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里的人越來越多，人越多就越是顯得蘇拉和唐瀟這邊的特別。
兩個對比強烈的世界。
倘若在華府那么小酒館早已經閉門謝客，只給最尊貴的客人開專場，這里沒有，這里還是照常營業。這是東西方的基本差異。
蘇拉還是喝蘇打水，不喝酒。
其實這并不能顯出她的特別，反而讓人覺得她的不如群或者無能，在這里的人，不管男人女人怎么能光喝水不喝酒呢？
她就可以。
而且沒人敢瞧不起她。
一個人能力和地位到達一定高度以后他說什么都是對的，他做什么都是真理。
世界從來如此。
唐瀟還是喝他的清啤酒，一瓶接著一瓶，速度不快也不慢，像沒事人一樣。他知道蘇拉有些著急了，有些發青了。
他才不會。
他看眼前的女人就像是看一個笑話。
他也許下一秒鐘就動手殺人，他不喜歡跟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做無聊的周旋，他要的是龍淵地圖，他要就必須拿到。
他從來霸道。
骨子里霸道，從里到外的霸道。
跟天鵝蘇拉剛好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氣氛就僵持在這里。對面的天鵝蘇拉同理下一秒也可能就會殺人，她對男人對情人自然也是沒什么耐心。
只是她無聊時候的調劑和玩物而已。
這次顯然她的耐心要比平常多一些，眼前的獵物總是有些特別的。
“有一次你受了傷躲在羅馬的一家小旅館里三天三夜，有個人給你送了止疼藥，沒留名姓。”蘇拉又開始說起別的事，仿佛有些久遠又像就在眼前。
“還有一次你在蘇格蘭高原上給一個牧場的老頭子看腿，他突然要殺你你卻沒有殺他，還給他治好了腿。”
“嗯，那一次你喝多了，至少看起來喝多了，爬上一棵大樹，在樹上睡了一天一夜。”
她在說她眼中的醫生。
說醫生之前在歐洲的足跡。
她這么說意味著她是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他他卻一無所知，也就說明如果她想要動手要他的命簡直易如反掌。
唐瀟沒有因此緊張，“我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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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沒幾個，仇人很多。”
他的意思也很明確，他根本不在乎。
只要沒到最后就不知道誰才笑的最好，誰才是勝利者，他討厭和不屑跟女人打嘴架，無聊而且低級。他不喜歡做低級的事情。
相對女人他更喜歡跟兄弟們在一起，這是他的天性。
性格都難以改變別說天性。
“我說了也許我們可以做朋友，因為殺人太容易不過，殺人殺多了總會覺得很無趣。最近我開始看泰戈爾的詩歌。”蘇拉好像變成了唐瀟的多年好友，聊起了一些文藝和憂愁的話題。
有點像是在交心。
唐瀟才不會跟她交心。
唐瀟要的是地圖，他才不會跟眼前這樣的女人虛與委蛇，他要的是結果，就是結果，過程越簡單越快速越好。
“你是怎么得到那份龍淵地圖的，說吧。”所以他直接問人家，毫無禮貌的。
換成別人早已經死了一百次，他還活著。
一方面因為此刻的天鵝蘇拉有點無聊，一方面是他有活著的能力和資本。
還有他現在在小酒館里沒有了任何后顧之憂，他堅信一點，杜伊比他對新天鵝堡熟悉，她只要離開蘇拉的詛咒范圍就能夠保護好自己。
盡管她身子還有些虛弱。
笑話新天鵝堡里就都是天鵝蘇拉的人？
每一個人都是她的？
根本不是，杜伊也有杜伊的人。
何況他相信的是杜伊本身。
他比剛才放松多了，很顯然的。
他才不在乎對面的女人會不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會不會反感會不會生氣，生氣？
生氣就直接單挑好了沒什么可說的，輸贏看各自的本事。
不單挑他們群毆也行，來多少他殺多少。
一點心理負擔都不會有。
這就是唐瀟，這才是唐瀟。
這就是醫生，這才是醫生。
如果說救人是他的技術，那么殺人才是他的天性。
這點上恐怕他要比對面的天鵝要高檔一個等級。
生來不同是沒辦法追趕的，天鵝也不行。何況一個巫師而已，最終的生死要看的是真正的武力，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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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武力歸根結底也就是殺人的能力。
巫師巫術在唐瀟的字典里只是邪門歪道而已，從來沒有登得上大雅之堂。
他內心很鄙視。
我一無所求，只站在林邊樹后。
倦意還逗留在黎明的眼上，露潤在空氣里。
濕草的懶味懸垂在地面的薄霧中。
在榕樹下你用乳油般柔嫩的手擠著牛奶。
我沉靜地站立著。
我沒有走近你。
天空和廟里的鑼聲一同醒起。
街塵在驅走的牛蹄下飛揚。
把汩汩發響的水瓶摟在腰上，
女人們從河邊走來。
你的釧鐲丁當，乳沫溢出罐沿。
晨光漸逝而我沒有步近你。
蘇拉竟然真的開始說詩，泰戈爾的詩，這首流傳很廣，叫做《我一無所求》，更能襯托出她現在是何其的無聊。
不過也多虧了她這種空虛和無聊，否則唐瀟絕不會這么輕易這么容易這么快速就見到天鵝本尊，而且還是她自己找上來，自己承認身份。
一切簡直都是倍速實現的。
所以唐瀟喜歡她的無聊與空虛，只是不會跟她一起扯淡而已，他有正事要做。
但是一個歐洲女巫師讀泰戈爾的詩的確有點少見，稀少。
文化的差異還是巨大的。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這句話大家都廣為所知。
一個人生就像夏花一樣燦爛。為世界做出貢獻，為自己的國家作出貢獻。
死如秋葉之靜美，“當你為錯過太陽而哭泣的時候，你也將錯過絢爛的星夜”這句話是在告訴我們失去的已經失去，我們要珍惜現在所得的。如果我們一味地回憶過去，那么我們現在擁有的也將失去。偉大的泰戈爾總是能給我們留下許多哲理的話。
“綠葉戀愛時便成了花，花崇拜時便成了果實”在我看來，這句話其實是寫愛情的。一個人如果愛上另一個人，那么他愿意成為那一個人。愛情就是這樣。愿意為那個人放棄所有只為變成那個他所愛的樣子。
唐瀟不喜歡詩詞，詩詞過于浪漫，不現實，他喜歡現實，甚至喜歡血淋淋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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