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酒店雖然不怎么樣，不過外賣服務還是一流的，湛明定了一份烤魚，特意多要了兩塊的酒精塊
顧凝看著錫箔盤子里的咕嘟咕嘟冒泡，肚子里終于給予了回應。
“顧凝。”湛明正在剃魚肉，忽然開口說了句：“古代情侶之間的愛稱，一般怎么稱呼？”
顧凝想了想：“有很多種，拿我的名字舉例，你可以叫我顧兒、凝兒或者顧娘。”
湛明又問：“那女人怎么稱呼男人？”
顧凝看著他：“我可以叫你阿湛、阿明或者湛郎。”
“湛……狼2那個電影不錯，你看過沒？”
額？
“看過。”顧凝略一沉吟：“你如果喜歡，我可以叫你大明哥。”
“一邊去～”湛明將魚肉放在了她的面前：“還是繼續叫名字吧。”
“你可以叫我小凝。”顧凝吃了第一口魚，辣辣的，味道還不錯：“我爸媽是這樣叫我的。”
爸媽？
經過時間的推移，這兩個字對于顧凝來說，這是個遙遠而又生疏的稱呼。
“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你遭遇的那場車禍，愿意和我聊聊嗎？”
他看過她父母的案底，雖然合乎情理，不過漏洞百出。這個問題就是傷疤，湛明不想也不忍問，他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今天似乎合適。
顧凝心口一滯，靜默許久，淡淡的開口：“兩輛車的車載記錄儀不翼而飛，我父母被人火化，另一個司機心臟病發而亡，案發當天又是暴雨，再加上過了這么多年——這注定是個無解之謎。所以，沒什么可說的。”
湛明想了想，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他的手帶著涼意，讓顧凝有些詫異。
“我想知道。”
四個字，輕輕緩緩，卻讓顧凝瞬間沒有了食欲，她放下了筷子，倒了一杯已經燒開的熱水放在兩人之間。慢慢啟唇。
“車禍發生后，我朦朧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男人打開了車門。他手里拿著刀，先后對著我爸爸和媽媽的心口各插了一刀，輪到我的時候，他看了我半天，最終放了我一馬。”
深夜中，湛明的眉心緊鎖：“你是說，車禍發生后，有人對你父母補刀？”
“對。所以我才十分肯定那場車禍是人為所致。本來我也應該死的，不過那個殺手動了惻隱之心，我才因此撿了一條命。”
顧凝話音一頓，輕嘆開口：“那天是大暴雨，估計你父親他們只忙著勘察現場，將查驗尸體的工作完完全全的交給了法醫，這才出了漏洞。”
湛明沉聲：“兩具尸體，兩個血窟窿，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發現的人都升官發財了。”
“是你大伯做的嗎？”
顧凝靜默了很久。
“你說過，懷疑不能當證據，更何況就算找到了證據，估計連面都見不到他，就會人站出來替他頂罪，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湛明心情沉重，周身釋放著寒人的低氣壓，顧凝感受著他的陰沉，想了想后，小手緊握著他的大手：“放心吧，壞人不會一直得勢。”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精明的惡狼都有打盹的時候，他得罪了那么多人，自然有人收拾他！”顧凝淡淡的說：“他那三個孩子的結局就已經預示了一切。他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湛明看著她，呂峰兩個字壓在嗓子眼說不出口。
這時，房中的溫度似乎降下來了。湛明轉頭看著已經燃盡的酒精塊愣神。
事到如今，飯應該沒辦法吃了，顧凝起身洗手：“湛明，這里好冷，我們回東海吧。”
湛明起身，從身后緊緊環抱著她，略一低頭，帶有胡渣的下巴壓在她的鎖骨窩內，顧凝一小只的身子，如同一只貓，柔軟而乖巧，湛明輕嗅著她的發香，對著她的耳畔輕語：“有件事我想說。”
肩胛細癢，顧凝微微側了側身子：“你說。”
湛明：“我那天說分開是氣話，就想等你哄我一句，可你走的比我還利索。”
顧凝蹙眉：“聽說戀愛中的男人都有孩子氣的時候，可你已經30歲了？”
湛明愣了：“你在嫌我老？”
顧凝搖頭：“趙默比你還老。”
“不準提他！”湛明沉道：“你背著我和他約會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我沒有背著你和他約會。”顧凝一本正經道：“我是正大光明和他約會的。”
“你還說！”湛明強有力的扳過了她的身子，幽深的眸子深而沉的望著她：“顧凝，情侶之間有時候有些爭執是正常的，但那不是真的分手，只是一點小矛盾而已。懂嗎？”
房中黯淡的燈光將他肅穆的臉上輪廓映的有些黑。但依舊清俊有型，顧凝想著，恐怕就是這樣一張臉，導致她三迷五道的找不到北。
“事實上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說我不用心給你父母買禮物。”顧凝說著說著扶住了心窩：“這些都是你大姑說的，徐雄和他女朋友給他們買代步車，買鐲子，買房子。我依樣送了你的父母，可你們好像都不開心。那我該送什么？到底什么才叫心意？衣食住行不是人類生存的基本嗎？我覺得我送的都十分實用，而且沒有送錯。”
“他們沒有不開心！”湛明正色回：“我父母不想占你的便宜，因為那是你父母用命留給你的錢。——只有我一個人不開心了！”
“為什么？”
湛明沉沉的嘆了口氣，凝視著她說：“因為你打我的臉了，我是男人，應該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我十分歡迎你幫我分擔，但有兩件東西，你不能遇阻代庖——房子和結婚對戒。”
“喔～”
湛明看她一臉懵懂，又悄無聲息的說了一句：“還有，我大姑的價值觀有些問題，你不準在和她學，記住了嗎？”
“哦～”
“不要哦哦哦的，你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么？”
他的氣息逼人，淺淺的煙草味道有些魅惑。勾的顧凝壓根就沒有在聽他說什么鬼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俊臉，視線下移，是一方性感的唇。
顧凝抿抿嘴，腳尖微微翹起，飛一般輕啜觸碰：“你長的好看，所以說什么都對。”
“你就是個女流氓！”
“那又如何？我只對你流氓。”
湛明眉梢上揚，大手猛然緊縮，低頭，火氣的吻重重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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