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聽完葉天對當年諸神之戰,整個來龍去脈的回憶后,裴依航一連呼出數道濁氣后,這才讓自己慌亂錯愕的心境,逐漸平復下來,但聲音里依舊露出掩飾不住的顫抖,“神之右手?
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我在國安多年,從沒聽過這玩意兒。
竟能引得地下世界,各方勢力,傾巢而出,大打出手!”
葉天點燃一根煙,叼在嘴上,瞇起雙眸,面露沉思,半晌后,才喃喃道:“事實上,我也沒見過那玩意兒。
但,當時,整個西方的地下世界,都在盛傳說,‘神之右手’蘊藉著世間最偉大、最悠久的力量,誰能參悟其中的奧秘,就能羽化飛升,突破虛空而去,進入另一重空間,成為不死不滅的存在。
甚至還能揭開宇宙的神秘面紗。
這樣的佑惑力,足以讓每一個人,為之瘋狂。
就連我也不例外。
剛開始的時候,我并不打算摻和這場紛爭。
直到有一天,風波蔓延到幽靈島上,整個幽靈島的人,都像是中了某種秘藥似的,一個個精神亢奮,紛紛向我請戰,要求參與‘神之右手’的爭奪戰。
我雖然是靈主,但群情激昂,也難以抵擋,只能順應人心。
還沒等我作出實際行動時,整個地下世界都在瘋傳說,‘神之右手’就在幽靈島,而且,就在我的手上。
我在剎那間,成了各方勢力眼中的香餑餑。
再之后,諸神之戰正式爆發。
整個西方境內的地下世界,大大小小,足有三百多股勢力,齊聚幽靈島,要我交出‘神之右手’。
這些勢力中,不乏當世無敵的強者。
西方魔法師、催眠師、靈魂攻擊術、斗氣、精神力,各個領域內,獨一二五的宗師級人物,還有很多避世修煉的隱士高人,也紛紛現身紅塵,試圖分得一杯羹。
當世,東方境內的武者,也有極少部分,卷入其中,由于規模很小,并沒有形成足夠的影響力。
所以,諸神之戰被定義為西方境內的強者競技大賽。
戰后,西方境內的勢力格局,得以重新劃分,形成了如今‘八將七神六魔五霸四少三堂二門一戰王’的格局。
諸神之戰的影響力,已經超越了‘神之右手’本身的意義。
自始至終,我都沒見過‘神之右手’是什么樣的。
那一場混戰,整整持續了三個月之久的時間。
在那期間,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有狂暴的能量,震破空氣。
每時每刻都有強者隕落死去。
據我后來保守統計,至少有一百萬人,死于幽靈島。”
裴依航再次失聲驚叫,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沁出一層晶瑩剔透的冷汗,渾身顫抖,牙關格格作響。
即便她沒有親身經歷那一場大戰,單是從葉天的回憶中,她也能感受得到當年的戰況,有多血腥慘烈,絕對超乎她的想象。
“后來呢?”
裴依航定了定神后,顫聲追問道。
葉天深吸一口氣,面露恐懼之色,“要不是幽靈島,在各路強者的連番攻擊下,被打沉的話,我估計,所有在島上的人,全都得死。
就連我也不例外。”
裴依航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道:“幽靈島被打沉?
這得是多么狂暴的力量?
以我的見識,實在想象不出來。”
葉天逐漸讓自己冷靜下來,蹙眉道:“沒錯,足以容納兩百萬人,規模堪比華夏境內一個中等城市的幽靈島。
經不住各路強者斗法時,爆發出的力量,瘋狂碾壓,硬生生碎裂,土崩瓦解,沉入大海深處,徹底消失。
這件事即便是親身經歷,我至今依舊難以相信。”
“你的勢力,首當其沖,是不是也受到了重創?”
