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殘嚴厲的“教導主任”一下子就變身成了隔輩兒親的姨奶奶，就是戚團團自己都忍不住愣了愣，莫名想笑。
至于其他人
大概，嫉妒使他們面目全非吧！
戚團團忍笑跟眾人行禮告別，然后整理好桌面，跟著中年女子，在六個人復雜又艷羨的眼神中出了禁室。
六個人忍不住齊齊轉頭看向了自己身后的書桌，然后全都咬牙奔了過去。
比神魂強度他們是不敢比的，但腦子比不上了，總不能努力也比不上，他們來藥宗是來學習的，不是來關小黑屋的！
六個人全都受到了刺激，一個個奮筆疾書，瘋狂背誦，格外地熱血狂放。
就連一直情緒不對的厲月敏，也臉色蒼白地坐在了書桌后面，開始瘋狂背誦。
監控室里，幾個守夜的刑堂管事看著眼前的映畫水屏，一個個緩緩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是我們帶過的最好的一屆！”
“不愧是常凈仙尊收的弟子，跟當年的常凈仙尊一樣，總能激勵同一屆的子弟奮進！”
“兩位師兄說得對！”
禁室內外祥和一片的時候，戚團團已經跟著中年女子出了刑堂，被她親自送往了凈水峰。
中年女子名號為清，姓孫，是常凈的親小姨。
她并不是一個喜歡多說話的人，但對戚團團的態度卻一直友善，并且盡可能全面地跟戚團團介紹著藥宗改主意的事項。
看得出來，她正在言行如一地把戚團團當做一家人。
戚團團一路認真聽著，很快就明白，這位姨奶奶雖然是刑堂中人，卻并不管子弟背不過訓誡的事情，她是為了戚團團特意來的。
至于原因，大概是有些不放心親外甥的唯一弟子吧。
這個不放心里面既有對戚團團安危的考慮，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考察。
而顯然，戚團團各方面的表現讓她滿意到了極點。
直到到了凈水殿前面，孫清這才停了腳步：“你去吧，記住，有事情就多問你師尊，他若是不搭理你，多半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你直接來問我。”
戚團團鄭重地拱了拱手：“好，多謝您。”
孫清拍了拍戚團團的肩膀：“你是個好孩子，別讓他失望。”
戚團團微微一愣，隱約覺得這一刻孫清話中有話，但不等她分辨清楚孫清的神色，孫清就已經轉身走人了。
戚團團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孫清的背影，微微瞇眼，然后面色自然平靜地轉身，回了自己的住的院子。
今天早上，她已經從君九離那里知道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這凈水峰看起來平靜安寧，無人敢來打擾，但暗衛很多，換崗很密集，即便是君九離如今已經完美地偽裝成了一個暗衛，也不能時時出現在戚團團的身邊。
常凈對藥宗的態度有些奇怪，他并不知道戚團團和君九離的真實身份，只知道戚團團是蘇敏的一個后輩，而蘇敏跟他的約定，就是讓常凈打個掩護。
常凈的要求很簡單，戚團團不能刺殺藥宗高層，不能進入藥宗禁地，如果戚團團的人暴露，那么，絕對不能牽連到他。
這已經是常凈能答應的極限，而這個極限，已經給了戚團團無數的方便。
但同時，因為常凈態度奇怪，所以戚團團和君九離行動的時候，也必須越發謹慎小心。
凈水峰的暗衛似乎并不全都是常凈的人，所以，戚團團要想安全，就必須要把如今的人設執行到底，哪怕她是一個人。
同樣的，除非生死危機，否則，君九離如今的身份哪怕再適合在藥宗行走，也絕對不能跟戚團團產生聯系，哪怕周圍看起來很安全。
藥宗近萬年的傳承，決定了它內部的深不可測，無論是戚團團還是君九離，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輕敵。
戚團團洗漱過后便徑直躺下睡覺，她不知道君九離現在在哪兒，也不能去找，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很久，但戚團團怡然不懼。
第二天一早，戚團團早早地來到了凈水殿主殿的大門前。
她還記得昨天常凈說過的要求，他要對她進行一場考試，只有這場考試過了，她才真正有資格叫他老師。
常凈吃早飯的時候，看到是戚團團端著飯菜進來，還有點兒懵：“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戚團團神色淡定地給他擺放飯菜：“昨天半夜。”
常凈神色一凜：“你只用了五個時辰就把戒律全部背完了？”
戚團團擺好了飯菜站好，淡定點頭：“是。”
常凈有些不敢相信，他要幫蘇敏的忙，自然是在之前查過眼前這少女的履歷。
二十歲，合體期八段，醫毒雙佳。
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個年齡應該是虛報了，但從她能夠五個時辰就背完戒律，還從刑堂里出來，就知道他低估了她了。
常凈微微坐直了背脊：“我不問你別的，你只要實話告訴我，你到底多大。”
戚團團想了想，比了個“四”。
常凈神色微松：“四十歲？”
他點了點頭：“哪也不錯了。”
戚團團搖了搖頭：“報小了四歲。”
她的真實年齡比她作為戚團團的時候要小一歲，所以她也不介意說真話。
常凈吃驚不已：“二十四？你才二十四？”
他猛地站了起來：“你是不是在騙我？你要知道，隱瞞年齡對你沒有什么好處！”
戚團團皺了皺眉。
常凈很快反應過來：“你不用顧慮那么多，現在沒有人監視。”
戚團團對他口中的這個“監視”很感興趣，因為這讓她確定了一件事凈水峰的暗衛，果然并非全是他的人！
她肅聲道：“我沒說謊。”
常凈又問：“那你的醫術呢？”
戚團團道：“也虛報了一些。”
常凈急聲問道：“虛報了多少？”
戚團團豎起三根手指：“謙虛了三成。”
但事實上，她只露出了如今自己醫術上的十分之一不到。
她是來藥宗求學的，如果一入門就有了超過各大峰主的醫術，那樂子就大了。
況且，一個野路子還學得太好，會讓人對她的身份背景有疑問。只露十分之一，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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