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送來的及時，已經沒有大礙了。”
湛明松了口氣，回憶著剛剛駭人一幕問：“她的眼睛怎么回事？瞳孔怎么擴散的那么大？”
醫生回：“顛茄有使虹膜括約肌及睫狀肌麻痹的作用。在中世紀的歐洲，不少女性會將顛茄藥汁滴在眼睛里，以擴大瞳孔，就和現在的美瞳差不多。不過這個不提倡，因為滴著滴著，眼睛就瞎了。”
呂峰起身：“我想你誤會了，她是誤食。”
“我知道啊，就是給你們科普一下。”
湛明：“謝謝醫生。”
“不客氣。”
待醫生走遠，呂峰看向湛明：“估計今晚她醒不了，這有我守夜，你明天在過來吧。”
***
深夜，刑警隊的眾人圍坐在電腦前，看著監控設備錄下的視頻久久沒有出聲。
張魏聽到走廊有了動靜，馬上關閉了聲音。
“顧凝沒事吧？”
“放心吧，休息兩天就好了。”湛明放下了包，看著他們正在觀看視頻：“怎么樣？有收獲嗎？”
今天下午，湛明察覺到顧茹兒有可能會對付顧凝，所以在顧家悄無聲音的留下了兩個監控設備，一個放在了顧凝的臥室，一個放在了大廳。
本想晚上接收看看，不過并無信號穿傳來，再打顧凝的手機，也一直處于撥打不通的情況。好在吵醒了睡在小樓的呂峰，不然顧凝的小命，今天恐怕就不保了。
聽著湛明的問話，張魏讓了個座位給他：“我去趟技術科。”
眾人一聽，先后起身沖出了辦公室。
“搞什么鬼？”湛明不解，將視頻音量慢慢放大。顧茹兒那聲嘶力竭的鬼厲叫聲。
‘你是喪家之犬，我們虐待你，逼你學狗叫，把你鎖在太平間，還讓你和死人一起睡覺！你生氣，你詛咒我們……’
***
天色微亮，空氣微冷。
湛明獨自坐在辦公室，最后一根煙熄滅，迎來了東方破曉。
看著一桌子的煙灰，湛明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角落，古色古香的辦公桌依舊空無一人。
她不在，似乎已經沒有人在管自己是不是抽煙了。
念此，起身，拿著車鑰匙，走出了辦公室。
……
清晨的醫院很靜，湛明直奔了顧凝的病房走去，卻在病房外的玻璃窗處駐足。
病房之內的燈光黯淡，顧凝單薄的小身板躺在病床上，她的小臉蠟黃，不過模樣卻十分安詳恬靜。
她的身旁，趴著呂峰。
準確的說，呂峰正緊攥著她的手，趴在她的身邊昏睡。而此刻的顧凝早就醒了，似乎不忍打擾呂峰，所以她偏轉著頭望著破曉的天空。
眸子依舊清淡似水，被晨起的微亮，映襯出靜謐的澄澈。
不知為何，湛明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孤獨。
即便她身邊趴著呂峰，即便她的手被呂峰攥著，可她，還是很孤獨。
可能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注視，她慢慢轉了頭，與病房外的湛明遙遙相望。
不過，也就對望了一眼，顧凝就平淡的轉開了視線，繼而緩緩闔眼，恬靜的樣子，就像她一直都在昏睡一樣。
她不想看到湛明，這次回國她就沒打算遇到湛明。
她飄零數年，以為終于找到依靠，還把所有的真心都托付給了這個男人，不過他沒有珍惜她，還用那么惡毒的話罵走了她。
分開的這段時間，顧凝每天都在問自己：那個每天對她說甜言蜜語的男人，到底有沒有真心的喜歡過自己？
顧凝自認，她要的并不多，一屋一榻一日三餐，護她憐她相伴余生，可到頭來只發現，原來都是她在癡心妄想。
病房外，湛明目不轉睛的注視她的小臉，看著看著，她的眼角就滑下了一行清淚。
湛明扶額，心口是悶悶的難受，一向自信自滿的他，此時此刻，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干點什么，沖進去抱著她？還是該離開？
悶頭思考了許久，又看了眼病房內的她。顧凝依舊闔眼躺著，值得慶幸的是，她已經不在流眼淚了。
看著她起伏的胸口，呼吸綿長，想必是睡著了。
湛明想了想，轉身離開了。
待其走后，顧凝緩緩睜眼，視線再一次轉向窗外，看著越來越亮的天空，失神……
***
“經過檢查，病人患有惡性腦瘤，并伴發精神障礙。”
湛明蹙眉：“你的意思是說她有精神病？她可是殺了7個人！”
“準確的說，她患有情感障礙，以情感淡漠為主，對周圍事物不關心，對親人都是極度冷漠。而且她還伴有狂躁、偏執、妄想等癥狀。”
醫生想了想：“另外，從病人狀況來看，她的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什么意思？”
醫生：“她似乎對生命失去了希望。而且口中一直囈語，說什么功虧一簣、大限將至、詛咒應驗了之類的，十分不配合我們的治療。”
……
“是你！”顧茹兒眼睛大睜，憤怒的盯著湛明吼道：“你破壞了我的陣法！你想要了我的命！你這個劊子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也要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善終！”
‘詛咒你！詛咒你！’
湛明看著瘋魔的顧茹兒，一臉冷漠的坐下。
“我是劊子手？那你是什么？殺人狂魔？你可是殺了7個人！7條人命！其中一個還有你的弟弟！”
“我那不叫殺人！”顧茹兒呵道：“我是用我的方式幫她們延續生命！她們活的多失敗啊，為了錢四處奔波，我就不一樣了，我生下來就有花不完的錢，把她們的青春給我不好嗎？我可以幫她們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就差一步了，就差最后一步了，殺掉顧凝，我就可以青春永駐！可都是因為你，你把我陣法給破壞了！是你，你讓她們枉死，她們不會放過你的，不信你看！”
顧茹兒指著空氣，神色戾懨道：“她們都在這看著你呢，都是因為你，她們才枉死，她們不能再過人上人的生活。她們說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哈哈~”
湛明冷道：“你是如何殺掉顧北的？還有，前晚搞了那么大陣仗，是誰幫你布置的？”
“你聽說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嗎？”顧茹兒笑的詭譎：“我給她們錢，她們就給我推磨咯。”
“她們是誰？”
“你耳朵不好嗎？她們就是鬼啊！我可以通靈的，我能看到鬼，只要給她們錢，鬼也乖乖聽我的話。你也要小心了，我已經和鬼差打好招呼了，我買下了你的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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