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站起來，感覺自己腦袋里天旋地轉，連連搖頭，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腦子里徹底亂了，不是因為北姬曾經的遭遇，更不是因為北姬是雷萬猴的女人。

    而是，梁成飛所有的猜想都錯了，他早就看出，北姬在維護雷萬猴，從梁成飛加入無通神宗開始。

    梁成飛一直在追問，北姬本來已經拒絕了梁成飛重回無通神宗，為什么在轉眼之間就變成了梁成飛最忠實的手下？

    梁成飛想不通原因。

    這其中，可以將雷萬猴和北姬連起來的事還有很多很多，而北姬一直難以啟齒，一直不說，直到梁成飛已經懷疑到雷萬猴身上的時候，早已經在提防雷萬猴。

    但是，梁成飛怎么能想到，他信誓旦旦懷疑的促成這一切的兇手，竟然不是兇手，竟然是這樣的內幕，他的心里怎么不亂呢？

    北姬不答應梁成飛，那正是她真實的狀態。

    而她答應了，只因為他是雷萬猴帶進來的，所以，北姬一改姿態，對梁成飛唯唯諾諾。

    再到后來，很多很多問題，都讓他想到了雷萬猴，比如，北姬既然已經不關心無通神宗，卻還一直為無通神宗提供經費。

    這本就是自相矛盾的，不管梁成飛怎么想，都看不出來北姬是一個樂善好施的人，原因也是因為雷萬猴是她關心的，所以，她必須幫助他。

    而大堂主鐘王候肯定也是因為對北姬的歉疚，所以也向無通神宗提供經費，這么說來，鐘王候也是知道兩人的關系的。

    可笑的是，唯一被瞞住的人是梁成飛，讓他將自己所有的方針全部打亂，讓他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個沒有嫌疑的人身上。

    那么，從梁成飛在北姬和女剎嘴里套出的話來看，她們都是受制于人，卻并不是受制于雷萬猴，那還會是誰？

    不管怎么想，都只有雷萬猴才有可能，因為在無通神宗，在梁成飛出現之前，一直都是雷萬猴權利最大，因此堂主受制于他，這種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梁成飛甚至已經想到，從雷萬猴找自己進來，本就是將自己當成槍使，他就是帶自己走進了一個圈套。

    可是此刻看來，一切都將被重新推翻。

    北姬的難以啟齒，原因不是梁成飛能想到的，他一路走來見過了很多女人，他從北姬的顫抖就已經看出，北姬很可能有過這種遭遇，因此才將此當成了北姬難以啟齒，傷心不已的往事。

    可他終究是人，他怎么能想到北姬和雷萬猴竟然有結婚證，竟然是夫妻，竟然因此而痛苦？

    一時間，梁成飛很想笑，梁成飛覺得自己又被玩了一次，徹頭徹尾做了一次小丑。

    婧兒收起了眼淚，絕望的道：“我也知道她已經配不上你，她不僅有過如此境遇，還是連法律都認可的別人的妻子，她的確已經配不上你，可是總也不能瞞你一輩子，畢竟雷總舵主還活著。”

    “可是，宗主，我只希望你，可以不接受她，但千萬不要再讓她絕望，給她一點活著的希望吧！”

    “婧兒求求你了，對，婧兒從未與任何男人發生過任何關系，如果可以，讓婧兒也一同報答宗主，求求宗主………”

    婧而說著就朝著梁成飛撲了上去，她似乎覺得自己的完璧之身，是一種恥辱，是一種痛苦，又似乎覺得它是很寶貴的東西，用它來交換，梁成飛一定會答應。

    都是因為她的膽小，她曾經無能為力，讓北姬受到傷害，卻也讓自己困在城里，永遠出不來。

    其實，她雖然未曾受到傷害，但梁成飛卻覺得，婧兒比北姬活得更痛苦。

    梁成飛用手撐住她，不讓她貼著自己，淡淡的道：“你是屬于你心愛之人的，今晚過后，你能恢復如初，你可以放手找你曾經的愛人。”

    說到這里，婧兒不顧一切，掙扎著強行將梁成飛抱住了，不停的抽噎起來，仿佛，她比北姬還需要一個依靠。

    過了很久很久，她才凄涼的笑道：“我也已經有二十五，你覺得普通的愛情，真的有那么多忠貞和偉大么？”

    “當年他二十，現在也二十八了，他能等嗎？是我讓他不要等的，我已經害了北姬，害了自己，我怎么還能害他呢？所以他半年前來找過我，他已經結婚了，現在恐怕孩子都出生了吧，我只是沒有告訴北姬，不想讓她內疚而已。”

    “…………”

    梁成飛撐著她的手松了，他緊緊抱住了這個不幸的女孩，仍然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她會痛苦，說明那是真愛，那也的確是她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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