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的名諱豈是你這等人可以知道的?至于你這位虎大爺嗎?”曲斷魂手中轉動著他那支笛子,圍著這大漢的身子從左轉到右,又從右轉到左,然后神色很謙恭地道:“不好意思,閣下的名號本公子實在沒有聽說過。”他今個只是在街道上閑逛,然后恰巧看到了這邊圍了這么一大群人,擠了進來罷了,哪里知道,這個滿面橫肉的男人是誰?他可沒興致認識這種人,更何況,他來京城的次數實在是屈指可數。
曲斷魂那通身逍遙自在的氣派讓人看不出端倪來,至少,秦漣漪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見義勇為的正義之士是何方神圣?
“你!你這小子給我等著!”這虎哥和手下這幾個地痞流氓一看討不了好去,丟下一句狠話,各個抱著肚子向店鋪門外走去。
“真是沒有創意,麻煩你們下次來找本公子報仇的時候換個新鮮的說法,別總把這種已經讓人丟在茅坑里的陳詞濫調拿出來顯擺好不好?”
“哼,小子,你別得意太早,得罪我虎哥的人下場通常不會太好,咦,這不是我們的秦大小姐,林夫人嗎?怎么,這么快就找到了一個新姘頭了?”如果說這世上有些人天生白目,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虎哥走出店門之時,恰好看到了正蹲下身扶著這個鋪子管事的秦漣漪,作為京城的地頭蛇,他不可能不認識秦府大小姐這號人物。
由于秦漣漪和曲斷魂幾乎是同時進來的,這虎哥自然認為這兩人是一伙的,要不然,那小子憑什么見義勇為呀,又不是吃飽了撐著,這年頭,遇見麻煩事大家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再加上,這秦大小姐蹲下身子的時候,那婀娜的曲線,讓這虎哥頓時起了色心,當下就在秦漣漪的屁股上擰了一把。
秦漣漪猛地起身,目光如冰,她個子雖然不高,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只手一伸,一巴掌就向那虎哥的臉上打去。那虎哥沒想到一個弱女子突然之間會有這樣的舉動,就這么硬生生地挨了一記。
那巴掌力道之大,將他的面皮打得發紅,他惱羞成怒,舉起手來就要向秦漣漪打去,卻被一支笛子架在了半空。
“怎么?虎哥會的只是打女人嗎?”曲斷魂剛才的那幅閑適的樣子早已不見,整個身上的寒意讓旁邊的人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
“你------”雖然只是一支小小的笛子,但虎哥卻覺得那就像一塊巨石一般,壓向他整個身子,讓他越來越支撐不住,而他的腿終于受不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還不快給本公子滾,下次要是讓我看到你胡作非為,那就別本公子我心狠手辣了!”曲斷魂話中的肅殺之氣讓圍觀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虎哥帶來的那幾個人一看虎哥這樣子,忙連爬帶滾地拉起虎哥離開了,旁邊圍觀的人群一看沒有熱鬧好看了,又有些畏懼曲斷魂的厲害,就算看到秦漣漪的人,都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多議論什么,都散去了!
不一會,這店鋪中只剩下了秦漣漪,曲斷魂,和幾名管事,以及伙計。
“漣漪代表家父謝謝公子剛才相助之恩!”心中則再想,不知此人的目的到底為何?
“秦小姐客氣了,你我本就是親戚故舊,何必如此多禮?”那曲斷魂接過管事遞過來的清茶抿了一口,隨意地道。
“親戚故舊?”秦漣漪有些疑惑,這些年來,自家有什么親戚故舊她不會不知,但對面前這位年輕的公子,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年紀,她卻毫無印象。
“是呀,難道多年不見,小姐就不想認我這個窮親戚了?那我就先走了!”那曲斷魂思想笑非笑地反問,然后真的起身站了起來。
“我,這-----公子-----還請問公子名諱?”秦漣漪有些不知所措,在剛才短短的時間內,她想好了各種應答,但到頭來,一句也沒用得上,這人到底是誰?
“呵呵,呵呵,看來秦大小姐并不像外邊所傳的那么高傲孤僻,不近人情呀,不過我真的要走了。”
那曲斷魂說完,還真地向門外走去,店內其他人都愣了。但他走到門口之時,突然又轉過身來,回轉幾步,對著秦漣漪道:“你看我手中這支笛子怎樣,我送給你好不好?”說完,也不等秦漣漪回答,就將笛子塞到了她的手中,并笑嘻嘻地道:“本公子剛才真的沒有說謊,我真的是秦小姐的親戚故舊,至于這笛子嗎?如果有一天,你想得到我的幫助的話,只要將這笛子掛在你所住的房間窗口,那時,我自會前來相助與你!”然后身影一閃,就出了店門。
秦漣漪有些發怔,追出門外,門外大街上人來人往,那里還有剛才那白衣公子的身影,她回轉身來,拿著手中的笛子,翻來覆去的看,還是一把笛子,看不出來什么名堂來,但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甚,那人真的是她們秦府的親戚故舊嗎?既然是親戚故舊,為何卻不言明身份呢?
