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秦淵望著甄建,顯得很苦惱,道,“甄建,國家為重,我將你看做大楚未來的希望,這種時候,你能否不要意氣用事?”
“晚輩沒有意氣用事。”甄建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晚輩只不過按國家律法行事,按軍中軍規(guī)行事,大戰(zhàn)將至,任何兵將都不得以任何理由退縮,甄建是大楚的兒郎,有責任戍衛(wèi)我大楚的邊城,有責任保衛(wèi)大楚的疆土,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秦將軍,你請回吧。”
秦淵聞言無奈站起,長聲嘆道:“好啊,秦某果然沒有看錯你,此次大戰(zhàn)你若能活下來,將來勢必非池中之物,你……自己多加小心吧。”他說罷起身離開。
秦淵剛走,葉秋走了進來,望著甄建,甄建起身道:“時候不早了,睡覺吧。”說罷鉆到床上躺下。
葉秋似乎有話要說,但卻沒說,吹燈上床睡覺,過了片刻,他忽然說道:“甄建,當真不離開嗎?”
“你都聽到了?”
“嗯。”葉秋應(yīng)了聲,問道,“你不怕死嗎?”
“自然怕的。”甄建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可不知為何,我就是不想離開,我就是想要親自經(jīng)歷一下樊城的戰(zhàn)火,或許,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洗禮。”
他沉默了片刻,又道:“別人都說我是救了襄陽救了大楚的少年英雄,但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英雄,我甚至都沒親手殺過一個蠻夷,我只是耍了點小聰明而已,我這人脾氣不大好,受不了太大的委屈,蠻夷欺我大楚,我必須親手殺蠻夷,方能一解心頭之恨,我真正的敵人,是朝堂上以秦桓為首的那幫貪官,如果我連面對匈奴蠻夷的勇氣都沒有,又談何肅清朝堂,匡扶大楚。”
葉秋聞言沉默了許久,忽然沉聲道:“你放心,無論你走到哪里,我都會跟著你,我是個江湖草莽,除了一身武藝,也沒什么其他本事,但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后,為你擋下所有從暗處放出來的冷箭。”
“多謝了,葉兄弟。”
“不客氣,甄掌柜,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掌柜。”
甄建并不滿足這樣的夸贊,補充道:“還是最年輕的掌柜。”
葉秋笑道:“對,最年輕的掌柜。”
甄建又道:“還是最帥的掌柜。”
葉秋無奈笑道:“對,最帥的掌柜。”
“還是最聰明的掌柜。”
葉秋沒好氣地叫起來:“你有完沒完了,說你胖你立刻就喘,臭不要臉,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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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樊兩城都在積極都做戰(zhàn)備工作,老兵負責搬運礌石滾木上城墻,新兵則在加緊操練,雷爻和秦淵又從城中百姓分別征召了兩萬青壯,同時進行操練,作為預(yù)備兵,但這些預(yù)備兵暫時都沒有甲胄和兵器,只能每人分發(fā)一根木棍,工匠處已經(jīng)在趕制箭矢和兵器,作戰(zhàn)時期,襄樊才有制造兵器的特權(quán),平時的兵甲,都只能等待朝廷發(fā)放。
襄樊兩城的氣氛很緊張,也很壓抑,不過無論百姓還是軍人,都在積極努力的籌備,襄樊的百姓覺悟性很高,他們肯留下來,就是做好了跟城池共存亡的打算。
二十三天后,探馬來報,敵軍兩萬騎兵距離樊城只有一百五十里了,三天必到,甄建忽然找到雷爻,問他有沒有強弓,因為他這段日子力氣增長的太快了,即便營中一石五的強弓也禁不住他拉,而守城作戰(zhàn),最重要的兵器就是弓箭,他需要一張趁手的弓。
雷爻帶甄建到自己的將軍府,他府中有個小型兵器庫,里面有三張強弓,但甄建試了一下,最強的弓也不過才兩石的拉力而已,還是太差勁,這下倒是讓雷爻無語了,雷爻平時用的弓也就是一石七斗而已,甄建居然覺得兩石強弓差勁,他真的為甄建的怪力感到好奇。
但現(xiàn)在也不是好奇的時候,雷爻親自帶甄建去找城中匠師,準備讓匠師給甄建現(xiàn)做一張強弓。
雷爻帶著甄建來到城中最大的王記鐵匠鋪,只見店鋪里面賣各種刀劍,有菜刀,有殺豬殺羊用的尖刀,也有江湖俠客用的劍,還有戰(zhàn)場上用的刀,甚至連長兵都有。
甄建也算是開了眼界,沒想到樊城這里居然可以公開賣管制兵器,但轉(zhuǎn)念一想,便也釋然,樊城是什么地方,這里可是國之邊境,這里常年被戰(zhàn)亂襲擾,人人自危,城中之人,尚武成風,當?shù)毓俑匀灰膊粫苤七@些東西,這要是在京城,這鐵匠鋪的老板估計早就被抓了砍頭了。
一見雷爻到來,一名皮膚黝黑的矮壯漢子趕忙迎了出來,行禮道:“拜見雷將軍。”
“老王不必多禮了。”雷爻淡然一笑,道,“我這次來不是為了公事,是私事。”
老王點了點頭,攤手道:“雷將軍里面說話,請。”說罷把雷爻引進了后院。
剛進后院,便聽到滿院都是叮叮當當之聲,七八個鐵匠爐前,十幾個鐵匠都在打鐵,院子中間堆放著十幾籮筐箭矢頭,幾個木匠在一旁做箭矢桿,這么大規(guī)模的鐵匠鋪,估計也只有在襄樊這種地方能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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