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上百號死士,闖入魯家內(nèi)院,沿著滿地鮮血,追尋葉天蹤跡的趙鐵錚。
這一路上,真是如入無人之境。
所到之處,只有無盡的鮮血,以及殘肢、斷臂和人頭。
暮色沉沉中,除了從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再無其他的聲音。
即便是趙鐵錚這種行伍出生的人,此刻也不由得心里發(fā)毛,本能的感到一絲恐懼。
至于說,追隨在他身后的一幫死士,絕大多數(shù)人,也滿心恐懼,感到惴惴不安。
這一路所見的恐怖場景,早已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范圍。
倘若這世上,真有地獄的話,那么,眼前的魯家,就是地獄。
雖然恐懼,但卻無一人退縮,始終緊緊的跟在趙鐵錚身后。
當趙鐵錚一行人,來到演武場上時,早已不見了葉天和杜老鬼等人的蹤影。
“繼續(xù)找,一定要追上邪神的步伐。”
看著滿地廢墟的演武場,趙鐵錚也是觸目驚心,強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震驚,沖著一幫死士,揚聲開口道,“這次魯家之行,倘若你們能活著離開,我會獎勵你們,一人一百萬。
若是哪位兄弟不幸遇難了,我會給他的家屬五百萬,讓他在天之靈,可以安息。”
趙鐵錚向來說一不二,這幫死士聽到趙鐵錚這話,本就沸騰燃燒的熱血,此刻更是烈烈燃燒起來,跟在趙鐵錚身后,沿著葉天留下的蹤跡,繼續(xù)向前推進。
——
“我不是叫你離開嗎?”
魯無言有氣無力的端詳著近在咫尺的魯千葉,臉上滿是無奈和苦澀,“你怎么還不走?
是不要我現(xiàn)在就死在你面前,你才肯走?
快!
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邪神很快就會來到這里。”
說話間,魯無言伸手去推魯千葉。
然而,魯千葉卻始終紋絲不動的站在地上,沒有半點想要離開的跡象。
“二叔,要走的話,我們一起走,若是要死的話,我們一起死。”魯千葉擲地有聲的回應道。
魯無言雙手用力的抓著魯無言的肩膀,沉聲呵斥道:“混賬東西,這都是什么時候,你還跟我說這種沒用的話。
我讓你離開,是為了讓你保住魯家的最后一線血脈,不至于被邪神滿門滅絕。”
“二叔,這一次,我絕不會聽您的,我要留下來,與您并肩作戰(zhàn)。”魯無言滿臉堅定不移的表情,一字一頓,沉著有力的回復道。
魯無言長出一口濁氣,氣急敗壞的罵道:“就憑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你能幫上什么忙?
邪神一個小拇指伸出,就能在瞬間將你碾死成百上千次。”
“邪神不敢殺我。”
局勢發(fā)展到這一步,魯千葉不得不將離開妙峰山妙妙上人時,妙妙上人說的那番話,如實轉(zhuǎn)告給魯無言。
魯無言聽完后,也是神色一愣。
以妙妙上人的修為,即便是在臥虎藏龍的京城地界,也絕對能列入前五十名的排行。
特別是“天子望氣術(shù)”,能一眼知天下,觀測到未來的局勢變化,更是讓人嘆為觀止。
這世上,見過妙妙上人的人,并不多,就連馬王爺也沒見過妙妙上人的真面目。
據(jù)傳,妙妙上人的年紀,已經(jīng)超過三百歲,一身神通,深不可測,兩百年前,就跨入了“星空強者”的境界,卻始終無法突破,只能都留在人世間。
按理說,以妙妙上人的修為,不應該在紅塵中歷練,而應該進入世外,在世外閉關修煉,或許能夠打破虛空,晉升到另一個不死不滅的空間,可是,妙妙上人幾百年來,卻始終留在俗世間。
這也是魯千葉能跟隨在妙妙上人身邊的基礎條件。
否則的話,別說是魯千葉,即便是魯無言也不可能找得到妙妙上人的蹤跡……
魯無言的腦海中,念頭百轉(zhuǎn),閃過無數(shù)個可能性。
以妙妙上人的身份和修為,說出的話,魯無言是絕對相信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當邪神見到“白玉觀音”后,就會饒恕魯無言一命。
邪神的殺心和手段。
在今晚,魯無言深有體會。
以邪神那種百無禁忌,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主兒,莫非還真會對“白玉觀音”有所忌憚?
