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還可以說完全只是自己等人失誤所至，甚至就本質上來說也并不能算是太過嚴重的錯誤。

    畢竟沒有軍隊是不上戰場的，而只要上了戰場，除非每次出手都能做到滅盡敵軍，否則軍隊之中在能力上并不存在什么絕對的秘密。

    然而真正讓張牛角感到對方可怕，進而因此發生神情變化的卻是后一種可能，那種可能，所能看出的完全就是漢軍比黃巾軍更強出一大籌的一種戰爭經驗以及完備的戰爭準備素質上的差距。

    這是純粹的經驗底蘊的差距，并不只是其他方面上的區別。

    就像是有些習慣性的常識經驗事情，在沒有人教導和沒有完整的傳承的情況下，都是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卻處處都是智慧的一種顯露和升華。

    說透了可能很簡單，七八歲的孩子都能做到，都能記住，但在沒說透之前，絕大多數人甚至可能是幾代人都不會想到那上面去，更別說是進一步的做出改善了。

    尤其是在情報這一快上，這個時代的人，在很多時候，絕大多數人的心中，也都只是本能的覺得那種事情，不就是知道和不知道的那一回事嗎？而自己知道就可以了，除非攤子鋪的太大了，否則根本沒有必要專門去搞那玩意。

    至少兩軍交戰對壘的時候，張牛角就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在可能的情況下主動的去收集對手軍團之中，某些強大將校的情報資料。

    如果今天沒有對方不經意之間的提醒的話，張牛角恐怕也依舊會保持著最原始的情報記載收集方式（靠自己的腦子和傳聞來判斷和預估）

    與此同時，面對著張牛角的漢軍，步兵營的校尉營長，錢健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在不經意之間泄露出了一些重要的經驗情報。

    這種一般人哪怕知道了也只會是不屑，亦或者是不在意的話，在某些人耳中恰恰是能聽出一些不同的東西的。

    “說是受寵若驚，那你可就真是太謙虛了，爾等黃巾逆賊成立之初到現在，如今也不過才剛剛半年的時間而已。”

    “某家不知道汝等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但軍團意志，煞氣云層的力量卻是做不得假的，本將的步兵營是北軍五校的傳承軍團之一，作為步卒軍團來說，步兵營一直都是位列天下翹楚的最強精銳軍團的那個層次的強軍。”

    “無數年傳承下來的軍團傳承，讓步兵營只要正常發揮出來就是僅次于傳說之中第五層次的最精銳的第四層極限精銳的強軍了。”

    “而你們如今竟然就已經能抵消掉本將的步兵營所激發出來的絕大多數的煞氣云層的壓制效果，身下的那點差距以本將的判斷，你們應該是已經達到了第三層精銳軍團的程度了。”錢健語氣之中帶著細微敬佩的說道：“只是因為軍團成立的時間太短了所以才顯得有一些虛弱，且后勁不足。

    精銳的軍團不是那么好訓練的，更不用說是之后的強化變強的過程了，出了最直接的戰場洗禮血戰外，其他任何方式都是十分艱難的。

    也因此對張牛角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內從無到有的直接拉出了一支達到第三層次的精銳強軍，完全了解精銳軍團的一切的錢健才會對此感到佩服。

    那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至少他這個本來算得上是漢帝國有數青年才俊的人就做不到這一點。

    “這是我等黃天的信民們因為信仰黃天而獲得的恩賜。”

    “更是大家對黃天盛世的理想所立下的共同誓約下所衍生出來的希望之力。”張牛角神情肅然的說道。

    “呵，總歸是要手底下見真招的。”錢健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沒有黃巾起義，也許某家會十分佩服你，且愿意于你結交，但如今嗎，汝還是乖乖去死吧！”

    話音剛落，錢健就靈巧的踩著小步，朝著張牛角快步移動了過去，左手緊握著精鐵小圓盾揮舞而起，右手精鐵單手刀下是一片片圍繞著張牛角四周變幻位置的光芒。

    火紅色的璀璨華光下，是錢健不斷快速移動且變幻的身影。

    與此同時，隨著錢健的快速移動，他的聲音也同樣開始在圍繞著張牛角傳蕩了起來。

    “雖然本將軍并不喜歡單打獨斗，因為本將軍我的武藝并不是太強大，且我也一直都認為戰爭那不是匹夫決斗，而是十分正規嚴肅的行動，因此除非是為了打擊敵人的士氣而做的準備，但所謂的單挑依舊是不符合我的想法。”

    “不過誰讓本將新來的上司的親信發話了呢！”

    “哦，剛剛忘了自我介紹了，在下錢健，北軍五校，步兵營校尉營長，今日本來就是來特意阻攔可能出現的援軍的，不過是沒有想到吊到了你而已，因此如果你太弱了的話，那就算是死在了本將的手中，那也不要覺得冤枉的。”

    “哼。”聞言，隨著自己眼前前方那不斷快速變幻的位置，以及對方不斷開口傳出的話，張牛角面色冷哼了一聲之后，就開始更加認真的注視起了對方。

    “當。”就在張牛角凝神以待的下一刻，玄黑色的戰甲下，深紅色的內衣絹布下，已經和周圍級漆黑有火紅的環境很大程度上十分融入的錢健就突然出現在了張牛角的左側身前。

    一刀匹練一般的橫斬瞬間出現，卻被本能反應靈敏的張牛角那時刻緊握著的八面漢劍重重的擋了下來。

    “轟”然而下一刻，不等張牛角反手還擊，一股巨大的撞擊沖撞之力就緊隨其后的從長長的劍身上傳了過來。

    驟然被巨大的沖擊力量正面沖擊到，要不是張牛角本身也屬于天生神力之輩，且此時剛好也是雙手握劍的做抵御之態。

    否則恐怕這突然的一撞之下，被打了一個突擊的張牛角當場就會因為失手而使得自己中門打開的露出最大的危險胸腹破綻來。

    而如今嗎，因為八面漢劍的沉重和寬寬的劍面下，被突然的沖擊力正面轟中的張牛角卻是在關鍵時刻選擇了后退幾步，以卸力的方式其他躲開對手接連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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