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已更新, 正常訂閱不受防盜影響。 阿墨搞不清楚狀況, 邊靜玉就更搞不清楚狀況了,問:“你家主子呢?”
阿墨搖搖頭,他根本不知道主子去哪里了, 于是連忙跑出屋子,領(lǐng)著邊靜玉往院子里跑去。邊靜玉猶豫了一下,覺得直接去內(nèi)院的行為有些失禮,但還是對沈怡的擔(dān)憂占了上風(fēng),就跟在阿墨身后一同去了院子。正巧阿墨的爹蔣六端著熱水從院子里經(jīng)過。阿墨追了上去,焦急地問:“爹, 少爺呢?”
蔣六笑著說:“少爺在沐浴。”
“啊?”阿墨實(shí)在沒想到竟然能從爹的口中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蔣六恨鐵不成鋼地瞧著自己兒子,搖著頭說:“你呀, 已經(jīng)是多大的人了, 做事時還這般急燥, 能指望你照顧好少爺嗎!你前頭非說少爺叫不醒, 把太太都驚著了, 全家人都被你這句話弄得人仰馬翻的。結(jié)果,你跑出去后沒多久,少爺自己就醒了。”說著, 他又看向邊靜玉,鄭重地向邊靜玉道了歉。
原來, 阿墨叫沈怡起床時, 確實(shí)沒能把沈怡叫起來。但那只是因?yàn)樯蜮哿恕K@些天總往外頭跑, 白天要忙于生計(jì), 晚上還要點(diǎn)蠟燭看書,一個人恨不得能劈成三個人使。他本來以為自己能撐得住的,但冷不丁被澆了一身的水后,他渾身濕漉漉地走回家,就有些著涼了。因此,他這一睡就睡沉了,任由阿墨怎么叫都叫不醒。阿墨當(dāng)時嚇壞了,急急忙忙回稟了蘇氏,然后又跑出去找邊靜玉。
得知護(hù)身符被毀了,蘇氏雖也慌張,但她是做娘的,能對兒子下狠手。阿墨只敢推一推沈怡,喊幾聲主子,用這種較為溫和的方式來叫醒沈怡。蘇氏卻直接擼起袖子在沈怡的身上狠狠地?cái)Q了一把。
于是,沈怡就被蘇氏弄醒了。不對,于是沈怡就疼醒了。
沈怡醒了。瞧著他眼神清明,不像有事的樣子,蘇氏忙叫蔣六把阿墨叫回來。可是阿墨多忠心!他生怕主子又失了魂,多昏睡一會兒就多一份危險,于是腳下步子不停,早跑出去老遠(yuǎn)了,蔣六怎么都沒能追上他。然后,嚇壞了的阿墨就把邊靜玉也給嚇到了。這忠心的小廝到底是把邊靜玉找來了。
這不就是好大一個烏龍!
沈家人只能等邊靜玉上門以后再叫沈怡親自對他解釋。
沈怡最開始穿著濕衣服回家時,是略沖了一下澡才去睡的。待蘇氏把他叫醒,他得知阿墨去請邊靜玉了以后,本該換好衣服等著邊靜玉。結(jié)果,就因?yàn)榈弥呾o玉要來,沈怡過分注意自己的形象,總覺得自己身上有些怪味道,怕前頭澆下來的水不干凈,怕自己洗得不徹底,就打算重新去洗個澡。
明明蘇氏指天發(fā)誓說絕對沒什么怪味道,沈怡卻堅(jiān)持要洗澡。到底兒大不由娘,蘇氏也就隨他去了。本以為邊靜玉過來還需要一些時間,卻沒想到他會來得這樣快,沈怡現(xiàn)在還在耳房里沒出來呢!
