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舒安歌這么說,大家嘆了口氣搖搖頭,欲言又止了一番后,只說了一句:“天高皇帝遠,小娘子,如今的饒州,你們兩個進的容易,想出來可就難了。”
“楊老爹,這話可不是咱能說的啊。”
小二嚇得大驚失色,白著臉兒提了一句,楊老爹背著手嘆著氣離開了。
茶棚中氣氛瞬間凝重了下來,剛才坐在一起熱火朝天拉閑話的人,沒一會兒都走的差不多了。
瓜子和花生吃完了,舒安歌拿出手帕,主動探著身子給凌飛鸞擦唇角,他身體僵硬了一下,到底沒躲開。
“相公,我們是先到客棧中歇腳,還是繼續趕路?”
“去客棧。”
饒州的情形比凌飛鸞想象中還要糟糕,他拎起包袱,手按著里面的佩刀,心情有幾分沉重。
鶴州離饒州不遠,這邊受災情況輕一些,所以有流民涌入。
江西巡撫下了命令,不準逃荒的流民離開江西,所以受災嚴重的幾個州縣,多在江西境內略好一些的地方逃生活。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舒安歌瞧著衣衫襤褸的饑民為了一個饅頭爭搶打斗,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那些貪官污吏真是該殺,百姓們遭了這么大災難,他們作為衣食父母官,不想著如何讓百姓們安居樂業,反而像碩鼠一樣貪婪的吞食著朝廷下撥的物資和銀兩。
眼看著冬天就要來了,這些流民穿的如此單薄,到下雪的時候,怕是要凍死不少人。
這一路來,舒安歌親眼目睹著洪災過后的慘狀,心里盼望著凌飛鸞能早點兒查清楚案件,將這些壞人緝拿歸案。
到了客棧后,舒安歌問小二要了熱水,親手洗起了凌飛鸞換下來的衣裳。
剛到客棧后,他就換了身衣裳出門兒了,舒安歌也沒過問他的行蹤。
兩人現在不過是大夫和病人的關系,凌飛鸞為陛下辦事,經手的都是朝廷要務,她也不適合打聽。
等舒安歌洗完衣服,將床鋪好后,凌飛鸞終于回來了。
他神色凝重,發絲有稍許凌亂,舒安歌回頭瞧了他一眼,試探著問到:“大人和人動手了?”
以凌飛鸞的功夫,在這種小州縣里,自然是碰不上敵手的。
舒安歌也是靠著他微亂的氣息,判斷出他剛才與人交過手。
“你在鶴州城好生待著,我今夜出發前往饒州一探究竟。”
他在鶴州城碰到了大皇子的人,這意味著貪污腐敗案,比凌飛鸞想象中還要嚴重。
饒州情況十分不對,無論是江西巡撫陸衡則還是地方官員,表現都過于異常,似乎在遮掩著什么。
“這……”
舒安歌鎖緊眉頭,伸手拽住凌飛鸞的衣袖:“相公,你的病還沒痊愈,不如推遲兩日再去。”
“來不及了。”
凌飛鸞目光深沉的望向饒州的方向,心中不安感愈發強烈。
“那就帶我一起去吧。”
舒安歌目光堅定的望著凌飛鸞,牢牢的抓著他的袖子,眼神里沒半點害怕的意思。
“饒州危險,你在這里待著。”
凌飛鸞態度很堅決,饒州情況難測,大皇子的人手介入,背后定少不了皇后的支持。
外戚干政,賀家勢大,如今的大燕并不似表面上那么平靜。
眼看著皇帝年紀越來越大,卻遲遲沒有立下太子,已經有人坐不住了。
大皇子有皇后和賀家撐腰,朝中求立大皇子為太子的呼聲不斷高漲。
賀家人狼子野心,想要將李家天下變成賀家天下,當今圣上自然不愿讓他們得逞。
凌飛鸞也正是看中這一點,所以才會千方百計的進入錦衣衛為陛下效力,只為有朝一日能將賀家人送上斷頭臺。
“相公,我沒你想象中那么柔弱。”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舒安歌忽然出招,襲向凌飛鸞的腰側。
他使出擒拿手,想要按住舒安歌手腕,她靈巧一退,輕盈旋轉落到了他后背處,以手為刀砍向凌飛鸞的脖頸。
凌飛鸞收起輕視之心,與舒安歌過起了招。
兩人對招時,動作非常輕柔,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
不到一炷香時間,兩人已經過了幾十招,凌飛鸞看舒安歌的眼神也變了。
察覺到凌飛鸞要收招,舒安歌故意賣了個破綻,讓自己落入他的懷中。
“相公。”
她如乳雀般撲在凌飛鸞懷中,桃花似的笑靨,讓他冷凝的神色不知不覺溶解。
“你會武功?”
“相公,小女不是刻意隱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初傳授婉秀醫術和武藝的師父,再三叮囑過,不到萬不得已時,千萬別在人前顯露出自己的本事。”
舒安歌隨口捏造出一個師父來,凌飛鸞瞧著她明亮的眼睛紅潤的臉頰,心中沒半點懷疑。
她功夫奇幻莫測,醫術令人驚嘆,能交出這樣徒弟的人,自然能輕松避開錦衣衛的調查。
“你師父說的對。”
舒安歌一口一個相公叫著,凌飛鸞對她的態度也難強硬。
“目標人物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48。”
停滯不前許久的好感度,像脫韁的野馬迅猛向前。
舒安歌隱約猜出為什么會這樣了,在不知道她有武功前,凌飛鸞大約將她當做脆弱需要呵護的小姑娘,不敢對她起什么心思。
現在知曉她沒他想象的那么柔弱后,這才釋放出壓抑許久的感情。
她就說嘛,像她這樣冰雪聰明溫柔可愛的人,凌飛鸞朝夕相處下怎能不動心。
舒安歌心里正在偷樂,凌飛鸞往后退了一步,讓她離開了自己懷抱。
“饒州危機四伏,去的話可能喪命,你下定決心了么?
凌飛鸞慎之又慎的詢問舒安歌,她點點頭:“大人,師父教我武藝和醫術就是為了造福蒼生,如今饒州百姓凄苦無依,我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舒安歌倒不是在說好聽話哄凌飛鸞,這是她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受苦受難的老百姓,想要和凌飛鸞一起,掃除奸佞還大燕一個玉宇澄清。
“多謝。”
凌飛鸞再次道謝,舒安歌笑吟吟的望著他:“相公,你我二人之間何須言謝。”
沒有外人在前,她本不必一口一個相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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