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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他只得故意裝作驚訝地樣子:“陸爺, 我……先父早逝,因此家母較少帶著我和石家族里走動。實在是認不得陸爺,陸爺請見諒!”
胤祿的性子卻十分開朗活潑, 當下他只哈哈一笑, 就將這話岔了過去,轉(zhuǎn)臉又問起石詠現(xiàn)在在做什么營生。
石詠答,只憑手藝掙幾個錢, 勉強糊口。
實情確實如此, 他雖屬漢軍正白旗,可是這才將將成丁,年紀夠不上,族里又無人替他張羅, 自然沒機會當旗兵,因此也領(lǐng)不了旗兵的祿米, 只能這般自己努力, 掙點兒小錢糊口。
胤祿一面聽著一面站了起來, 他身旁的靳管事給他使個眼色,胤祿就從懷中掏出個金表殼兒的懷表看了看,大約是有事, 這就要動身走了。
只見他起身, 露出腰間系著的黃帶子, 見石詠站在原地呆看著, 似乎渾然不知這代表著什么。胤祿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 臉上卻依舊笑嘻嘻地招呼這傻小子,說:“石詠,若是爺哪天要用人,點你進養(yǎng)心殿造辦處,你可愿意?”
“養(yǎng)心殿造辦處?”
石詠幾乎倒吸了一口氣。
——養(yǎng)心殿造辦處啊!
對石詠他們這些文物研究員來說,養(yǎng)心殿造辦處是一處極為重要、極其神圣的一處存在。那個機構(gòu)專事制造、儲藏宮中的器用物件兒,那里也曾經(jīng)集中了這個國家里最優(yōu)秀的工匠,產(chǎn)出了無數(shù)國寶級的藝術(shù)品。
還未等石詠答話,寶鏡已經(jīng)在暗暗提醒石詠:“石小子,聽著,這廝口氣敷衍,別抱什么希望,沒戲!”
的確,今天恐怕是胤祿偶然過來松竹齋,又偶然聽說了上次螺鈿插屏的事兒,有點兒閑功夫,就偶然見了石詠,見他會幾手修補的工藝,就隨口這樣一問。
然而石詠卻絲毫沒有將寶鏡的話聽進去,他納頭就朝胤祿長長一揖,用最為誠懇的口氣說:“謝陸爺提攜,小子愿意!”
別人敷衍是一回事,他自己的態(tài)度又是另一回事。
此刻無論胤祿是有心還是隨口說說,石詠只想表達一點:那是他畢生所愿,若有人能給他機會,他必將萬分感激。
石詠深深拜下去,因此沒機會看見胤祿長眉一挺,略有些吃驚,眼中流露些許思量,微微點了點頭。隨后他一提袍角,徑直從石詠身邊經(jīng)過,向松竹齋院外走去。
靳管事趕緊貼在胤祿身后跟了上去。松竹齋院門處是白老板和店伙計兩個齊齊地伸出手去給胤祿打簾子。
胤祿走后,石詠稍稍松了口氣。店伙計過來,小聲向石詠道歉:“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曉得您竟是陸爺?shù)挠H戚,以前多有得罪,請……請千萬莫怪。”
石詠哪里會怪他,只再三囑咐了要將那只木匣妥善轉(zhuǎn)交給楊掌柜,這才作別白老板,離開松竹齋。
他從琉璃廠出來,往正陽門溜達過去,一面留心給弟弟買點兒紙筆之類,一面隨意走走看看,也算是讓武則天的寶鏡也能看看時下的街景。只是他一介七尺男兒,手持一把古鏡,在街上走著,模樣也很……有趣。
靠近正陽門,寶鏡突然對石詠說:
“等等!”
“——有仙氣!”
石詠:有……仙氣?
“快跟上!”寶鏡一副不耐煩的口吻。
石詠茫然不知該跟什么,抬頭只見遠處一排,數(shù)乘轎子并拉行李的車輛,在正陽門口,緩緩而行。
石詠見了,趕緊快幾步跟上,一面悄悄問寶鏡:“這方向?qū)γ矗俊?br />
寶鏡沉默片刻,應(yīng)道:“方向是對的。可是,奇怪……為什么這仙氣也像是被封著似的?”
石詠聽了暗暗出奇,便也隨著那一行數(shù)乘轎子一起進了正陽門。
自從在這個時空里醒過來,石詠一直住在外城,這還是頭一回進四九城里。只見城里街市繁華,人煙阜盛,較之外城更甚。
然而寶鏡卻很不滿意,問石詠:“為什么這街上見不到幾個女人?”
外城百姓雜居,小戶人家為了生計,婆子丫頭,總免不了上街走動。這回進了四九城里,街面上的行人大多是男子,偶爾見到一兩名女子,大多也是年長之人,看裝束衣著,大概都是仆婦傭役之流。
石詠小聲回應(yīng):“這里的風氣就是這樣,女人家不興拋頭露面。不信,您瞧。”
他腳程很快,這時候已經(jīng)越過進城的行李車隊,趕到前頭,在街邊與那一排轎子差不多并排而行。
那轎子上坐的應(yīng)該都是女眷,然而轎子上罩著厚厚的窗紗,只能影影綽綽地看見里面坐著人,卻全然看不清形貌——石詠自然也不敢多看,舉著手中的寶鏡遮擋著目光避嫌,其實是讓寶鏡自己看去了。
良久,寶鏡終于幽幽嘆了一聲,追憶道:“想我大唐盛世,女子公然著胡服、騎駿馬,昂首行于街市……”
唉!——石詠在肚子里替武皇陛下感嘆一聲。畢竟武皇是有史以來第一位以女子身份稱帝的正統(tǒng)皇帝,不過,她也是最后一位。
“我似乎能感覺得到封印的氣息……”
寶鏡突然含混不清地說了一聲。
石詠大吃一驚,小聲問:“是與早先那‘風月寶鑒’一樣的封印嗎?”
寶鏡提過,它此前是被人封印,才變成了“濟世保命”的風月寶鑒。難道這附近出沒的仙氣,也是一樣被封印著的?
“噓——”
寶鏡示意石詠別吵,讓它慢慢感受。
石詠無奈,但也只得慢慢將寶鏡收到懷中,自己蹭到街邊不打眼的位置,若即若離地跟在那一長串轎子與車隊附近。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見眼前一座高門大院,門口一對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正門上有一大匾,匾上大書:“敕造寧國府”五個大字。
轎子與車隊經(jīng)過這里,并未停步,徑直往西行。
石詠也腆著臉,雙手抄在袖子里,硬充路人,跟在隊伍附近往前蹭。
沒過多遠,照樣是三間大門,正門抬頭匾上則書著榮國府字樣。轎子卻沒從正門進去,而是從西邊角門入內(nèi)。轎子先進之后,待拉行李的車輛進完,角門“豁拉”一關(guān),就此再無聲息。
石詠自然不敢催寶鏡,只叉著手,在榮國府對面默默等候著。
“好一副萬中無一的仙氣與才氣,竟就此埋沒進深宅大院里去了。”
良久,寶鏡長長嘆息一聲,似是無限悵惘。
石詠自然知道武皇是愛才之人,寶鏡有靈,感受到了有趣的靈魂,才會心心念念地跟到此處。
這來自世外的仙氣,令武皇也為之動容的才情,石詠哪里還猜不到:適才坐轎從西角門入內(nèi)的,若不是姑蘇林黛玉,還能是哪個呢?
原書中發(fā)生的情節(jié),即便在這個時空里,也如歷史的車輪一般,滾滾而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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