知道沈怡正在洗澡,那邊靜玉總不好挑這時候過去瞧他。阿墨羞愧極了,恨不得地上能忽然出現(xiàn)一條縫好把他埋進(jìn)去。阿墨沒耽誤他爹給沈怡送熱水去,只把邊靜玉領(lǐng)去了書房,說:“邊公子……”
“沒事……你也是憂心你家主子。”邊靜玉語氣溫和地說,“沒出事就是好的。”
阿墨跑去廚房里燒水給邊靜玉泡茶。其實(shí),在一些講究的人家,書房旁邊就有茶水間。茶水間里點(diǎn)著爐子,若要給客人泡茶,也是非常方便的。只是,沈家現(xiàn)在沒法這么講究,阿墨只好去廚房了。
邊靜玉沒有亂動書房里的擺設(shè),只慢慢地打量著。書桌上擺著燭臺,燭臺上留著不少蠟燭油,一看就知道這燭臺是常用的。邊靜玉心里明白了,沈怡最近一定很用功在讀書。他頓時覺得非常欣慰。
廚房里,阿墨泡好了茶,正要給邊靜玉送去,他爹蔣六忽然疾步跑了過來。
蔣六那張木訥的臉上帶著十足的驚慌。
“爹?”阿墨問道。
蔣六說:“少爺……少爺真出事了!我去叫太太,你快去把邊公子請過來!”
“什么?”阿墨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出事了。
蔣六說:“快去!那護(hù)身符果真重要的很,沒有護(hù)身符就出事了啊!”
阿墨一聽這話,忙放下手中的茶水,一陣風(fēng)似的跑去了書房。邊靜玉見他這般匆匆跑進(jìn)來,差點(diǎn)以為他燒水時不小心把廚房給點(diǎn)著了。邊靜玉心想,這阿墨確實(shí)咋咋忽忽不夠穩(wěn)重,果然得重新調(diào)-教一番。阿墨語速飛快地說:“邊公子,您趕緊跟著我走一趟吧,我爹剛剛說,我家公子又有些不好!”
“你家公子不是在沐浴嗎?”邊靜玉吃驚地問。
“具體情況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您快隨我去瞧瞧吧!”忠心的阿墨沒有感知到邊靜玉那一顆“含羞帶怯”的少男心。啊,這么說有些夸張了,但邊靜玉從未想過他竟會在婚前去見正在洗澡的沈怡啊!
兩人急匆匆地跑到了耳房。
那邊,蔣六早已經(jīng)領(lǐng)著蘇氏來了。蘇氏到的比邊靜玉早,正焦急地站在耳房外頭踱步。
邊靜玉正要給蘇氏請安,蘇氏一臉驚慌地說:“好孩子,這事估計(jì)得徐徐圖之,你先不要上前。上回怡娘只是昏睡,你求來的護(hù)身符很管用。但是這回……只怕要把得道高僧請來,才降得住啊!”
蘇氏肯定不會故意詛咒自己的孩子。她既然這么說了,那么情況必然是很嚴(yán)重的。
邊靜玉問:“難道……他有什么不妥?”
蘇氏疲憊地說:“你站到門口去聽一會兒就知道了。記住,一定要小心,萬萬不可驚擾到他。”
邊靜玉心中的擔(dān)憂更重了。他越發(fā)覺得這事奇怪,就聽了蘇氏的話,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耳房的門口,豎起耳朵偷聽。屋子里有水聲,這聲音聽上去很正常,大家洗澡時都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好像沒什么啊?光聽著水聲,他不覺得沈怡出問題了。但蘇氏臉上的驚慌總不是假的。邊靜玉覺得奇怪,便朝蘇氏看去。蘇氏卻憔悴地?cái)[了擺手,示意邊靜玉繼續(xù)往下聽。邊靜玉只好繼續(xù)湊到門邊耐心聽著。
忠心的阿墨也湊到了門邊來。
屋內(nèi),沈怡用半面葫蘆做的水瓢舀起一瓢水澆在了身上。
邊靜玉面色一紅。他只聽水聲就能猜到沈怡的動作,知道沈怡一直在往自己身上澆水。很多事情是不能想象的,思維一旦發(fā)散,腦洞就停不下來了。邊靜玉很努力地克制著,但他越用心地聽著耳房里的動靜,就越忍不住要揣摩沈怡的動作。四舍五入一下,這可以同等于他把洗澡的沈怡看光光了!
