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
白石莊園化成了廢墟。
觸目所及之處,滿地瘡痍。
空氣中還飄散著大火焚燒后的焦糊氣味。
傾巢而出的白家精英,死傷三分之二。
長老會成員中十大長老,只有老九白東升還活著,但也是身負重傷,奄奄一息,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昨夜一戰(zhàn),整個白家,元氣大傷。
攻入白石莊園的各方勢力,也損失慘重,剩下十分之一的殘兵敗將,雙方持續(xù)惡戰(zhàn)到天亮?xí)r,才勉強突破白家的包圍,狼狽逃竄而去。
而白家,卻已經(jīng)沒有能力,組織力量,追殺那一幫逃竄的勢力。
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
這時,一個渾身浴血的青年,在幾個族人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站在白東升面前,氣喘吁吁的開口匯報:“九叔,我?guī)е值軅儯屑殭z查了東院內(nèi)所有的尸體,始終沒能從這些尸體身上,發(fā)現(xiàn)他們的來歷底細。”
“噗”
一道鮮血從躺在擔架上的白東升口中狂噴而出。
這個消息,對于白東升而言,幾乎是致命的打擊。
長老會從一開始,就認定:
昨夜攻入白石莊園的數(shù)千號蒙面人,就來自于京城各大家族、各方勢力。
但苦于沒有證據(jù),無法證明這幫蒙面人的身份。
雙方惡戰(zhàn)結(jié)束后,白東升就吩咐族人,務(wù)必要從數(shù)千號蒙面人身上,找出對方的身份信息。
只有得到確鑿的證據(jù),有朝一日,也才能名正言順的向各方勢力、各大家族,報仇雪恨,討還公道
圍在白東升身邊的十幾個族人,惶惶如驚弓之鳥,大驚失色的望著白東升。
長老會碩果僅存的白東升,隱然成了白家族人,精神信仰的一面旗幟。
這要這面旗幟不倒,白家就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我還死不了,我也不能死!”
白東升握緊雙拳,狠狠的在空氣中一揮,咬牙切齒對眾人說道,“白家一天沒有復(fù)仇成功,我就一天不死。
各位族人,從現(xiàn)在開始,我希望你們能夠放下所有的成見、恩怨,并肩攜手,重建家園。
另一方面,按照調(diào)查,尋找證據(jù)。
終有一天,凡是與白家遭受重創(chuàng)的勢力,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血的代價。
咳咳咳”
白東升義憤填膺的一番話,還沒說完,口中又咳出大量的鮮血,整個人也愈發(fā)顯得虛弱無力。
幾分鐘時間內(nèi),又有七八個青年族人,傳來同樣的回復(fù),都表示:
經(jīng)過再三檢查,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死在白石莊園內(nèi),那幫蒙面人的身份信息。
臉色蒼白的白東升,強行掙扎著從擔架上坐起。
每一個消息傳來,就像一柄重錘敲打在他胸口,讓他極為失落。
但當這種的面,他卻不敢將內(nèi)心的情緒,流露在臉上。
眾人倉惶的目光,齊刷刷落在白東升臉上,等待著白東升做出進一步指示。
這時,又有一個青年族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身上背著一具尸體。
“嘭”的一聲,將背上的尸體,重重的扔在地面。
本就心神不寧的眾人,見到這具尸體時,不由得心神一緊。
這具尸體仰面躺在地上,整個胸前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傷口,鮮血淋漓,就連五臟六腑的痕跡,都隱約可見。
千絲萬縷般的道道血腥氣,從傷口處飄出,回蕩在眾人的鼻端。
真正讓眾人感到不解的是,這具尸體,竟然是不著寸縷的原始人狀態(tài),渾身上下,沒有一寸衣物遮掩。
所有部位,全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中。
“平兒,怎么回事?”
