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今天風很大，顧凝穿的不多，一到樓下凍的打哆嗦。
這時，手機響了。
磨磨蹭蹭半天，從包里的翻騰出了手機，來電人竟然是張怡然。
剛要接起，電話就掛斷了。
顧凝想了想回撥過去，很久之后，張怡然的聲音才從電話那頭響起。
“怎么了？”顧凝問。
電話安靜了半天，張怡然才說：“沒事，我打錯電話了。”
顧凝想了想：“如果你的男朋友對你不好，你還可以回來工作。”
張怡然似乎有些激動：“小心……”
“喂？喂？”
兩聲空無回應，電話那頭已經(jīng)掛斷了。
‘小心？’
顧凝看著手機犯嘀咕，就在猶豫要不要回撥過去時，手機馬上亮了，張怡然發(fā)了一條微信給她，還附帶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她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臉上有些倦怠，眼睛半睜不睜，就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我剛剛想說，今天很冷，小心感冒。’
顧凝想了想：‘今天有時間嗎？要不要一起出來吃個飯？’
張怡然：‘真的嗎？那晚點我去預見等你？’
顧凝這才放心：‘對不起，我剛剛以為你有危險，事實上，我手上有案子走不開。’
張怡然：‘那行吧~’
顧凝：‘回見。’
……
電話那頭，呂峰看著‘回見’二字，嘴角露出了難得的溫情。
只是溫情轉向角落時，笑容開始變的嗜血。
張怡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偷瞄著他，男人無疑是她見過最可怕的惡魔。他穿著寬松的深藍色睡袍，沒有了眼鏡的裝飾，他的眼睛格外漆黑深邃，用一種俾睨天下的冷漠姿態(tài)，死死的盯著自己。
她本以為他只是口味重，沒想到他就是個變態(tài)。短短幾天的時間，張怡然已經(jīng)遍體鱗傷，因為他每次的出現(xiàn)，幾乎都會讓剛剛愈合的傷口再一次變得血肉模糊。
“我三番五次警告你離我遠點，可你就是不聽！怎么？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他只輕飄飄的說了這么一句，張怡然就宛若驚恐之鳥一般，急急忙忙的爬到了他的腳邊：“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招惹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呂峰扭扭脖子，抬腳踩在了她的頭上：“像你這種為了錢就什么都肯做的下賤女人，我真是連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偏偏你還老喜歡用你那只賤爪子碰我！你說說你可恨不可恨！”
***
前往影視城的途中，車廂中氣氛安靜，顧凝偶爾瞄一眼身側的湛明，他有些不自在。
“昨天睡的好嗎？”她問。
湛明鼻音‘恩’了一聲：“你呢？”
“恩。”
車廂又靜了。
顧凝想不到話題，視線偏轉車外，道路兩旁的樹木急速在眼前拂過，讓人眼花繚亂。
“丫頭。”
顧凝急忙轉頭：“怎么了？”
此時太陽高懸，湛明的側臉在背光之下有些黑，不過也將他輪廓照應的十分清晰。
“你有沒有偶爾記不清事情，或者記憶力斷片的情況出現(xiàn)？”
“沒有，我記憶力很正常。”
湛明干咳聲：“那你有沒有覺得很累，精神不濟的時候？比如明明晚上睡的很好，第二天卻覺得困倦。或者偶爾遇到不認識的人，他說認識你？又或者自己明明沒做完的事，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做完了？”
顧凝：“你是懷疑我精分？還是患有人格障礙？”
額？湛明想了想：“后者。”
顧凝淡道：“我做過專業(yè)的精神疾病的司法鑒定，檔案寫的清清楚楚，好奇你可以回去看看。”
湛明轉頭看她一眼，神情還算正常。
“沒生氣吧？”
顧凝蹙眉：“為什么要生氣？你又不是第一個說我有精神病的人？”
湛明急忙解釋：“我不是說你有精神病。”
顧凝：“人格障礙也屬于精神科疾病的范疇。”
湛明眉頭緊鎖，沉沉的嘆了口氣后，不在說什么。
顧凝想了想，悄無聲息的供起了身子，緩緩的將手覆在了他的眉心上。
“我真的沒生氣，你不用放在心上。另外，如果我和呂峰的見面讓你不開心，我會減少與他見面的次數(shù)。”
擔心自己看不清路，所以她的指尖幾乎是小心翼翼的繞過了自己的眉眼，柔軟而又溫暖的手指觸碰在眉心的位置時，湛明感覺自己被她施了咒語。
他到底還在不滿足什么？
她乖巧、懂事、聰慧、潔身自愛、還有自己的主見……哦，對了，還有錢！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車子馬上靠邊停下，轉頭對上了她明澈的黑眸，幾乎是沒有理智的抵住了她后脖頸，湊上去瘋狂掠奪著她的香甜。
許久后，他的鼻子輕輕蹭著她的臉，極致溫柔的開了口：“你真讓我自慚形穢。”
顧凝輕聲細語：“我用眼睛看世界，用心去看人。我的心告訴我，你很優(yōu)秀，這點毋庸置疑。”
湛明：“看來你很崇拜我？”
顧凝：“不，是欣賞！你很正直，當今社會來說，這點彌足珍貴。缺點是，有些多疑多思、占有欲強、大男子主義，但這些我都能接受。”
湛明：“……讓你說的我都沒脾氣了。”
顧凝想了想：“你可以在給我表演一次人猿泰山。”
湛明尷尬的扶額輕笑：“昨晚的事能不能不要再提。”
“好，我清除一下大腦的存檔。”顧凝挑挑眉：“那么請問一下湛先生，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呢？”
……
“小凝。”
電話接通，呂峰的聲音卻有些懶怠。
顧凝：“你好像很累，昨天沒睡好嗎？”
呂峰：“恩。今天天冷，有沒有多穿衣服？”
“有。”顧凝轉頭看了湛明一眼：“湛明說想和你探討一下心理學的知識，所以邀請你過來和我們同住，不知你愿不愿意？”
電話那頭是很久的沉默。
“如果你養(yǎng)的狗瀕臨死亡，你是選擇救活它，還是人道毀滅？”
“啊？”顧凝一愣：“你養(yǎng)狗了嗎？”
呂峰：“是垃圾堆里看到的流浪，被人打的血肉模糊，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顧凝心口一凜：“現(xiàn)代的人怎么這么可惡！”
呂峰嘆了口氣：“可能是心理扭曲吧，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顧凝：“恩，我和湛明今天會早點回家，你要是忙完了就過來吧，我們今天吃火鍋。”
呂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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