嘖,這真是太不矜持了!
邊靜玉越來越不好意思。忽然,他臉上的表情變了!
邊靜玉和阿墨對了一下眼神。阿墨顯然也聽到了,所以阿墨又要哭出來了!少爺這是被哪里的孤魂野鬼上身了啊!就說護(hù)身符不可以離身的嘛!少爺?shù)纳碜佣家粋兇殘野鬼占了,這可怎么辦啊!
沈怡還不知道邊靜玉已經(jīng)來了。他心里正奇怪呢,讓蔣六再去提一桶熱水,蔣六怎么就一去不復(fù)返了呢?不過,這倒也沒什么妨礙,少一桶熱水就少一桶吧,他還是可以洗澡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洗澡是一件舒服的事。
有些人在洗澡時會化身哲學(xué)家,能思考一些無比深奧的問題。有些人在洗澡時會化身表演家,喜歡演一些或狗血或有趣的戲,例如在雨中被分手然后苦苦挽留對方什么的。有些人則會化身歌唱家。
沈怡以前是沒有這些奇奇怪怪的習(xí)慣的。
但他的靈魂不是出過一次竅了嘛,不光出竅了,還無意識吸收了很多垃圾信息。
于是,沈怡不知不覺就哼唱起了節(jié)奏激烈、歌詞很有個性的暗黑搖滾。哦,黑暗,籠罩我!哦,愛情,殺死我!哦,血腥,包圍我!哦,戰(zhàn)爭,成就我!刀劍將我劈開,我粉身碎骨已無所愛……
來自星際時代的重金屬搖滾樂!
無拘無束、歇斯底里的演繹方式帶你回歸原始音樂的虔誠!
你值得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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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眾人誤以為沈怡被一個死得凄慘的孤魂野鬼上身的原因了。
沈宅不大,從內(nèi)院跑到大門不需要用多少時間。邊靜玉未等多久,大門就開了。
邊靜玉見沈怡親自迎了出來,臉上表情依然淡定,不枉他這些天努力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shè)。身為男兒,能頂天,能立地,自然也能在未過門的夫君面前不動聲色。局促不安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
沈怡對著邊靜玉一拱手,道:“邊二公子……”
“無需這般客氣,你直接喚我名字就好了。”邊靜玉繼續(xù)淡定地說。他還未取字,不然讓沈怡直接叫他字也是好的。在太學(xué)里,關(guān)系一般的都叫他邊二爺,關(guān)系好的不論年齡大小則都直接叫他邊兄。
沈怡面上一熱,咳了兩聲,才吶吶地重新喚了一聲:“靜玉弟弟。”
邊靜玉:“……”
據(jù)說咱們倆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連時辰都是一樣的,你管誰叫弟弟呢?
邊靜玉覺得自己決不能輸,就淡定地回了一聲,道:“怡弟。”
沈怡的臉更紅了。他這動不動就面紅耳赤的毛病倒不是見著邊靜玉時獨(dú)有的。其實(shí),他就是那種容易臉紅的體質(zhì),據(jù)說是因?yàn)槟樕厦?xì)血管多,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熟路反應(yīng)。邊靜玉見狀,卻誤以為沈怡是害羞得不行了。于是,邊靜玉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氣。因?yàn)樯蜮π撸鋈痪筒缓π吡恕?br />
其實(shí),淡定的邊靜玉不過是在強(qiáng)裝淡定而已。
在沈怡看不見的地方,邊靜玉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地松開了。
沈怡忙把邊靜玉迎進(jìn)大門。跟著邊靜玉一起來的,還有書平、書安兩個小廝,他們的手上各捧著幾個木盒。因?yàn)楦镞有年輕的女眷,沈怡就直接把邊靜玉帶去了書房。而邊靜玉這次并非是正式上門拜訪,因此不需要特意去見過蘇氏。一進(jìn)書房,邊靜玉就從書平、書安手里接過東西遞給了沈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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