭問。
“我……我……”張亮看到羅子坤那幾個人,分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結(jié)結(jié)巴巴的。
“哦,是這樣的,巖哥。亮哥說了,說你是個雜種,不得人心,他想取而代之,所以,把我們幾個帶來了……”二狗有些慌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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