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顧誠玉起了一個大早。
昨兒晚上在考場里買的兩個饅頭也沒吃完,還剩下點肉干,顧誠玉打算將這些熱熱,小紅泥爐里頭有碳,倒入清水,就能煮一鍋。
實在是這幾日都吃干食吃到厭煩了,就想吃點稀的。
這廂顧誠玉煮了香噴噴的肉羹,將還在奮筆疾書的考生們,勾出了肚子里的饞蟲。
“咕咚!”一名考生咽了咽口中的口水,他從昨兒一直寫到現(xiàn)在,只晚上吃了個饅頭,此時已經(jīng)是饑腸轆轆了。
想了一晚上的考題,到今兒也只做出了兩道,這可如何是好?這么難的題,竟然還有人吃得這么香?
這考生將頭探出一點,覺得是從對面那一排靠里的位置傳出來的。
若是顧誠玉知曉,一定能佩服那考生的鼻子。那么臭的茅廁,傳來的氣味甚至漫延至他們這兩排的號舍。那考生竟然還能精準(zhǔn)地從臭味中,分辨出飯香來。
顧誠玉吃了飯食,接著將試卷鋪開,準(zhǔn)備先將最后一道題做完。因為試卷快要完成,過上兩個時辰就能出考場,顧誠玉的心情有些輕快起來,連臭味都無視了。
閔峰皺著眉頭,看向最后一題。前頭幾道題,他已經(jīng)有一兩題沒了把握,這最后一道,他更是無從下手。
強(qiáng)迫自己靜下心來,想著四書五經(jīng)中有“二”的文章。
前兩次他表現(xiàn)地胸有成竹,可是他觀顧誠玉并沒有被臭號影響,只形容狼狽些罷了!解元畢竟是解元,此次他最強(qiáng)的對手就是顧誠玉和傅延山,至于黃俊恒和劉浩南,他根本沒放在眼里。
黃俊恒也只是有個好表舅罷了!他表舅若不是看在黃俊恒還有些潛力的份上,黃俊恒能這么風(fēng)光?至于前段時日,黃俊恒私下找他,提出讓他投入表舅門下,他還在猶豫。
黃俊恒的表舅權(quán)傾朝野,正是首輔夏清。他作為江南的考生,若是進(jìn)了江南官員的派系,日后再想抽身就不易了。只他本就是江南的考生,只怕不投入夏清門下,人家也會將他歸于夏清一脈。
閔峰仔細(xì)琢磨過夏清的做派,他和哪個皇子都走得不近,難道真是純臣?這話也只能騙騙劉浩南那樣的傻子。他可不這么認(rèn)為,只是夏清到底效忠哪位皇子,他卻是看不出來的。
他家祖上往上數(shù)十代都是泥腿子,只出了他這個舉人。族人都供著他讀書,指望他日后出息了,能照拂族里。
他沒有任何根基,全靠著自己慢慢積累起來的人脈。
閉了閉眼,心下翻轉(zhuǎn),將心思又放回了考卷上。他不會做的題目,顧誠玉也不一定會做,鄉(xiāng)試的第一和第二,不會相差太多。
顧誠玉將最后一題寫好,繼而撰抄在了考卷上,看了看天色,應(yīng)該馬上就到可以交卷的時辰了。
將卷子看了一遍,姓名、籍貫等都已經(jīng)填好。再看了眼考題下的答案,覺得沒問題,過一會兒,這才拉響了一旁的小鈴。
顧誠玉施施然走出了號舍,等候在大廳里,這次出去需要等放排。
在場的考生只覺得更加緊迫起來,有的考生看著顧誠玉走出考場,是氣得牙癢癢,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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