裴依航遲疑著小聲問。
葉天一聲長嘆,點了下頭,“十五萬追隨者,戰死三分之二,剩下的,不是被俘虜,就逃亡。
一百零八靈奴,十不存一。
十大靈王,傷亡過半,至今還有三個,活在人世。
再之后,我又在陸地發展,組建起邪神傭兵團,輾轉于世界各地。
一方面是為了獲取高額薪水,執行任務,另一方面則是不余遺力的追殺當初逃亡的追隨者。
我決不允許一個叛徒,活在這世上。
后來,我率領的傭兵團,樹大招風,引起無數同行的嫉恨。
為了鏟除我,霍姆斯領導的‘北極熊傭兵團’,將我的人馬,引入早有埋伏的藍石大峽谷。
最終,我的傭兵團,死傷過半,元氣大傷,再也無力在傭兵領域生存。
我這條命,也是四大護法用他們的死,換來的。
事后,為了復仇,我解散整個傭兵團,獨自一人,踏上追殺之路。
輾轉大半個地球,最終進入江城,才把罪魁禍首的人頭砍下。
他的傭兵團,五百多號精銳之師,全部被我誅滅。
我在江城這段時間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也沒必要再做重復。”
裴依航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時候,依偎在葉天懷中的。
葉天輕拍著裴依航的后背,整個車內,陷入一片死寂。
裴依航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沉重、憤懣、悲痛、同情……
究竟是哪一種情緒,她也分不清楚。
只是覺得心里,堵得慌。
若不是剛才葉天的坦白,她哪怕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竟有著如此曲折離奇的閱歷。
讓她忍不住想要將他緊緊擁入懷中,給他慰藉,以此來溫暖他那顆顛沛流離的心……
“夏清柳那個缺根筋的傻丫頭,打擾了你我的好事,真是罪大惡極。”
葉天略顯埋怨的聲音,突然在這一刻,打斷了裴依航的滿腔柔情思緒,與此同時,一雙大手,在裴依航的身上,毫不避諱的游移起來。
葉天的雙手,像是帶著溫暖的電流,所到之處,即便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還是讓裴依航有種飛入云端,暢暢然妙不可言的感覺。
令她忍不住想要沉淪在這種美妙感覺中。
但,很快她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一下子回過神來,將葉天一把推開,然后坐直身子,板著臉,沒好氣的呵斥道:“外面就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我可不想成為車振事件的女主角,你給我正經一點兒。
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你想得到我,做夢去吧。”
葉天摸著鼻子,嘿嘿笑著,不懷好意的感慨著,“我好像還記得,半個小時前,某人閉上眼睛,一臉享受愜意的表情,一副蓬門今始為君開的嬌羞模樣,等待著我的攻城掠地。
而現在卻口口聲聲的強調,自己不是隨便的女人。
唉……
女人的話,通常都不相信。
哪個男人若是相信了女人的話,那么,這個男人不是蠢貨,就是笨蛋。”
裴依航霞飛雙頰,竟在這一刻,鬼使神差的想起當時在酒店客房中,被葉天壓在下面時的愛昧場景。
這讓裴依航尷尬得無地自容。
一拳輕錘在葉天肩頭,故作兇惡,嗔怒道:“你再說,再說我就打死你。”
葉天捉住裴依航的粉拳,輕輕摩挲把玩著,滿臉邪氣的湊到裴依航面前,霸道囂張的開口道:“女人,你這輩子都注定是我的人了。
從現在開始,我決不允許你離開我半步。
你要是敢不聽我的話,我就打你的屁屁。”
裴依航柳眉倒豎,不屑的“切”了一聲,翻著白眼,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似的,傲然道:“你敢打我,我就告訴我爺爺。”
葉天也被裴依航這副模樣逗樂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是打算笑死我,然后繼承我的花唄嗎?”
向來不茍言笑的裴依航,此刻依舊沒有半點笑意,想起之前發生在客房中的事,她再次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惑,“你怎么會知道桑峰收買路人,意圖通過害你,然后博得夏清柳芳心的內幕?
貌似在這之前,你根本沒有見過桑峰呀。”
葉天蹙了蹙眉,他和裴依航的關系,已經確定下來,而且裴依航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有足夠的經歷和閱歷,不至于被自己說出的話,嚇破了膽。
稍作沉吟后,葉天就把自己施展“五神通”,看穿整個事件來龍去脈的秘密,巨細無遺的向裴依航解釋了一遍。
裴依航聽完后,素手掩口,水靈靈的雙眸,瞪得猶如銅鈴般大小,絕美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半晌后,才失聲道:“這么說來,當今世上,所有的秘密,在你面前,都不是秘密,只要你想知道,就都能知道?”
葉天難得謙虛的點了下頭,“確實是這樣。”
“你真是個妖孽,這一刻,我很同情那些試圖與你為敵的人,因為他們的敵人你,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無所不能的神。
區區凡人,又怎么可能與神作對?”
裴依航深有感觸的嘆息道,“只可惜,還是有很多不長眼睛的狗東西,前赴后繼的將你當成他們的敵人。
他們最終死在你手上,貌似也不算冤。
至少,他們是死在了神的手上。”
葉天苦笑道:“真不知道你這是贊美我,還是諷刺我。”
“隨你怎么想。”
裴依航雙臂往胸前一抱,又恢復了高傲冷艷的女王范兒,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想到的事,讓她氣得身軀輕顫,澀聲道,“我明白了。
你壓根兒就沒喝醉。
當時你的醉態,全是偽裝出來的。
你的目的就是為了……為了……”
后面的話,以裴依航保守矜持的性子,實在說不出口。
葉天則好整以暇的追問道:“你明白什么?
