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眼神不變，重復道，“是主上要殺了屬下。”

    “他到底要做什么。”元長歡眼神沉重。

    墨塵搖頭，“屬下也不知。”

    “屬下與主上自小一起長大，就連武功都是一起學的，屬下也不明白，為何主上會突然對屬下痛下殺手。”

    “屬下懷疑，主上可能被人移了魂。”

    聽墨塵之言，元長歡想到了之前龍曲淵給謝辭下的禁靈術，難道是禁靈術的后遺癥發作了嗎。

    可是，這完全不正常啊。

    即便是禁靈術，都對謝辭是無用。

    怎么可能還中什么移魂術。

    言談舉止，甚至連思想，都是謝辭。

    哪里像是被移了魂的人。

    墨塵見元長歡不解意思，艱難的睜開眼，傷口刺疼，流血過多，讓他整個人昏昏沉沉，卻強打精神，想要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世子妃。

    當初主上對他們所有暗衛說過。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他們遇事先要找世子妃。

    因此，在主上突然想要殺他的時候，墨塵第一反應不是等死，而是掙扎逃跑，來尋世子妃。

    元長歡沒有不相信墨塵，反而很相信他。

    “你先養傷，見了謝辭再說，放心，有我在，謝辭傷不了你。”元長歡怕墨塵以為自己要帶他去送死，而后補充了一句。

    豈料墨塵恭聲回道，“即便世子妃讓屬下去死，屬下也從命。”

    “行了，怎么會讓你去死。”元長歡拍了拍墨塵的肩膀，隨后等他緩過來，才繼續道，“你覺得謝辭是被人換了魂還是抽了記憶？”

    “屬下不知，但屬下知道，主上視您如命，無論如何都做不出對不起您的事情。”

    頓了頓，墨塵繼續道，“且之前主上任何事情都交給屬下，但前段時日，主上突然開始重用隱易，隱易乃隱衛之首，向來只負責主上與您的安危。”

    其實，很多話點到為止就可以了。

    可墨塵說到這里，有那么一瞬間，元長歡覺得墨塵是來給謝辭當說客的。

    給謝辭殺了她父親找理由，找借口。

    元長歡眼神沉了沉。

    沒有多說話，只是讓墨塵好好休息。

    墨塵看著元長歡離開的背影，向來生硬的面龐難得露出幾分著急。

    若是連世子妃都不相信他，那誰還能救主上。

    他一直有種感覺，主上不一定是主上，而他被謝辭追殺，就是因為不小心試探了謝辭一下，這事兒墨塵沒有告訴元長歡。

    因為他覺得暫時還沒有必要跟世子妃說這個。

    可是現在……

    眉心緊蹙，墨塵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

    尤其是聽到元長歡的話之后，更是如此。

    元長歡一撩開車簾。

    外面便傳來江源急促的聲音，“盟主，有刺客。”

    話音一落。

    一道風聲響起。

    元長歡身形一閃，三兩下用鞭子勾住了射過來的長箭，隨后鞭子一甩，原路返回。

    “暗算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來。”元長歡聲音森涼淡漠，“謝辭。”

    最后吐出了兩個字。

    從來沒有那么一瞬間，元長歡覺得自己喊謝辭的名字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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