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軍直接將營地駐扎在城外不遠處，大有要將南宮炎他們困死在城中的意思。

    司馬鏡懸輕輕敲擊著桌子，衛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直視眼前的人。

    “衛城朕記得告訴過你，戰場之上切勿輕敵。”

    司馬鏡懸溫潤的開口，他看起來很平靜，在場的人聽不出任何怒氣來。

    衛城卻下意識將身體伏得更低了：“屬下知錯。”

    這次和南宮炎他們交手，燕軍實則只是借著無傷閣占了一個出奇不易的優勢而已，若真要細究起來，倒也并非是衛城的錯。

    “無傷閣。”司馬鏡懸淺哼著，眼神慢慢變暗，南宮炎，你真欺我閻羅殿無人不成？今日你如此算計我，他日我必加倍奉還！

    你等著吧，很快你就會為此付出代價。

    司馬鏡懸慵懶地開口：“起來吧，你這腦袋朕就暫時先寄放在你那兒，若日后再犯錯，新帳舊賬一起算，朕就直接摘了你的腦袋！”

    “多謝皇上饒命！”

    衛城心里害怕極了，這個同他年紀相仿的帝王，心思卻比他狠厲太多了。

    “都給朕滾出去！”

    司馬鏡懸一句話營帳中的人都如同大赦，連忙起身告退，這個地方他們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事情明明在朝預期的方向發展，你怎么還是這個表情？”

    角落的黑袍人終于發了聲，他的嗓音聽起來很是沙啞，像是刻意改變了聲線，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司馬鏡懸面無表情，說的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你看他們都怕朕。”

    黑袍人沉默，然后才緩緩說道：“這不就是你要的嗎？”

    司馬鏡懸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不辨喜怒：“嗯。”

    或許是吧。

    他要的是那些曾經高高在上俯視他的人，如今都來跪伏在他的腳下。

    現在他做到了，衛國和皇位都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有那么一刻他是高興的，可短暫的喜悅之后，便又是無盡的空虛。

    黑袍人始終隱在角落，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營帳里顯得格外刺耳。

    “你這一仗當真是只為一個女人？”

    話音剛落，司馬鏡懸銳利的目光猛然掃向角落，他冷冷地開口：“你問的太多了。”

    黑袍人卻完全沒有懼怕他的意思，只是繼續說著：“你知道她如果想起來了，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司馬鏡懸你要的究竟是這天下，還是紀青雪這個女人？”

    司馬鏡懸陡然反問：“要天下和要青雪有什么不同？”

    黑袍人愣住，隨即唇邊用開一抹了然的笑容：“原來如此，你并不愛紀青雪。”

    司馬鏡懸胸口沒來由的一陣火氣翻騰，他抓起桌上的硯臺就朝他扔了過去：“你給朕住口！朕的感情又豈是你可以隨意妄下定論的？”

    黑袍人輕輕松松將那帶著怒氣的硯臺接住了，白嫩的手上一瞬間染上了許多的墨汁。

    “司馬鏡懸別自欺欺人，或者你該停下來了，畢竟現在你連自己真正需要什么都不知道。”

    司馬鏡懸怒極反笑：“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卻要朕停下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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