說來聽聽。
讓我判斷一下,是否正確。”
“就是,就是……就是那種事情啦。”面紅耳赤的裴依航支支吾吾的顫聲回應道。
從葉天此時邪惡的神色中,她完全判斷得出,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葉天也懶得解釋,也不打算再繼續追問。
即便問得水落石出,對自己而言,也沒多大意義。
說不定,反而還會把裴依航惹怒。
為避免葉天在這個話題上,糾結著不放,裴依航也趕緊轉移話題問,“你覺得,夏清柳會打電話給夏清瑤,向夏清瑤打探你的身份嗎?”
葉天毫不遲疑的回應道:“會。”
“為什么?”
“因為我看得出,夏清柳也是個好奇心非常重的人。”
“切,說得這么肯定,不知情況的人,肯定會以為你和夏清柳特別熟悉。”
“當然熟悉了,她畢竟是我的小姨子嘛。”
“你別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不打算認你,你何必自找沒趣呢?”
“那是她臉皮薄,不好意思叫我一聲姐夫。”
“以你對夏清瑤的了解,你覺得夏清瑤會將你的情況,如實告訴給夏清柳嗎?”
裴依航提出的最后一個問題,令得葉天當即愣住,陷入了沉思,不知該如何作答。
——
青陽區醫院。
院長辦公室。
很少給她打電話的妹妹夏清柳,今天卻一反常態的主動給她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向她打聽,有關于邪神的事。
平心而論,關于葉天的情況,時至今日,她也所知不多。
她總覺得,葉天似乎對她有所隱瞞……
于是,她只能回復說,不是很清楚。
轉念一想,好奇的反問道:“你跟邪神葉天有過接觸?”
夏清柳冷哼一聲,重點說到葉天和裴依航一上一下,在床上的愛昧舉止,忠于事實的告訴給夏清瑤。
“姐,你要跟什么男人在一起,我管不著,也不想管,那是你的自由。
但,葉天,你這些年來心中的少年英雄,根本就是個情場浪子,處處留情,身邊的女人,多如繁星。
你要是跟他在一起,這對你而言,并不公平。
聽我一句勸,你趕緊從對少年英雄的美夢幻想中醒來吧。
別再做夢了。
所托非人,只會讓你痛苦終生。
長痛不如短痛,世間的男人那么多,你何苦吊死在葉天一人身上?”
夏清柳的每一句話,都帶著掩飾不住的氣憤,清晰真切的送入姐姐耳中。
聽完妹妹的忠告,夏清瑤放下手中的一份文件,精致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堅定的神色,很認真的回應道:“柳柳,這是我和葉天之前的事,不用你摻和。
你只需記住,千萬不要招惹他。
否則的話,我也救不了你。”
夏清瑤的回復,令得電話那頭的夏清柳怒從心頭起,直接掛斷電話,再次撥通了母親夏翠芝的電話,“媽,我姐跟葉天好上的事,你知道嗎?”
此時正在會所里做包養的夏翠芝,不著寸縷的身上,覆蓋著一層潔白的毛巾,趴在床上,漫不經心的回應道:“知道啊,怎么啦?
莫非你也看上葉天了?
這……這……這可絕對不行。
葉天他是你的姐夫,你是他小姨子。
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玩得開,但我還要這張老臉吶。
你可不能對葉天有非分之想。
他是你姐的男人。
你要是敢亂來,我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已經回到警局的夏清柳,聽到母親這番話,讓她差點崩潰,有氣無力的將她在客房中看到葉天和裴依航在床上,作出親密舉動的事,再次跟母親如實說了一遍。
她以為母親會當場大怒,從而拆散姐姐和葉天。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母親,悅耳動聽得猶如銀鈴般的嬌笑聲,“柳柳啊,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呢?
原來竟是這種小事!
你這不是瞎胡鬧嘛。
葉天是我看上的女婿。
是頂天立地的蓋世英雄。
到了他那個層次的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的?
只有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守著一個女人,終老一生。
他身邊的女人越多,就越能證明,他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他和你姐的事,就不勞煩您這位正義使者費心了。
行了,掛了啊,別耽誤我做美容的時間……嘟嘟嘟……”
陣陣單調的盲音,傳入夏清柳的耳中,這讓她連連搖晃著渾噩沉重的腦袋,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快得自己跟不上變化的速度,還是這個世界正在倒退,以至于令得自己的觀念,與姐姐和老媽,格格不入……
夏清柳實在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一個同事將一個信封,送到她面前的辦公桌上,說是送信的人,特意囑托,必須把信封交到她手上。
信封上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寄信人的信息。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究竟會是什么人,給她寄來這個信封。
幾分鐘后,她將信將疑的拆開信封。
就在信封口打開的瞬間,驚變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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