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永河和湛明面對面坐下。聽了湛明的匯報，尚永河沉沉的說：“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孫倩倩的案子也是聃在搞鬼，你請求成立專案組？”
湛明點頭：“另外，我還希望東海市所有分局都幫忙翻找一下過往案例，看看有沒有從被捕獲的犯罪嫌疑人家里搜到過《道德經(jīng)》的案子。”
湛明見尚永河沉吟不語，補充說道：“雖然還不能確定耳冉就是聃，不過從作案手法上來看，的確是聃的做事手段，犯罪現(xiàn)場清理的十分干凈、了解公安的偵查手段和破案手法、高智商、反偵察，最主要的是，他從不主動犯罪，都是遠程指揮兇手殺害被害人。
還有，通過孫曼曼的綁架案，我了解到，‘聃’很熟悉我們的警力和做事手法，現(xiàn)在更是有目的的接近顧凝。所以我懷疑這個人，似乎要擴充他的‘圣人帝國’。”
尚永河眉頭緊鎖：“聽你話里話外的意思？你覺得這個聃是警局的人？”
湛明想了想：“我只能說不排除，當(dāng)然，除了警局的人，還有一些編外人員，也值得鎖定偵查。”
尚永河反問：“你有懷疑的人了？”
湛明摸摸脖子。
尚永河：“有話說話，別吞吞吐吐的！”
湛明干咳聲：“咱們隊的心理顧問，呂峰。”
“呂峰？”
“恩。”湛明又說：“第一，呂峰喜歡古典文化，對《道德經(jīng)》有獨到的見解；第二，顧凝曾對聃做過心里畫像分析，聽她口中的描述，我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呂峰。第三，聃知道顧凝的生日。”
尚永河蹙眉：“知道生日說明什么？”
湛明：“感覺聃對顧凝的事情十分敏感。比如孫倩倩，她這個人在現(xiàn)實生活中沒有朋友，也不會和人結(jié)怨，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網(wǎng)游，而且在網(wǎng)絡(luò)世界中，她樂善好施，按道理說，她不應(yīng)該是聃鎖定的對象。
可就在上周四，孫倩倩因為銀行卡凍結(jié)，將顧凝的照片貼上了網(wǎng)，讓所有人罵顧凝，孫倩倩更是給顧凝發(fā)送了威脅短信，揚言要殺死顧凝。她威脅不過兩天，孫倩倩就死了。”
尚永河沉吟片刻：“呂峰喜歡顧凝嗎？”
湛明點頭：“呂峰十分關(guān)心顧凝，甚至曾在顧凝的手機中安裝了監(jiān)聽定位軟件！”
尚永河冷抽了一口涼氣：“我聽技術(shù)科的小王說，呂峰正在和張曦兮交往？有這回事嗎？”
“對！”湛明道：“這也是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張曦兮經(jīng)常明里暗里的擠兌顧凝，這些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擔(dān)心呂峰和她的交往動機不純。我記得省廳也惦記張曦兮，不如趁這個機會，讓她過去？”
尚永河看他一眼，伸手指了他半天：“我就知道你小子沒藏好屁！”
湛明嘿笑：“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不能大材小用。”
***
晌午陽光正好，通過光潔的茶幾折射在顧凝臉上的同時，她小臉極為白凈，神情亦是清清淡淡的。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她那對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湛明，眨也不眨。
“湛隊長，同志們已經(jīng)嚴重批評過我了，對此我做了深刻的自我檢討，這件事的確我做錯了，身為警務(wù)人員，要理智面對邪惡的歹徒，絕對不能姑息犯罪分子，希望您能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保證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為警隊赴湯蹈火。奉獻我全部的熱忱和熱血！”
湛明站在那，神情肅穆。
“你這是包庇犯罪嫌疑人！你自己說，包庇罪多嚴重？”
顧凝駁道：“我沒有包庇，我是忘了，今天看到耳冉兩個字才想起來。”
湛明敲著她的頭：“你敢說你這小腦袋瓜里沒有想過包庇？”
顧凝正色道：“我如果包庇，今天就不會告訴你們，我是真的忘了。請您相信我的拳拳真心！”
“沒包庇你和蘇洋說那樣的話？”
“兵不厭詐，我在誆她。”
“恩！”湛明點頭：“誆了之后呢？證據(jù)在哪？”
顧凝指著自己的頭道：“在我腦袋里，我已經(jīng)將原話復(fù)述給你們了。——對了，濤濤當(dāng)天也在，他也聽到了，如果你要起訴我包庇的話，別忘了順便起訴他！”
湛明嘴角抽搐：“你還有沒有人性？連4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我也是個孩子，就是年紀大了點。”看他不說話，顧凝急忙說：“我還有工作，先去忙了。”
說完，要跑，湛明一伸手，抓住她的后衣領(lǐng)：“往哪跑？一千字的檢討，后天例會當(dāng)眾宣讀！寫的好的話，貼走廊當(dāng)宣傳語錄！寫的不好——滾蛋！”
“清楚、明白、執(zhí)行！”
……
湛明被質(zhì)檢科叫走，眾人排著隊接水，有意的路過顧凝的面前。
“顧凝姐，你變了~”
“小顧啊，你變了~”
“顧凝，你變了~”
顧凝：“……”
***
孫倩倩的案子，還在繼續(xù)尋找線索。
田蕊登錄著的孫倩倩個人賬號，等待著她的夫君‘耳冉’上線，不過，他的頭像一直是灰色的。
張魏、林慶華等人對當(dāng)晚茗心閣的客人做走訪。
兩天過去，案件似乎陷入了焦灼的狀態(tài)中，這期間，又發(fā)生了一件是，張曦兮居然被調(diào)到省廳了。
所有人都在羨慕她的好運氣，可只有張曦兮自己不開心，聽聞為了留在東海，她居然揚言要自殺。最終到底如何勸她離開的，顧凝不甚關(guān)心。
一天晚上，湛明試探的問了顧凝一句：“張曦兮走了，你心里覺得舒心不？”
顧凝想了想，點頭：“舒心，終于沒有人纏著呂峰了。”
湛明吃味：“如果沒有呂峰，你還這么介意張曦兮嗎？”
顧凝回：“介意，她也老是纏著你，我看了心里也不舒服。”
恩，這個答案滿分，湛明很滿意。
“我爸媽一直惦記你這個兒媳婦登門呢，等孫倩倩的案子結(jié)了，跟我回家吃個便飯可以嗎？”
“好，我提前準備一下禮物。”
湛明拍拍她的頭：“不用特意準備什么，家里什么都不缺。”
顧凝正色道：“第一次登門，不能太草率，否則會很失禮的。你可以將他們的喜好告訴我，爭取送他們一件隨心的禮物。”
湛明嘿笑：“他們喜歡孫子。”
顧凝幽幽的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這是難為我。”
湛明：“……”
兩人到底誰是流氓？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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