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彭建濤別說打,連稍微重一點的話都沒說過劉傳偉,畢竟不是親兒子,總得顧忌一點。
而現(xiàn)在,突然被扇了一巴掌,讓劉傳偉半天都沒緩過神。
但回過神后,劉傳偉才明白,彭建濤是動了真火。
看著臉色陰沉瞪著自己的舅舅,劉傳偉捂著疼痛難忍的臉,帶著哭腔道:
“舅舅,我……我錯了,我……我昨天光想著蕭天的事情,再加上又丟人,所以就沒提這茬,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彭建濤拍著桌子,怒道:“要不是你的這些倒灶屁的事情,能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被彭建濤這么一訓,劉傳偉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吭聲了。
怒視了劉傳偉片刻,彭建濤才道:“把那個視頻發(fā)給我!”
劉傳偉不敢怠慢,趕緊把視頻發(fā)給彭建濤。
抬頭朝劉傳偉冷哼一聲,彭建濤沒好氣道:“這么大個人了,怎么辦事這么不靠譜?人家因為我的事情受了傷,你為什么回來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讓我多難堪?”
看到劉傳偉不吭聲,眼睛紅紅的,還有些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不由煩悶道:
“你是男人,哭什么哭?你看看人家蕭天,真要像你這樣,早就把他收拾干凈了,哪還等到現(xiàn)在?”
被彭建濤這么一訓,劉傳偉盡管心里極度不服氣,但此刻哪敢還嘴,擦了擦眼睛低下頭去。
再次哼了一聲,彭建濤低頭在自己手機上把視頻收了,然后又轉發(fā)給田應龍。
隨后,在等待的時間,已經(jīng)發(fā)過脾氣的彭建濤再沒多說什么,而是語重心長的把其中的人情關系講了一遍,也算給劉傳偉上了一課。
不過,從這件事上,彭建濤才發(fā)現(xiàn),外甥的辦事能力也只是浮于表面,還差得遠,但既然到了自己這里,只能一點點教了。
過了沒多久,田應龍的電話就打了回來。
“老田,怎么樣?那個學生受傷嚴重嗎?”
“彭院長,我問過了,昨晚上在學校外面,蕭天的確給他們起了沖突,也確實把一個叫做楊勇的大三學生打了,但那個學生好像……好像沒有受傷。”
楊勇,就是那個大黑。
只不過,田應龍說到最后的時候,他的語氣就變得有些遲疑了。
因為那個視頻他也看過,飛出去那么遠,用屁股想肯定也受傷不輕,怎么可能沒受傷?
但這卻是張開虎親口告訴他的,真要是受傷了,他們沒有理由瞞著。
所以,即使田應龍想不通,但也只能相信。
“這怎么可能?”彭建濤道。
他跟田應龍想的一樣,而且用常理判斷,根本不可能。
田應龍苦笑道:“我也不相信,但這是學生親口告訴我的。”
“不應該啊……”
彭建濤皺眉道,就在這時,他雙眼一亮,道:
“老田,你說……會不會是蕭天威脅過他們,讓他們隱瞞?畢竟無論是昨天測驗,還是看那視頻,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打得過蕭天,而且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聽到彭建濤的猜測,田應龍也心中一動:“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彭建濤道:“你現(xiàn)在不太方便,嗯……這樣,你現(xiàn)在通知那個學生到我辦公室來,我親自看看。”
田應龍道:“這是個方法。”
彭建濤道:“如果他們真能過來,那就說明的確沒怎么受傷,但我估計這不太現(xiàn)實,很大可能,就是推脫。”
說著,彭建濤道:“要求他必須過來,否則就處分,只有這樣,才能知道具體情況,他要是不能來,肯定也會承認的。”
田應龍點頭贊許:“好,我現(xiàn)在就通知。”
彭建濤道:“老田,因為我的事,讓你受罪了,你放心,這邊事情我處理好了就去看你,而且我向你保證,這個蕭天我肯定狠狠處理。”
田應龍心里立刻舒坦多了,嘴上卻道:“哎呀,我也沒太大的事情,就不用麻煩了。”
彭建濤沒心思說那么多,道:“好了,就這么定了,你先通知吧。”
掛斷電話后,彭建濤皺眉沉吟,而旁邊的劉傳偉突然想到什么。
遲疑了好一會兒,劉傳偉才怯怯的道:
“舅舅,我想到昨天的事情,覺得……那個學生沒受傷,也……也不是不可能。”
聽到劉傳偉的話,彭建濤一愣,皺眉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劉傳偉道:“因為昨天測驗的時候,蕭天也把張開虎打飛好遠,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張開虎好像也沒有太大的事情。”
“什么?”彭建濤吃了一驚:“還有這樣的事情?”
