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在天際升起,落下大片大片璀璨的光輝。
充滿朝氣,充滿生機(jī),充滿蓬勃。
趕走了初冬留下的一絲寒意,暖洋洋的陽光使人變得慵懶。
“呼…………”
這時候,在馬家廢棄的老宅后面,一處草叢茂密的地方,草垛動了,從中伸出一個人頭來。
緊接著,草下的人縱身一躍,整個人騰地一下竄出地面,四平八穩(wěn)的站住。
梁成飛吐出幾口濁氣,不敢休息,又爬在地上將頭探進(jìn)草下的洞穴,挨個將啞瓏,馬裳媛,連朵朵,白雪,王向柔拉了起來。
幾個女孩看見那美麗的朝陽,紛紛不禁落下了眼淚。
在她們的心里,正如有一輪朝陽,是朝氣也是生機(jī),讓她們看見了活著的希望,生存的希望。
“沒想到,我們竟然真的活著出來了…………”連朵朵一聲高喊,充滿歡喜,隨即四腳朝天,倒在草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再也不想動了。
其他幾個女孩皆是如此,那個狹窄陰暗的盜洞雖然很短,但是卻早已經(jīng)被人回填,好在回填的土壤都是松散的,因此,幾人一邊前進(jìn),一邊將泥土朝著后面推,這樣才成功逃了出來。
此時,饑餓,疲憊,缺氧,頭暈?zāi)垦;\罩著她們,沒有一人不覺得,能躺著曬曬太陽,仿佛已經(jīng)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事。
因此,在以后很久很久的時間里,每每想到這段經(jīng)歷的時候,是否無數(shù)的困境與之相比,都顯得那么不堪一提呢?
啞瓏此時翻了一個身,目光閃爍的看著梁成飛,心里充滿歉意,似乎將眾人的死里逃生歸罪在了自己身上,她白皙的小手沾滿了泥土,臉也被抹得像一個大花貓。
她的手試探著膽怯的朝著梁成飛的手移去。
梁成飛感應(yīng)到她的手,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別害怕了,不管發(fā)生什么,師傅永遠(yuǎn)都會守在你的身邊。”
啞瓏重重的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梁成飛抓住她的手,慢慢的將她攬入懷中,這是梁成飛第一次抱她,她的心里充滿了驚喜。
大概休息了半個小時,梁成飛站起來,看見幾個女孩子渾身都是泥巴,早已經(jīng)花容失色,連忙嘆道:“我們先回去吧,去朵朵家里,你們也需要洗個澡。”
眾人一致認(rèn)可,連忙朝著村外走去,然而,來到橋邊,幾人又徹底震驚,因為他們的車子的影子都沒了,他們隨身所帶的一切,連一根毛都沒有留下。
“可惡,這些可惡的家伙,我們的車呢?”連朵朵跺跺腳,恨不能哭一鼻子。
刨了大晚上的泥巴,眾人早已經(jīng)餓得前心貼后背,可是現(xiàn)在連車也被人順走了,如何不讓人感到絕望呢?
“你們的手機(jī)呢,趕緊打求救電話?”梁成飛連忙提醒道。
這時候眾人才想起自己的手機(jī),特別是白雪和連朵朵,為了直播,他們準(zhǔn)備了三四臺手機(jī),還準(zhǔn)備了五個充電寶。
但是,昨晚經(jīng)歷了這么多驚悚的事情,他們的手機(jī)落在了哪里,他們一點也不記得了。
五個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的手機(jī)還在身上,而梁成飛,手機(jī)雖然在身上,但是他拿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成了一團(tuán)碎片。
頓時,幾個人又被絕望填滿。
這附近沒有人住,如果沒有手機(jī),又沒有車,那無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只有到了山的另一邊,幾人才有機(jī)會搬到救兵,但是這樣問題更加嚴(yán)峻。
因為,如果按照車路走出去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直接翻越大山,雖然看似是好辦法,可是山峰陡峭,如果緊靠徒步也很難翻越。
“這下完蛋了,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白雪嘆息一聲,眼淚汪汪的樣子,本來是饒有興致的前往,沒想到卻成了她人生中最驚心動魄的一次遭遇。
五個女孩紛紛沒了主意,全部將目光投向梁成飛。
梁成飛冷寂的思考著,沒有說一句喪氣的話。
此時,他轉(zhuǎn)過身開始朝回走,一邊走一邊道:“沿路回去看看,你們的手機(jī)還能不能找到,如果找不到的話,我們就進(jìn)后山。”
她們拖著疲憊的身子朝回走去,白雪腳上的傷似乎更加嚴(yán)重了,她雖然強(qiáng)行忍著,但是猛地一跤栽倒在了地上,滿臉都沾滿了灰塵。
梁成飛連忙回去扶起她,將她背在了身上。
白雪掙扎著道:“梁總,你不用背我,我沒事的,你也受傷了,你是我們幾個人的支柱,我們活著都要靠你,你可千萬不能有什么閃失啊!”
