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城之日的前一天夜里,劉成召集西域各國國王商議攻城部署。
牙帳內外,燈火通明,崗哨林立,戒備森嚴。
劉成帶著相關將校和官員巡視完各軍營地防衛、警戒崗哨之后就回到了牙帳內,此時各國國王已經到齊,他們看見劉成回來都起身按照各自的禮儀姿勢行禮:“見過將軍!”
劉成走到牙帳主位上面向國王們,壓了壓手讓大家都坐下,然后撩起披風大馬金刀坐在馬扎上說道:“今日召集諸位過來是要與諸位商議明日攻城戰事的部署,本將軍打算從四面城墻同時展開攻城,絕不給疏勒王和原于闐王逃脫的機會,也必須要一鼓作氣、一天之內攻下疏勒城,戰事不能拖到明日!”
劉成的話讓這些國王都紛紛議論起來,這個攻城強度實在太大了一些,只用一天就攻下疏勒城?這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二十多年前可是連續攻打了兩個多月都沒能攻下,當年班超在這里守了一年多呢!
龜茲王起身行禮道:“將軍大人,你這個要求太苛刻了,這疏勒城城高墻厚,城內又有一萬五千多人馬守衛,想要在一天之內攻破絕無可能啊!”
“城高墻厚?”劉成詫異,隨即道:“你們還沒有見過真正高大堅實的城墻吧?你們去我大漢朝各地去看看,哪一座縣城的城墻不比這疏勒城的城墻高大厚實?如今我們加起來有五六萬人馬,又有攻城利器,只要各國將士們肯效力用命,一天之內拿下它也不是什么難事!如果一天之內無法拿下,最多三天必須要拿下,超過三天想要拿下就得死更多人,你們是想長痛還是短痛?你們是想少死人還是多死人?”
各國國王被劉成這番話訓得作聲不得,一個個閉上了嘴巴,龜茲王更是變成了縮頭烏龜。
劉成看了看各國王的神色,拍著桌子道:“就這么定了!龜茲王,你的軍隊從北門進攻;焉耆王的軍隊從西門進攻;車師王的軍隊從南門進攻,于闐軍從東門進攻,鄯善軍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趕往各門加強攻勢!我軍攻城器械會配合你們的攻城,戰斗一旦開始,四面城墻外的進攻大軍都必須要用盡全力,你們可以把軍隊分為幾個梯隊,每個梯隊攻打兩刻鐘,攻擊一波一波連接起來,中間不停頓,第二梯隊進攻開始之后,第一梯隊才可以慢慢撤回來休息,這樣一來我軍可以休息而敵軍無法休息,時間一長他們必然守不住!本將軍再強調一遍,不管是誰,都必須要下令攻城用盡全力,若是讓本將軍發現有人出工不出力,本將軍絕不姑息,聽明白了嗎?”
各國國王們神情一凜,連忙行禮答應:“遵命!”
次日清早,西域各國兵馬還在進食,漢軍打造的攻城器械已經運到疏勒城四面城墻之外,操作攻城器械的兵士們和工匠們在軍陣后方組裝投石機,大量的石彈用馬車運送過來,攻城云梯、井欄、弩炮被工匠們一一完成組裝。
疏勒城外沒有護城河,但是它建在河流旁邊,有引水渠把河水引入城內,河流就在它的東側,因此靠近河流的這一邊城外地勢較低,相對于其他三面的攻城作戰來說,難度要大不少,而這一面的進攻是由于闐軍負責的。
考慮到于闐軍剛剛投降不久,作戰意志肯定不是很強,劉成下令從鄯善軍中抽調幾百人組成督戰隊,但凡聽到號令而不前、戰斗中途擅自撤退、逃跑之人,一律斬殺!
進攻的時候差不多要到了,劉成思考再三,對張繡吩咐道:“傳我的命令,投石機和井欄暫且先不用,本將軍什么下令投石機和井欄什么時候可以用才能用,其他人不得擅自做主!”
“是,將軍!”
劉成的決定讓部將和官員們都是很疑惑不解,劉曄問道:“將軍,如果沒有投石機的威懾和井欄運送兵士登上城墻作戰,攻擊力度會大大減小啊!”
劉成道:“本將軍當然知道,可是你們不覺得讓諸國的兵士們第一天就跟疏勒軍拼命不太現實嗎?他們還不知道本將軍的軍法苛嚴,肯定不會全力跟疏勒軍搏命,這樣一來,出動井欄和投石機就是白白浪費了,一旦有損失,我們去哪兒找木料打造?而且一旦讓守軍適應了這些攻城武器的攻擊特性和威力,它們的作用就會大打折扣!”