就在這時,有一批快馬停在了店鋪門外,馬上的人翻身而下,一步搶進門來,看到店內一片狼藉,呆了一呆,當看到秦漣漪時,又是一呆,接著撲通一聲,上前跪倒,頭低了下去帶著哭音道:“大小姐,!”就不說話了!
秦漣漪認出那是秦老爺的隨身護衛之一,只是這人不是跟在爹爹身邊嗎?怎么這時就回來了。而且看他的表情好似發生了什么事,難道是爹爹出了什么事?
不,這個時候她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大小姐,老爺他-----”那護衛抬起頭來,正要敘說事情原委,秦漣漪卻揮手讓他停一停。
然后,她從懷中拿出那個裝著藥丸的小瓶子從里面倒出一顆,含進口中,又接過管事遞過來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閉上眼,慢慢地將那藥丸咽了下去,才睜開眼睛,淡淡地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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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心而論,這六王爺唐天緯也不是個庸才,他是先帝的第六子,出生后倒也聰明可愛,但問題是,他的母親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嬪,連妃子都資格都夠不上,而先帝那時也只是一次貪個新鮮,這種小家小戶的女兒家后面沒有強大的靠山,所以,六王爺從小知道,要不比宮中的人欺負,就要比別的任何人都要強。而這個皇朝,最強大最有權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皇帝,他的大皇兄。
在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取而代之。所以,他這些年來,千方百計地拉攏勢力,培養心腹,在宮內,更是取得了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劉貴妃的暗助,一切都朝著他所計劃的方向發展,但是,對他的七皇弟唐天齊,他心中的忌憚卻是最深的,甚至超過當今皇上。
這個弟弟與他的年紀整整差了十多歲,但是他從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皇弟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那肆無忌憚的性子,誰也無法預料他到底下一步會做出什么?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乎什么,看重什么?有什么弱點可以利用,不過還好,最近終于讓他的人發現了點蛛絲馬跡,雖然步知這蛛絲馬跡到底能起多大作用,但是有棕被沒有的好,不是嗎?
唐玉軒進入六王爺書房之時,就看到他的父王一幅若有所思地樣子,不知心中再想什么?
“孩兒見過父王!”
“坐吧!”六王爺打量著唯一的愛子,這個兒子雖然個別事情上讓他不放心,但是總體上,他還是寄予厚望的。
唐玉軒卻沒有坐下的意思,仍是站在書桌前。
“怎么?有事?”
“孩兒想知道,那林懷玉的死與爹有關系嗎?”雖說,他原本也沒打算給林懷玉好看,但還沒來得及,那林懷玉就成了短命鬼,而最近這幾日,他為了給秦漣漪一個交待,著力派人去調查,最終卻發現,有些蛛絲馬跡指向了六王府,既然,殺手不是他派去的,那另一個可能就是父王的決定了。只是不知父王為何要置林懷玉一個小小的翰林與死地。
“哦,我兒為何對這件事如此關心?”
“兒臣只是想知道而已!”唐玉軒不想過早讓父王知道他對秦漣漪的打算,他的女人她要自己作主。如果父王介入的話,整個事情必然會多許多變數。
“聽說我兒在回京的途中救了那位林夫人?”六王爺放下手中的書冊,坐直了身子問道。
“是的,父王。”唐玉軒知道在這一點上,他是絕對瞞不過自己的爹的。
“那就好好照顧她吧!”
“父王?”唐玉軒抬頭,對上父親那雙鶴他相似的眼睛,不知道這句照顧的真正含義是什么?
“怎么了?你不是喜歡她嗎?不要以為我這個當父王的看不出來!”六王爺雖然是面帶笑意,但對兒子對那樣一個女子如此看重心中多少仍有些許不悅。
“父王不反對?”唐玉軒越驚疑,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父親的性子。
“我兒這么聰明,難道還要父王提示嗎?”
“父王的意思是秦府的財富對我們成大事比較有利!”這也是他當初以小王爺之尊去參加秦府的選婿宴最初的目的。不過那時,秦漣漪畢竟是清白女子,不像現在,成了殘花敗柳,如果有一日,他們父子起事成功,那他就是未來的儲君,那父王絕對不會同意這樣一個女子母儀天下。
“財富當然是越多越好,不過嗎?你忘了你七皇叔嗎?也許,這天下唯一對他有影響力的女人就是她了,你說,父王我會反對你照顧她嗎?”
“父王的意思是她可以成為我們的一枚棋子?”只是那個女人的心思太難掌握清楚,不過無妨,比起那些愚昧無知的女人來,這個女人至少值的他去照顧。
“不錯,不過父王要勸你一句,這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照顧可以,但千萬別把自己的心照顧了去!”他可不愿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毀在一個女人手上。
“孩兒明白!”
