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新月尤其看著接近肩膀那塊地方的傷痕,那是個斜穿透的傷痕,從他的后心直接擦過肩甲,刺過上臂的舊傷痕,即便已經(jīng)好了,也留下了超級深的疤痕,看著就跟其他膚色不同,凹陷了一塊像是被人為挖掉了似的。
真真是觸目驚心。
喬新月的眼眶濕潤起來,伸過去撫摸他的傷痕。
這樣深刻的傷痕應(yīng)該是傷到了骨頭,所以直到傷疤徹底長好了,還是在這樣陰冷的天氣會發(fā)痛。
她的指尖顫抖著。
而隨著她的觸摸,岳謹言的身體也觸電般的動了一下,其實已經(jīng)不痛了,就是今天的天氣真的不太好。
舊傷復(fù)發(fā)了。
“不是說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了嗎,這軍隊里還這么可怕嗎,你都是在軍隊里受的傷?”夏安邦唏噓著,小時候他也受過大大小小的傷,但在這個人面前,他突然覺得那根本就是小兒科。
“不流血不叫軍人!”
岳謹言鐵骨錚錚的,贏得了夏安邦的尊重,畢竟沒有這些軍人,就沒有他們這些普通人的安居樂業(yè)。
“還……疼嗎?”喬新月強忍著沒有讓自己哽咽,輕聲問著,一雙眼睛因為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
即便是上輩子他們結(jié)婚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其實都沒有好好的看過他的后背,知道他的后背原來是這樣的。
他這次不是受傷,而是舊傷復(fù)發(fā)。
岳謹言搖頭,“已經(jīng)不疼了,可能是今天天氣不好,所以才會發(fā)作。警衛(wèi)員有叫我注意保暖多穿衣服,是我沒聽話才發(fā)作,不用擔心。”
“我?guī)湍闳嗳啵铱瘁t(yī)書的時候,聽說過一種物理療法,疼痛的時候按一按,疼痛可以減輕的。長此以往效果尤其顯著。”
喬新月努力心平氣和,手指放在他的肩處,就找了重要的幾個穴道,雙手用力的幫著他按,上輩子她就是個醫(yī)生,知道怎么減輕他的病痛,“力道怎么樣?可以嗎?”
“很好。”
岳謹言閉上眼,女孩手指細膩,動作得當,他真的特別舒服。在軍隊其實也曾有軍醫(yī)這樣做過的,但不及喬新月的手。
“警衛(wèi)員的話是對的,你以后一定要聽話,因為警衛(wèi)員說的話以后就是我說的話。就快要入冬了,你如果不注意保暖,這個冬天你會很難捱。”
這種傷筋動骨的舊傷,最是難以根治,很多時候只能減緩疼痛和保養(yǎng)自己。
岳謹言睜開眸,讓她放心的鄭重點頭。
夏安邦一旁看著,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他拉了邊上的椅子,到岳謹言的面前坐下來,跟他面對面的,“岳謹言你對我們小月月是認真的嗎?”
夏安邦問的認真,岳謹言的回答也是認真,“當然。”
“既然是這樣,有些話我就得說在前頭了。”夏安邦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安靜著,喬新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小舅舅你要說什么?”
夏安邦仍舊認真,“這是我跟他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小月月你不要插嘴。”
喬新月:“……”
小舅舅認真起來的樣子,真是讓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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