想到這兒,魯無言輕聲道:“千葉,你把‘白玉觀音’取出來給我看看。”
魯千葉應了一聲,從口袋里摸出“白玉觀音”,捧在手里心,直截了當?shù)慕o魯無言看。
“白玉觀音”并不大,只有十公分的高度,采用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
雕工技法高超,將觀音慈悲憐憫的神韻,描繪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就連托在掌中,羊脂玉凈瓶里的柳葉,也巨細無遺的呈現(xiàn)出來。
通體散發(fā)出瑩潤柔和的光澤,猶如絕代美人嬌嫩滑膩的雪色膚光,美得令人心顫。
魯無言翻來覆去的觀看,卻始終看不出任何門道,只能吩咐魯千葉務必要收好“白玉觀音”,按妙妙上人的說法,這畢竟是用來保命的寶貝,決不能出現(xiàn)在任何閃失……
“關于這尊觀音,上人當時還說了什么?”魯無言蹙著眉,窮追不舍的問。
魯千葉想了想,緩緩搖頭。
妙妙上人當時說的每一句話,剛才他都跟二叔說了。
魯無言嚴肅認真的望著魯千葉,點頭道:“既然有上人給你的‘白玉觀音’作為附身符,那你就留下吧。
以上人的身份地位,絕不可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多謝二叔!”魯千葉由衷致謝,懸到嗓子眼兒的心,也終于落了地,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幾十秒的沉默后,魯千葉謹小慎微的眼神,向周圍掃了一圈,并沒有察覺到異狀后,這才湊到魯無言耳邊,壓低聲音問,“二叔,這里現(xiàn)在就只有你我兩人。
你能不能告訴我,咱們魯家為什么要跟顧家聯(lián)姻?
顧嫣然又是嫁給魯家的哪一位族人?
咱們魯家到現(xiàn)在,就只剩下你我二人。
顧嫣然絕不可能是嫁給你。”
魯千葉的這番話,問得有理有據(jù),令得魯無言暗暗蹙眉。
事實上,魯無言早就料到魯千葉會問出這種種。
只是,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沒想好,該怎么跟魯千葉解釋。
“二叔,莫非您連我都信不過嗎?”
見到魯無言遲遲不肯開口,這讓魯無言不免有些失望,反問道,“咱們不僅是親人,更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憑我對您的了解,你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與顧家聯(lián)姻,將顧嫣然迎娶到魯家。
而且,顧家竟然在連姑爺是誰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就把孫女嫁入魯家。
這可能嗎?
這件事疑點重重。
咱們是不是和顧家,達成了某種共識?”
聽著侄子有憑有據(jù)的推論,魯無言不由得臉色一沉,很不高興的冷哼道:“不該你知道的事,你就別瞎打聽。
知道的事越多,對你而言,就越危險。
該你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魯千葉雖然很不甘心,但既然二叔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也不敢再追問下去,只能閉口不言,靜靜地站在魯無言身邊,與魯無言并肩而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等待著邪神的到來。
而魯無言的內(nèi)心,則隨著魯無言剛才提出的一番質(zhì)疑,頃刻間掀起了滔天巨浪——
事實上,他雖然知道顧嫣然將會嫁給誰,但他卻不知道,那個人屆時會不會出現(xiàn)。
只要那個人出現(xiàn),就能鎮(zhèn)壓邪神,給魯家?guī)硪痪生機。
可是……
那個人,真的會出現(xiàn)嗎?
這段時間以來,魯無言始終心存質(zhì)疑。
“喲呵,你們叔侄動作這么快,咱家緊趕慢趕,終于追到你們的腳步了……”
正當魯無言患得患失之際,呂陽那公鴨嗓似的聲音,傳入魯無言的耳中,瞬間將他的思緒打亂。
——
華燈初上的京城。
并沒有因為魯家遭遇血腥屠殺,就變得冷清。
今夜,也同往常一樣。
依舊喧囂繁華。
與魯家正面相對,十公里外的凱瑞大酒店。
第三十七樓層,最后一間。
總統(tǒng)套房內(nèi)。
房內(nèi)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處處都彰顯出奢華品質(zhì)的房中。
此時共有一男兩女。
寬大的落地窗,正對著魯家。
若是再白天,從這個角度,借助望遠鏡,就可以將魯家地界發(fā)生的所有事,巨細無遺的看在眼中。
但即便現(xiàn)在夜幕已經(jīng)降臨,以王文華的修為,重重夜幕并不會他的目力,造成影響。
盤膝而坐在窗前地上他,深邃明銳的眼睛,直勾勾一眨也不眨的鎖定在十公里外的魯家地界。
即便此刻正有兩個不著寸縷的女郎,展現(xiàn)出這個花樣年華中,最溫柔最迷人最消魂的手段和方式,也沒能平息王文華眼中萬古不變的寂寞。
那種驚天動地的寂寞,令人為之動容。
跪伏在他身邊的兩個女郎,臻首靈活的起伏著……
將滿室的空氣,都渲染成了醉人的粉紅色。
王文華的身上,同樣也是什么都沒穿。
昨天,當他得知葉天揚言要前往京城時,他就知道,葉天絕不僅僅只是口頭上說說,昨晚他就動身,直飛京城,然后入住在魯家對面的凱瑞大酒店。
一切都如他預料的那樣。
葉天帶著顏如雪來到京城,然后獨自一人,殺入魯家。
在魯家大開殺戒。
自從葉天出現(xiàn)在魯家地界上,所有的一舉一動,全都巨細無遺的映入王文華的眼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文華最開始時的顧慮和擔憂,也逐漸消失不見,被激動和欣慰取代,再到此時的滿臉寂寞神色。
這世上,也只有王文華自個兒知道,在這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里,自己的心境發(fā)生了哪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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