幾個女孩對白雪說的話非常認(rèn)可,梁成飛為了救他們,是最辛苦的一個人,他的雙手都變得血淋淋的,若不是還有那把血紅匕首,恐怕,昨晚還沒有將回填的洞穴打通,他們就會活活被憋死在里面。
也因此,梁成飛的雙手都要報廢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留下了多少傷痕。
梁成飛掃視了幾個女孩一眼,滿是王者氣息,冷冷的道:“任何人都不能有事。”
灰頭土臉的走到大宅,梁成飛帶著幾個女孩進(jìn)去,然而,里面的場景再一次讓幾人震驚了。
只見里面的血跡,尸體,什么都不見了,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地面上又鋪滿了灰塵,像極了一座從來無人問津的廢棄老宅。
梁成飛連忙背著白雪沖進(jìn)大廳,里面的情景如出一撤,簡直和梁成飛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而且,梁成飛一腳踹出來的窟窿,竟然也消失不見了。
他又緊張的進(jìn)了側(cè)門,那些蛇的影子,那些木偶人,統(tǒng)統(tǒng)都不見了。
甚至,梁成飛循著昨晚的記憶,將潛藏機(jī)關(guān)的那塊地板踢開,卻發(fā)現(xiàn)根本踢不開了。
這是怎么回事?
每個人都在心里問自己?
“難道,我們昨晚只是做了一個夢么?”白雪最先問道,眾人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精神其實都有些失常。
梁成飛驚恐的四下打量著,道:“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馬裳媛略顯絕望的道:“也不知道我們馬家到底有什么東西,為什么他們盜走了財寶,還要偽裝成這樣,昨晚絕對不是做夢。”
梁成飛閉上眼睛想了想,嘆道:“也許,真如昨晚的猜想一樣,這幕后主使便是馬家的人,他們這樣做,不僅可以消滅一切證據(jù),不留下線索,也可以將我們逼上絕路。”
“嗚嗚嗚,那我們怎么辦啊?這里什么都沒有,我們不是會被餓死在這里嗎?趁現(xiàn)在還有點力氣,我們趕緊往家里趕吧。”
梁成飛瞪著她,嚴(yán)肅的問道:“從你家到這里,我們開了多久的車?”
“三個多小時?”連朵朵驚訝的看著梁成飛。
梁成飛又問:“我們的時速平均是多少?”
“我看你一直都在六十以上。”連朵朵又道。
梁成飛再問:“從你家這面過來,你可在路上見過什么人家?”
連朵朵可憐兮兮的道:“聽說是有家人,但是都住在山邊,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這之后是保護(hù)區(qū),沒住人家。”
梁成飛深深吸了一口氣,嘆道:“現(xiàn)在,我們幾個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根本沒辦法走回去,如果按照這種身體狀況,我們恐怕得走三天。”
“但是,這三天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吃的,所以我們離開比不離開還要危險。”
“而且,我們都不是不能解決溫飽那個年代的人,我們每天豐衣足食,突然挨餓,根本連一天都經(jīng)受不住,昨晚不過才一晚,大家的感覺就不用我贅述了。”
幾個女孩聽見梁成飛這一番分析,再也沒誰說話,無論什么時候,梁成飛都保持著理智,這樣看起來走的確比不走還危險。
沒有受傷的人只有啞瓏,連朵朵,馬裳媛。
梁成飛身上多處受傷,而王向柔在琉璃頂垮塌那一刻,是最后一個離開的,肩膀處有燙傷,梁成飛也是剛剛才知道。
至于白雪,她的腳已經(jīng)腫得非常嚴(yán)重,昨晚情況緊急,梁成飛沒為她治,可是后來又經(jīng)過漫長的逃生,她的腳現(xiàn)在已經(jīng)岌岌可危,倘若再不及時治療,就會成為殘疾。
這時候,梁成飛看了一眼連朵朵,吩咐道:“那晚我們?nèi)艘黄疬M(jìn)的山,你走第一個帶路,白天不會有什么危險。”
本來只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幾個人活活走了一個多小時。
剛剛到了泉水旁邊,幾個女孩再也忍不住,捧著水就喝了下來。
歇息了一口氣,繼續(xù)朝著山洞里面走,梁成飛道:“這些人常年住在這里,肯定準(zhǔn)備得有吃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將傷治好,然后將肚子填飽,再考慮出去的事兒。”
六個人來到那晚關(guān)押馬裳媛的地方,也都記憶猶新的感覺。
只是現(xiàn)在,這里沒有了人,顯得潮濕,陰森,聽馬裳媛說,他們晚上要燒很大的火,才能驅(qū)走山洞里的潮濕,這才幾晚沒人管理,這里面簡直已經(jīng)無法住人了。
總算,他們找到那些人剩下的糧食,一個個皆是喜出望外。
她們抓著米,顯得很是激動,甚至里面還有塑料包裝的食物,當(dāng)即什么也顧不了,秀氣的女孩一點也不再客氣,就準(zhǔn)備開吃,但梁成飛卻厲聲吼道:“全部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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