“至于林懷玉嗎?誰說那事跟咱們六王府有關系,要父王看呀,這天下,不把禮法,刑法放在眼里的非你七皇叔莫屬了!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沒?”這樣那個女人才會為他們所用,才會真正起到一顆棋子的作用。
“父王放心,孩兒一定會告訴她,這天下只有七皇叔可以肆無忌憚決定人的生死!”
“那就好,也許最近幾天就是個機會,聽說秦老爺在外聽聞女婿身死,在回京的路上,坐駕突然受驚,竟沖下了路邊的山崖,雖說這山崖不太高,不過聽說,這秦老爺最后還是回天無力,想想這秦小姐也挺可憐的,這喪事時一件接著一件呀!”
“父王,我-----”唐玉軒知道父王既然提起此事,那多半已經得知此事是他所做。
“好了,下去吧,不過以后要記住,對那些無關緊要之人,根本犯不著用這么大力氣!”
“是,孩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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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一片素白,秦漣漪早已沒有了淚水,她急急地回來見爹,以為人生還有最后一個依靠,卻不料等待她的是如此結局,如果早知如此,她還會那么迫不及待嗎?
看著靈位上面的畫像?她很想質問爹爹一句:“爹爹,你就這么舍下女兒走了嗎?”畫像中的秦老爺雙目慈祥,卻永遠不可能有回應。
由于那天,放在供桌上的除了一些獻祭的果品之外,還有幾枚犯著青光的銀針,這銀針是從那匹馬的腿上用吸鐵石吸出來來的,一切都表明,是有人暗算爹爹,可仇人到底是誰呢?而她現在沒有夫君,又沒了父親,這世上還有什么人值得依靠?
如果她想報仇?又該從何處下手呢?
秦漣漪跪在秦老爺的靈位之前,心中所想的盡是這些問題,夏天的夜晚并不寒冷,但這么長久的跪著,她的膝蓋早就麻木地失去了知覺。
但比起膝蓋來,她的心這幾天更加麻木,
但她的雙眼卻極其干涸,沒有一絲眼淚,
那日,從那護衛口中聽到噩耗之后,她唯一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她沒有號啕大哭,她甚至連低低的抽泣都沒有,更不用說,哭得死去活來,歇斯底里,茶飯不思了。
她仍然每天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出嫁之前沒有什么區別,該吃的吃,該睡的睡,出了在夜深人靜之時,跪在靈位前燒香,一切都和從前沒什么區別,甚至,臉上也不曾顯示出任何悲傷的表情來。
在整個過程中,她連一滴淚都沒有。
她知道有人說她這樣的人不但冷傲孤僻,而且天性薄涼,冷血之極,連罪起碼的父女之情都無。
她的表情長久地維持著一種陳靜與淡漠,她的臉色比往常更蒼白幾分,她的話語原本就少,現在幾乎聽不到任何話語了,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京城的流言卻越來越精彩,各種各樣的版本都紛紛出籠。
但這些與她有什么相干,現在她活著,只要她活著,就可以做許多事,她要報仇!她要報仇,她甚至已經開始試著計劃各種各樣的報仇法子,然后比較相互之間的優劣。
她要做充足的準備,而且她一定要成功,一次不成,還可以計劃第二次,只要她還活著,想到這里,她站起身來,唇角輕勾,笑了一笑,笑,微笑,冷笑,和嘲笑。
然后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進入房中之后,空氣中的血腥味讓她皺了皺眉,她在門口停下腳步,房間里一片漆黑,她出去的時候,為了防止蠟燭引發火災,所以熄了蠟燭。所以,房中一片漆黑。
看不清任何東西,但她確實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什么人?”
“嗯,是你的仇人!”那人聲音沙啞的、還夾雜著痛極的男人痛哼聲。
但她還是聽清楚了,有一瞬間,她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雖然這聲音沙啞地有些變樣,但她還是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很難讓人忘記。
“七王爺?”她想房間里走了幾步,試探地問道。
“嗯!”這次,她清楚地聽到了他的痛哼聲。
她走到窗前的桌子邊,摸索到火折子,點亮了蠟燭,房間終于恢復了光明,接著她就看到了窗框上,桌子上流下的血跡,而身后的呻-----吟聲還在艱難,她在一瞬間,有些征然,不確定,這是不是這個男人的又一個惡作劇。
最終,她還是選擇轉過身去面對,然后,她看到了那個讓她十分憎恨的男人,滿身的血跡,躺在她的床上,臉上更是痛苦之極的神色。
他這是怎么了?竟然有人敢如此膽大地傷害他?不是沒人敢來招惹他嗎?他為何傷的如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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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更新有些不太穩定,望親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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