白東升蹙著眉,疑惑的問,眼前的青年。
這個青年,名叫白一平,是他最小的孫子,今年二十歲。
眾人的目光,也都在這一刻,從白東升身上,紛紛轉(zhuǎn)移到白一平身上。
擦了一把臉上冷汗的白一平,將地上的尸體,翻了個身,令得尸體俯臥在地。
見到尸體后背的眾人,面面相覷,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此刻,就連見多識廣,故作鎮(zhèn)定的白東升,也不由的身形微顫,眼底深處浮現(xiàn)出一抹恐懼目光。
這具尸體的后背,沒有留下任何傷痕,卻在右側(cè)肩頭后方為之,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圖案。
確切的說,這是一片金色的花瓣。
采用特殊顏料,紋在身上的。
栩栩如生,猶如活物,花瓣的邊緣,甚至能看到珍珠般晶瑩剔透的露水。
在明媚陽光的映照下,這枚圖案,徐徐放光,耀人心神。
“郁金香家族,竟然是郁金香家族,沒想到古老的郁金香家族,也牽扯到對白家的攻擊事件中來”白東升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斥著難以置信的表情,聲音里更是露出掩飾不住的顫抖之意。
即便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下,經(jīng)歷了一夜殺戮的眾人,此刻再次冷汗狂流,心臟砰砰亂跳。
其中有幾個膽子小的族人,一聲哀嚎,直接嚇得暈死過去。
白一平顯然早就從尸體后背的神秘圖案中,猜出這具尸體的身份來歷,在這種場合中,反而顯得比其他人,冷靜從容得多,淡定的問白東升,“爺爺,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眾人的目光,再次投注到白東升臉上。
白東升定了定神,強行將內(nèi)心的恐慌壓制下去,故作沉穩(wěn)的眼神,從周圍的眾人臉上,緩緩掃過,“有著上萬年傳承的郁金香家族,自古以來,就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底蘊。
只知道,凡是與郁金香家族抗衡的人,最終都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郁金香圖案至今已有二百年時間,沒有在世間出現(xiàn)過。
此次,這枚圖案重現(xiàn)江湖,目的就是為了滅掉咱們白家。
若是沒有郁金香家族插手,咱們或許還有機會報仇雪恨,但如今
唉”
說到最后幾句話時,白東升的眼角,隱約閃爍著渾濁的淚光。
眾人一陣動容,心中悲戚。
稍作沉吟后,白東升又繼續(xù)補充道:“祖宗基業(yè),是保不住了。
為今之計,只有放棄白石莊園,遠走他方,或許白家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不然的話,白家的血脈,將會徹底滅絕。”
說到這兒,白東升的聲音,陡然提高,揚聲道:“各位族人,立刻回到各自的住宅,收拾貴重物品,務(wù)必要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相繼撤離白石莊園,盡可能的遠離京城。
一個小時后,我將親自引爆,深埋在莊園中心地下的三噸炸藥。
只有還有族人活著,就有希望重建家園。
鄭重強調(diào),一定要化整為零,逃往東西南北各方,只有這樣才不容易引起郁金香家族的注意。”
眾人都知道郁金香家族的神秘恐怖,以及強大的實力,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聽到白東升這話后,紛紛慌忙向個自己的宅院跑去。
頃刻間,整個現(xiàn)場,就只剩下白東升和白一平祖孫二人。
“平兒,你也走吧,不用陪在我身邊。”白東升虛弱無力的吩咐道。
白一平眼含熱淚,重重搖頭,“我不走,我要跟您在一起,哪怕是共赴黃泉,也要陪在您身邊。”
以他對爺爺?shù)牧私猓央[約猜到了爺爺?shù)挠媱潯?br />
白東升一聲長嘆,嘶聲道:“郁金香家族,重現(xiàn)人間,我們是永遠不可能復(fù)仇成功的,孩子,走吧,能活一個,是一個,我這么大年紀的人,經(jīng)不起跋山涉水的折騰,還是留在莊園,引爆炸藥。
白家在這個莊園內(nèi),繁衍生息四百多年,這是族人的根。
我寧可將莊園炸平,炸成廢墟,也絕不愿將完好無損的莊園,留給敵人。”
“我跟爺爺一起引爆炸藥!”白一平再次沉聲開口道。
白東升雙眼通紅,死死地瞪著白一平,厲聲道:“不行!”
說話間,白東升手腕一翻,一把手槍赫然出現(xiàn)在掌中,槍口正對準在自己的腦門上。
“你若是不走,我現(xiàn)在就開槍自殺!”白東升猶如發(fā)狂的怒獅,大聲嘶吼道。
白一平長出一口濁氣,“噗通”跪倒在地,他當然知道爺爺說一不二的個性,自己若真是堅持留下,爺爺絕對會開槍自殺。
“咚咚咚”白一平給白東升磕了幾個頭后,灑淚離開現(xiàn)場。
望著白一平離去的背影,白東升淚如雨下。
他身后有一棟平房,在平房的地下倉庫內(nèi),儲藏著三噸炸藥。
平常時候,平房周圍一公里內(nèi),戒備森嚴,飛鳥難入。
引爆炸藥的啟動器,就在平房內(nèi)的一個特殊角落。
這個角落,只有十大長老以及家主知道。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白一平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了白東升的視野中。
白東升一咬牙,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十米外的平房走去。
他剛來到平房前,還沒等他掏出鑰匙開門。
厚重的鐵門,忽然自動打開。
“老爺子,您這是要干嘛呀?是不是老糊涂了?這里面存放著足夠數(shù)量的炸藥,一旦引爆,就會將整個白石莊園夷為平地。氣象恢弘的莊園,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年風雨滄桑的時間洗禮。
我可不愿眼睜睜看著這么漂亮的莊園毀于一旦。
所以,我要阻止您的愚蠢行為。”
一道溫柔甜蜜的女聲,蘊藉著一種能讓人在聽到她聲音后,瞬間發(fā)生原始反應(yīng)的魅力,傳入白東升的耳中。
但此刻的白東升,心里卻沒有半點的旖旎想法,而是感到后背升起一層惡寒。
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一跤跌坐在地。
短暫的沉默后,女聲再次響起,“你還愣著干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命令你,立刻出手,半個小時后,我不希望這個莊園,還有你了你我二人之外的任何一個活口。”
女聲的主人,說的這話,顯然是對她的屬下說的。
但落入白東升耳中,卻在頃刻間讓白東升的一顆心,徹底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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