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子直愣愣的看著小海，后退了一步。
“哥...我欠你的恩情，從來不敢忘卻...你先走，我隨后就到！！”小海咬著嘴唇，默然的流著眼淚，目光看著畢子，心臟狠狠的抽搐著。
“你要干什么？？”畢子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放佛靈魂被一瞬間，剝離了身體。
“如果有下輩子！！！我小海一定本分做人.......！”小海咬著牙，淚水掛著胡茬上，猛然一扭頭。
“亢！！！”
子彈穿透畢子的額頭，直入眉心，冰涼的子彈穿過大腦，從后腦飛出，時間仿佛一瞬間定格，畢子抬著手，指著小海，到死都沒想小海會弄死他！！！因為就在剛才！！他還拽了小海一把！哪怕小海已經(jīng)不完全是他的人！他還是沒忍心下手！！可能是大炮！史衛(wèi)！唐明的事兒，深深刺激了他！！也可能是這個沒有絲毫人情味的梟雄！！心里還有在乎的東西.......
“噗通！！”
鮮血分著兩條線，在畢子的臉前滑落，身體像后慢慢傾斜，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啊！！！！”
“啊！！！！”
小海捂著腦袋，臉色猙獰無比，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發(fā)著野獸般的嚎叫，久久回蕩在，岸的另一邊！！
“對不起......！”我看著小海，咬著嘴唇，心臟沉重無比。
“蓬！！”
小海跪在地上，手槍粗暴的頂在了自己的下顎上，雙眼通紅的看著我：“哥...我走了！！！”
我愣了一下，隨后猛然向前一步。
“別過來！！”
“你他媽瘋了？？！！”我咆哮著說了一句。
“軒軒因為我死了！！！我大哥因為我死了！！我他媽活不下去了！！哥...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腦子里全是這兩個人的身影...呼呼...全是這兩個人的身影...我得陪他們...！”小海好似呼吸相當費力，說話的時候，喉嚨里發(fā)出好似被糊住的聲音......
“蓬！！”
我猛然向前，死死的抓住小海的脖子，嘶吼著說道“王君懷孕了！！她懷孕了！！你他媽能死么？你死了她們娘倆怎么辦？！！？”
“唰！！”小海眼睛通紅的看著我，空洞的眼神，多了一絲神采。
“我他媽告訴你小海！！在這圈子里！！沒有***對錯！！！沒你，畢子一樣會死！！軒軒死了，我很傷心，我很難過，我他媽背著人哭的時候！誰看見過？？！我他媽背負的責任比你大多了！！但我能找個地方給自己一槍么？？？我有家人！！我活著的兄弟這么多！！！我媳婦在國外！！我們年紀還小么？！！你沒有自己顧慮的東西么？！父母恩，是你一句血債血償能還的么？？我告訴你，這輩子你他媽欠的人多了，你身體就這么大？？你都剁碎了？夠你還的么？！！！”我使勁搖著小海的腦袋，咆哮著問道。
“哥...你怪過我么？？”小海流著眼淚，腦袋扎在我的懷里，呢喃的問道。
“你怪過我么？？”我耳朵流著鮮血，直愣愣的坐在小海身邊，看著他緩緩問道。
“我知道...你不會拿她們怎么樣？？”
“同樣！！我也知道你的苦衷...我要怪你...軒軒沒死之前，你就死了......！”我低著頭，哆哆嗦嗦的點了一根煙，緩緩說了一句。
閘板外，磊磊肩膀嘩嘩淌著鮮血，臉色煞白的看著人販子，拿著電話咬牙說道：“我欠封祥個過！明白么？！”
“大水沖了龍王廟......我也是剛知道！！”人販子尷尬的說了一句。
“畢子的錢啥時候還？？”磊磊挑著眉毛問了一句。
“還...他...不是...都死了么？”人販子愣了一下，磕巴著說了一句。
“死了你就不還了唄？？”磊磊一撇嘴，愣著眼睛問道。
“......還...還...明天就還！！”
“操！！”磊磊皺著眉頭罵了一句，扭頭看向河流，不再說話。
“哥們，你和畢子不是對伙么？？”人販子思考了半天，不理解的問了一句。
“他是對手，不是對伙！！死，也是個人物！你懂個JB！！”磊磊嘆了口氣，沉默了半天，頭也沒回，淡淡的說了一句：“今晚費用，回頭你去封祥哪拿！！”
“......不...不用了！”人販子再次驚愕的看著磊磊，緩了半天也他媽不知道磊磊腦子里一天想著啥，跟畢子往死掐，好不容易掐死了，又他媽替畢子還了該還的錢，在人販眼，磊磊好像個傻逼......
“給你你就拿著，打你就給我站好！！！滾遠點！”磊磊這個“傻逼”打心眼里，看不上人販子。
是的，磊磊這人不講道理，自持武力過人，幾乎沒誰能讓他看在眼里，幾乎一句話不對付，掏槍就崩，一點招呼不打。
按理說這種幾百年不出一個混世魔王，應該毫無人性才對，但他所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幾乎沒有騷擾普通群眾的，都是正規(guī)產(chǎn)業(yè)，然后專門從成名已久的大哥手里搶食吃，并且骨子里至始至終透著傳統(tǒng)混子的思維，嚴格遵守混子這個行業(yè)的規(guī)則，從某種角度看，他竟然在某些時候散發(fā)出一種俠氣.......
以前磊磊這種人，是楷模，但無奈，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看做為傻逼......
“咣當！！”
漁船停在了岸另一頭的木板橋上，我拉著小海，磊磊拽著人販子，緩緩走上了橋上面。
這里，雖然看不出跟岸邊有何區(qū)別，但已經(jīng)出了祖國的國界。
“簌簌！！”
冷風吹在河面上，蕩起絲絲波紋，當我們站在橋上的一瞬間，腳步聲突兀的響起。
“踏踏踏！！”
岸邊，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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