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官場雖然逢迎拍馬風氣很盛,但像甄老三這樣卑躬奴顏的,真的沒幾個,這是舍棄了自己的人格和尊嚴,為了往上爬,心甘情愿地做別人的一條狗。
柳辰笑著將甄老三扶回到板凳上,道:“待你成功調任京城,你再備一份厚禮,老夫替你引薦,讓你在秦相面前也露露臉。”
“多謝柳大人!”甄老三又想拜倒,被柳辰抬手止住。
“吃飯,吃飯,再不吃,菜都涼了。”
“大人,學生給您倒酒。”甄老三提起酒壺幫柳辰斟酒,待他擱下酒壺時,試探問道,“柳大人,學生聽說,甄建因為解襄陽之圍有功,被皇上封了朝議大夫,還封了爵位?”
“嗯,沒錯。”柳辰喝了一口酒,問道,“怎么,他是你親戚?”
“呵呵。”甄老三裝作很淡然地模樣,說道,“他是我侄子,不過卻和我仇深似海。”
“哦?”柳辰聞言挑眉望著他,滿面好奇地問,“你侄子和你仇深似海?這是為何?”
甄老三仰頭長嘆一聲,語帶悲涼道:“學生有個四弟,去年因為犯了殺人罪,被斬了,甄建在學生的爹娘面前煽風點火,說四弟犯錯是我教唆的,還說學生在事發之后沒有救四弟,學生的爹娘因為痛失愛子傷心過度,居然聽信了他的話,責罵學生,甚至還砸破了學生的腦袋,之后將學生趕出家門,與學生斷絕了父子關系。”
“竟有這樣的事!”柳辰聞言蹙眉,難以置信道,“你爹娘也太糊涂了,居然聽信甄建的話,據聞此子奸猾的很,巧舌如簧,不然他也不可能騙得察哈爾罕造反了。”
“唉……”甄老三使勁揪自己的鼻子,讓自己眼圈發紅,似要流淚,一臉悲痛地說道,“去年那個時候,學生只是一名考生,甄建已經家財萬貫,爹娘自然偏心于他。”
柳辰點了點頭,嘆道:“這是你的家事,本官也幫不上你什么。”
甄老三惶恐道:“學生的家事,何敢勞煩柳大人,學生只是想說,學生和甄建仇深似海,總有一天,學生就將他碎尸萬段!”
柳辰聞言訝道:“你可千萬莫要亂來,甄建自從立下大功后,簡在帝心,很受圣寵,而且整個太醫院只有他能治皇上的頭疾,光憑這一點,秦相也不敢輕易對他出手。”
甄老三聞言一愣,趕忙問:“秦相也和甄建有過節?”
“也不算什么大過節。”柳辰道,“甄建曾以祁王護衛的身份陪祁王去參加秦相的壽宴,在壽宴上,與相府的門客比武獻藝,打敗了相府的門客,讓秦相丟了顏面,所以秦相瞧他不怎么順眼。”
甄老三聞言沒有說什么,心中暗忖:“不敢對甄建動手?那可以弄他的酒樓啊,甄建就靠著酒樓賺錢,只要派人去他的酒樓里攪鬧,讓他做不了生意,也能讓他心煩意亂,夜不能寐吧。”當然這些話他只在心里想想,沒有說出來。
這時,柳辰忽然推開窗戶,指著街對面正在裝修中的店鋪,道:“你看看,對面的這三間鋪子,全都被甄建買下來了,他現在將三間鋪子全部打通,近乎重建,是打算在這里再開一間酒樓了,春風得意樓的菜,老夫也嘗過,確實名不虛傳,難怪他的生意那么好。”
甄老三轉頭望著對面正在裝修的三間店鋪,雙眉微蹙,緩緩道:“這里已經有兩家酒樓了,甄建又在對面開一家酒樓,這不是明擺著與這兩家酒樓叫板嗎?”
“誰說不是呢。”柳辰挑眉道,“自從他在京城開了春風得意樓,果然是春風得意,其他酒樓的生意一落千丈,已經有十幾家酒樓關門不做了,實在是爭不過他。”
甄老三凝眸望向窗外,腮部肌肉微微攢動,顯然正在咬牙,眸光之中滿是恨意。
柳辰這時道:“甄文,吃完這頓飯,你便回江都去吧,若是被人發現你在京城,定要治你個玩忽職守罪,到時候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是,大人!”甄老三趕忙頷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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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過完年了,正月二十七,五個去年中舉的地方官員被調回京城任職,其中有一個便是秦桓的二兒子秦軒,文武百官都知道,其實秦桓就只是想調回他的兒子而已,至于其他幾個人,不過是給秦軒打掩護用的,若是只調回他兒子一個人,也太惹人注意了。
廖延因為此事上奏皇帝,彈劾秦桓以公謀私,皇帝不予理會,其實皇帝心里清楚,這次調這些官員回京任職,都是秦桓一手操縱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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