“嗯。”劉傳偉點了點頭,道:
“不僅如此,這個蕭天非常邪門,他故意把張開虎打到我這邊來,把我也撞出去老遠。”
劉傳偉蹙眉思索著道:“按說,張開虎那么大的塊頭,砸到我身上,我肯定也要受不輕的傷,但我其實也就是當時特別疼,但后來緩過勁又好了很多,到今天已經(jīng)不怎么影響行動了。”
彭建濤聽到這番話,臉色已經(jīng)嚴肅起來。
而劉傳偉頓了頓后,繼續(xù)道:
“按說我被撞出去的時候,應該沒有太大的勁兒了,包括我自己當時也是這么感覺的,可我撞到田主任身上后,他卻又飛了出去,而且他因為伸手扶我,他的手腕竟然都被撞骨折了。”
看著彭建濤,劉傳偉弱弱道:“到現(xiàn)在,我都沒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力都消耗了,怎么到最后反而又猛地增強了,根本不符合力學原理啊。”
劉傳偉不明白,彭建濤同樣也一頭霧水,畢竟他倆都不是練武的。
蹙眉片刻后,彭建濤道:“管他什么樣,等會兒看那個楊勇會不會過來。”
劉傳偉遲疑道:“如果他真的過來,而且……而且還沒什么事呢?”
彭建濤瞪了他一眼,嚇得劉傳偉脖子一縮,訕訕道:“舅舅,我說的只是可能。”
彭建濤沉聲道:“如果他過來,即使真沒什么事,也不能輕饒了那個蕭天,到處打架斗毆,這哪是個學生的樣子,就以這件事為契機,把他給開除了,有這個視頻為證據(jù),他在校外打架斗毆是跑不掉,也不算冤枉他。”
臉色陰沉下來,彭建濤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也省得他以后再捅出大簍子,更不好收拾。”
劉傳偉心里樂開了花,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嗯嗯嗯。”
……
而此時,東江大學一附院。
盧浩明昨晚上聽他母親說針灸的事情,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把上午的會議取消了,他大早上就趕到醫(yī)院。
他當然不相信那所謂的什么神醫(yī)。
還針灸……這些年,一些偽中醫(yī)騙人的太多了。
作為執(zhí)法部長,盧浩明因為工作的原因,不知道看到過多少這方面的匯報。
那些騙子,要么是打著中醫(yī)的幌子騙錢,要么是半吊子把人給治死。
再要么……就是把保健品當藥賣,極盡吹噓的夸大其詞,說能治百病,其實就是一點效果沒有的蛋白質粉等等。
太多太多了。
正因為此,盧浩明心急火燎的讓老太太別急著出院,先做個全面檢查再說。
相較于宋明遠,盧浩明雖然來醫(yī)院少,但他的孝順那是真心實意的。
雖然盧浩明作為州執(zhí)法部長,平時工作忙,但也沒忘記每天問候,前段時間洪老太太還下不了床的時候,盧浩明老婆天天在這里照顧。
不像宋明遠來醫(yī)院也只是為了秦小寧。
“唉,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人家蕭醫(yī)生不是騙子,我自己的身體怎么樣,我能感覺不到?”
被盧浩明扶著往ct室去的時候,洪老太太不滿的道。
盧浩明道:“那也得檢查,再說了,你說那人才二十左右,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年輕,還針灸,能把穴道認全就不錯了。”
果然不是母子相承,昨晚上洪老太太說的話,現(xiàn)在盧浩明又原封不動的說給她聽。
聽到這耳熟的話,洪老太太鼻子都快氣歪了。
但這個時候,洪老太太才明白,蕭天昨天不僅沒有生氣,還給她解釋,需要多好的涵養(yǎng)功夫,這份氣度和沉穩(wěn),就不是普通年輕人能有的。
當然,蕭天當時是看出洪老太太的確是為了胡秀麗著想,自然不會生氣,但現(xiàn)在洪老太太聽到這話,心里就接受不了。
沒好氣的對盧浩明道:“人家又沒騙我的錢,再說了,不僅是我,旁邊那個床的病人,也同樣經(jīng)過他的治療,之前還癱瘓在床上,說話都費勁,剛剛你也看到了,人家現(xiàn)在什么樣。”
盧浩明耐著性子道:“我見過這樣的太多了,而且大部分第一次都不可能找你要錢,就是為了獲得你的信任感,也為了以后來找你鋪路,這是慣用的伎倆。”
至于旁邊那個床的病人,盧浩明倒也百思不得其解,畢竟他母親得了這個病,他對腦溢血也不是一無所知,知道不可能一蹴而就的突然就好了。
但盧浩明因為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再加上洪老太太說蕭天年輕,他又有工作的緣故,所以下意識的就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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