部將們和官員們想著劉成的話,也覺得比較有道理。
這時陳群拱手道:“將軍,時辰差不多了!”
劉成點點頭:“嗯,走吧,去給于闐軍鼓舞一下士氣,這第一次攻城戰可不能打得太糟糕,要讓他們成為其他各國學習的樣板!”
眾人來到七千多于闐軍軍陣前方,劉成騎在馬背上大喝道:“攻城戰馬上就要開始了,本將軍和你們家中的父母妻兒都希望你們能夠拿出全力去攻破這座城池,看見旁邊的這些鄯善兵了嗎?開戰時他們就在你們身后,但凡出工不出力、畏敵不前、臨陣退縮者,都會遭到他們的斬殺!本將軍在這里頒布此戰的獎勵措施,殺敵一人,獎勵一只羊、一百文錢;殺十夫長獎勵一頭牛和兩百文錢;殺百夫長獎勵官升一級、美女一名、十只羊、一萬文錢;殺千夫長賞賜官升一級、五十只羊、十金、美女兩人;登上城墻砍倒城樓旗幟者,賞賜官升兩級、一百只羊、十頭牛、百金、美女三名;俘虜或殺死疏勒王、原于闐王安國,官升三級、兩百只羊、二十頭牛、千金、良田百畝,美女十名······”
這項重賞措施頒布下來經過翻譯之后,下面于闐軍兵將們明顯呼吸都急促起來,一個個戰意飆升,看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哪兒都適用。
“好,獎勵措施已經頒布了,能不能得到、能得到多少全看你們自己的了,做準備吧,一刻鐘之后開始攻城!”
劉成說完就帶著部將和官員們回到了軍陣后方,由幾百鄯善軍組成的督戰隊也一個個拔出兵刃虎視眈眈的站在了于闐軍的后方,他們既然不用沖到前面去跟疏勒軍拼命,當然得兇神惡煞的對待這些于闐軍兵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刻鐘轉瞬即到,劉成看了看沙漏,舉手向前揮了揮:“時辰已到,下令進攻!”
“咚、咚、咚······”進攻的鼓聲響起,于闐軍將士們早已得到通知,要踩著鼓點聲前進,鼓聲響起之后,第一波于闐軍在一個于闐將領的帶領下踩著鼓點向城墻靠近。
剛開始兩個鼓點聲之間的時間間隔還很平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鼓點聲開始慢慢加快,并變得越來越急促,于闐軍兵士們為了跟上鼓點聲,必須較快腳步,他們毫無察覺的從走路變成了奔跑,而且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
“殺——”被身后虎視眈眈威脅的于闐軍兵士們在豐厚的獎賞刺激下瘋狂的沖向城墻。
跑在最前面的是扛著攻城營地的兵士們,他們五六個人扛著一架云梯,以極快速度沖到城墻下把云梯架在城墻上,但等待他們的是大量的箭矢。
緊接著沖過來的于闐軍兵士們一個個口含著彎刀手腳并用的爬上云梯,滾石和雷木不停的砸下來,于闐軍兵士們一個個從云梯上被砸下來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慘叫,有人摔在石頭上當場身亡。
這一面攻城作戰的指揮官是徐晃,他并不熟悉這些于闐兵,這些人對于攻城戰也不是很了解,平常估計也沒有進行過攻城演練,不過就算是漢軍也很少進行攻城演練的,不是不想,而是沒有條件做保護措施,一旦從云梯上摔下來,十有八九不是摔死就是殘疾。
徐晃看著城墻上的疏勒軍不停的射下箭矢,丟下檑木滾石,這給進攻的于闐軍造成了大量的傷亡,看來要給于闐軍提供遠程攻擊支援,他當即從于闐軍中挑選了五百名弓箭手跑到城墻下一箭之地對城墻上的守軍進行弓箭打擊,壓制他們,從而給在云梯上攀爬的于闐軍兵士們贏得時間。
如此一來,城墻上的疏勒軍面臨的壓力大增,他們無法兼顧遠程和近處,調來弓箭手對城下的弓箭手對射,又沒有足夠的防守位置來防備正在攀爬的于闐軍。
于闐軍兵士們被巨大的獎賞刺激都悍不畏死,他們一個接一個前赴后繼,在激戰了一個時辰之后,城墻上的疏勒軍已經打得筋疲力盡了,而進攻的于闐軍已經換了一批有一批,在這種強有力的波浪式連續進攻方式下,城墻上疏勒軍的防御終于出現了漏洞,終于有于闐軍爬上了城墻與疏勒軍廝殺在一起。
越來越多的于闐軍爬上了城墻,與疏勒軍近身交戰,疏勒軍城墻守將大驚失色,立即調來重兵加強近身作戰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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