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座梁府只剩下夏源一人。
梁修文去救災自不用說,至于其父兩州總督梁成硯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剛剛就被緊急召回皇城進行商討應對東部災難的會議。
應該準確得說,全世界都因阿德蒙斯王國的離奇滅亡而緊急轉動。
而致使這一災難發生的源頭,竟然是來自一個女裝少年的詛咒。
慚愧嗎?
老實說,夏源并不怎么關心連一面都沒見過的七千萬人的死活,這是人類自私的本性。
他在這邊,而死者卻在遙遠的另一邊,距離過于遙遠,所以沒有多少實感,大概就是這樣。
他只能最低限度地保證自己不再使用詛咒,盡可能不再殃及到無辜的人,僅此而已。
不覺得有點冷血了么……
明明身上背負了千萬冤魂的血債,而作為當事人的自己卻還能如此冷靜理性。
畢竟,新聞上都說得清楚,是來自太空的隕石雨慘死了七千萬人,而不是他夏源親手釀成的慘禍。
“呼……算了,不想了。”
夏源迅速調整好心態,眨眼間就變得跟個沒事人一樣,還饒有興致地散步到花園,坐在充滿古意的六角涼亭里,感覺外面吹來的微風涼絲絲的灌進脖里很舒服。
“嗯?”似是察覺到什么,夏源微微瞇起眼眸,不動聲色地起身走到涼亭一角,發現柱子上沾著部分已經有些干涸的血跡。
梁府內有誰受傷了?
除了梁成硯就不會是別人了,看來梁成硯就是在涼亭里受了傷,老臉上被留下了刀疤。
詛咒么……
他還記得,昨天見到梁成硯一臉刀傷的時候,他還有意無意試探過一次,可對方卻心不在焉地說是晚上睡覺不小心磕到的,那么這個說法顯然是在說謊。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詛咒,讓梁成硯這樣權高位重的大人物都如此忌諱?
老實說,夏源忽然有點亢奮。
如果把這份詛咒加以利用化為自身力量的話……
別說是掙脫幕后主使的束縛,說不定就算是征服世界也未嘗不可。
不——
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在查清詛咒的具體能力和副作用才行。
況且,他對征服世界這種小屁孩才有的妄想完全不感興趣,更別說世界是如此公平,即便賦予自己凌駕世人的強大力量,也一定會從自己身上拿走其他高昂的代價。
暫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就在夏源低頭思考時,眼角余光猛然敏銳捕捉到不遠處的樹葉,其晃動的頻率似乎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應該不是錯覺。
“是誰?”夏源目光一冷,下意識寒聲道:“出來,我發現你了。”
等等……
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很不妥,畢竟自己現在扮演的可是封建少女的角色,當即迫使自己擺出一副頗顯慌亂的怕生表情,強忍著無比嫌棄自己的惡感,并努力壓低嗓音怯怯地叫道:“我已經看到你了!藏在草叢后面的,誒……應該有人吧?難道是我看錯了嗎……是蝴蝶吧。”
演技太爛了好嗎!
這種羞恥的謊話你也能說出口……
夏源眼底寒意畢露,此刻心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雖然不至于被人直接識破身份,但剛剛他的敏銳反應和冷漠態度明顯與封建少女的外皮格格不入。
“真虧你能發現我,看來是個很敏感的孩子呢。”
然而與臆想中的質問不同,蹲在草叢后面的那個人已經站起身了。不忘拍拍沾染在身上的草屑。
出現在夏源視線中的是一個身段修長氣質相當純凈的白裙女子。
最引人矚目的不是對方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龐,而是那襲寬大薄若蟬翼般的古風宮裝,完美而嚴實地包裹著她看似柔弱的身軀。
衣袖和裙擺上繡著新頌皇國標志性的九爪金龍。
這才是真正讓夏源十分在意并瞬間高度警惕的地方。
對方身上穿著封建時代遺留下的產物——頌服,而敢穿雕繪金龍圖案頌服的人,即便現在早已是君主立憲的自由國度,恐怕也沒有幾個人敢在皇國境內如此藐視皇權,那么……
夏源瞳孔一緊,直接不假思索地半跪了下來,語氣中不無惶恐地低喚道:“參見公主殿下!請務必寬恕小女子剛剛的無禮……”
該死的封建皇權!
盡管他心里充滿對權力的控訴,但也不得不扮演好一個封建奴隸少女見到農場主該有的最基本的敬畏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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