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香裊裊,乾清宮經久不散的藥氣里更添了硝煙滋味。
瞧著瑞安長公主囂張的樣子,景泰帝一張臉漲得通紅。他眼中恨意連連,森冷地問道:“瑞安,蘇梓琴到底是誰的孽種,朕可不信你會替蘇世賢生下孩子。”
“知我者,果然莫如長兄”,瑞安長公主爆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她隨手撥拉著果碟里金黃的貢桔,撿了枚熟透的剝開皮,含了一瓣在口中:“你管她是誰的孽種,能替我籠絡住壽兒便好。”
“你,你”,景泰帝伸出手去,想要掌摑瑞安長公主,終究有心無力。他枯瘦如柴的胳膊頹然沉下,只厭煩地轉過了身:“你出去吧”。
瑞安長公主將桔皮拋到炕桌上,不屑地笑道:“皇兄,你不用白費心機。你便不讓那丫頭姓蘇,她一樣要頂著長女的身份為質,梓琴還是要嫁給壽兒。你有那些心思,不若好生求我,如何才能多活兩日。”
景泰帝寂寂無聲,根本不回答瑞安長公主的話語。瑞安長公主冷哼了一聲,施施然轉過頭去,命人傳著陶灼華一起回府。
早在長公主回府之前,宮里傳旨的太監便先蒞臨。蘇世賢跛著一只腳接了景泰帝的口諭,聞道陶灼華居然被景泰帝賜名,還冊封為郡主之尊,與蘇梓琴享同樣的俸祿,不覺愕然便楞在了當場。
他使人打聽著瑞安長公主何時回府,想要問問宮里的狀況,奈何瑞安長公主哪里將他放在心上?只命費嬤嬤打發了來人,確認了陶夕顏更名灼華的事實。
車馬停在長公主府中那片廣袤水域的碼頭,瑞安長公主并未叫陶灼華回去,而是與她同舟進了芙蓉洲,還使人給蘇梓琴傳話,叫她過來一同用膳。
陶灼華請知瑞安長公主會問詢,到也安之若素,便請菖蒲回疊翠園傳話,叫娟娘與茯苓不必擔心。長公主早命人切了盤哈蜜瓜,配著南方新鮮的貢桔,半夏方才將一壺青柑菊普煮沸,蘇梓琴著了一襲淺紫碎纓的郁金裙姍姍來到。
瑞安長公主命人將茶水與果碟都擺到露臺上,這才拉著她們二人往外頭走。蘇梓琴先不落坐,而是沖著陶灼華行了一禮,賀她晉封郡主之喜,且淺淺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姐姐這個名字好聽。”
陶灼華情知她是賀自己得償心愿,不必委屈著姓蘇,亦微笑還禮。
露臺上只有三人在坐,瑞安長公主便有意問及今日的談話,略帶責備地說道:“好端端的,如何會與陛下說起你不要姓蘇?天下間再無不是的父母,你縱然責怪你父親,那也是他與你母親的過往,在你身上并沒有過錯。”
陶灼華垂首不語,顯得有些倔強。見蘇梓琴剝開貢桔遞到自己面前,方轉圜了臉色問道:“殿下,今日陛下為什么問我去大阮可是心甘情愿?還說我此去容易,回來卻難,這是什么意思?”
長公主拈著銀簽子的手一頓,慵懶笑道:“那你是如何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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