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體距離中關村很近,只有六七公里遠,但五道口是最擁堵的街道之一。
徐詩薇指揮楊磊開車繞遠,特意從安河橋那邊的環線繞過去,那樣可能會快一點。
兩人半年沒見面,按道理來說,應該很有相思之苦。
但現在看來,似乎很淡。
楊磊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徐詩薇也知道距離太遙遠,他的心不可能全在她身上。
此時此刻,兩人的相思沒有那么濃,似乎只是比普通朋友多一些,比熱戀情侶低一些的感覺。
楊磊感嘆說:“詩薇,見到你我就感覺好踏實,再也不用擔心受怕了。”
你還知道怕?徐詩薇心里好笑,故意面無表情,聲音毫無波瀾,反問:“怎么說?”
楊磊摳了摳頭發,囁囁道:“總之這半個多月我在韓國過得是膽戰心驚,就怕被人打黑棍,找麻煩,甚至海關限制我回國。”
“那你還隔三差五的往韓國跑,是舍不得李成敏吧?”
“沒有沒有,我誰都舍得。”
“今天又帶回來一個漂亮小姐姐,以后是不是又多了一絲牽掛?”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牽掛她,金泰熙還是你告訴我的,我正巧碰上,就帶她回來旅游了,接下來全程交給你負責,我絕對不和她接觸。”
“哼!”
徐詩薇輕哼一聲,故意不再接話,就這樣把楊磊晾著。
在男女關系處理中,一味的百依百順,只會助長對方的囂張氣焰,應該和玩蹺蹺板一樣,有進有退,才是最好的關系。
果然,楊磊見徐詩薇不吭聲,自己開車也不得勁了。
他一會兒雙手握著方向盤,一會兒故意右手去摸中控箱的旋鈕,眼睛也借著查看后視鏡的機會,悄悄瞟著徐詩薇的側臉。
小動作不少啊?徐詩薇咬著牙齒,肚子里一直憋著笑。
剛從北體開上五環,前面又堵了。
車內氣氛也不太好,楊磊靈機一動,張口就唱:“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
這一嗓子,把徐詩薇嚇了一跳。
但蔣大維的牡丹之歌幾乎家喻戶曉,人人皆知,徐詩薇小時候看春節聯歡晚會聽過好多次了,熟得很。
她嘴角抖了抖,假裝沒反應,實則憋得辛苦。
楊磊一看竟然無效,繼續唱:“啊五環!你比六環少一環”
徐詩薇終于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這什么破歌啊?”
她掩嘴笑著,俏目橫視,埋怨地看著他。
楊磊嘿嘿笑,繼續高歌:“終于有一天,你會修到七環,修到七環怎么辦,你比五環多兩環”
“別唱啦”
徐詩薇笑得不行,伸手拍打過去,卻被楊磊抬手握住,順勢張開手指,和她交叉緊扣在一起,再也不肯放開。
車內氣氛很微妙,徐詩薇掙脫不開,哼了一聲,不理他。
楊磊解釋道:“這是岳云朋改編的歌,五環之歌。你知道他是誰嗎?京城說相聲的。”
徐詩薇哼道:“說相聲的也是耍嘴皮子功夫,你跟他一樣貧,張口就來,一天到晚盡在討好女孩子。”
“嘿嘿嘿。”
楊磊感覺到手背微疼,原來徐詩薇的指甲掐著他,刺入皮膚,一直不肯放手。
好吧,就讓她掐。
楊磊忍著不吭聲,徐詩薇掐了一會兒又心疼,終于松開手,又用手指去撫摸剛才掐出來的凹痕,完蛋了,皮好像被掐破,很有可能流出血。
男人流點血不要緊,只要她開心就好,楊磊就這么忍著。
前面高架環線走走停停,過一會兒,楊磊看到指示牌提示,前方圓明園出口。
楊磊打著轉向燈下去,看到海淀公園的提示,干脆不按導航走,在地圖上繞來繞去,來到海淀公園門口的停車場。
“時間還早,雨也停了,我們散散步吧?”
“嗯。”
兩人停好車,楊磊抬起胳膊,沖徐詩薇笑笑,她也沒有再矯情,從車里拿起一把雨傘,乖巧地挽著他的胳膊,走向公園。
借著路燈,徐詩薇看到楊磊手背的紅色印記,知道剛才把他掐出血了,問道:“還疼嗎?”
楊磊緊了緊她的胳膊:“你想怎樣都可以,掐我,打我,罵我,踢我,都可以,我沒事的,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想把你推進湖里!”
“我會游泳。”
“你”
徐詩薇不像陳冰妮那么開朗活潑,她是清冷型,不太會撒嬌,也不會活躍氣氛,這一切和她的家庭環境相關,父母都是不茍言笑的學者和企業老總,她真學不會普通小女孩跺腳嬌嗔的那一套,“北大冰山”的稱號伴隨了她兩年多時間。
但她挽著楊磊的胳膊,很用力,生怕他跑遠的樣子,讓楊磊實在狠不下心,哪怕再說一句重話。
因為下雨,公園里夜鍛煉的市民很少。
兩人走到湖邊,前面空出來幾個石凳,楊磊拿出衛生紙,幫她擦掉一個石凳上的積水。
等楊磊坐下,徐詩薇不坐自己的石凳,而是站起身,故意側身坐在他的腿上。
求之不得。
楊磊笑嘻嘻地挪了挪,雙手環抱著她的腰,讓她坐的更舒服一點,順便將頭靠在她軟軟的胸前。
沿湖小道還是有零星幾個散步的路人,大爺大媽,叔叔阿姨,還有年輕情侶。
徐詩薇很害羞,背對著走道,面對著楊磊的臉,突然發現和他貼的太近。
“你這是主動送上門來的啊”
楊磊輕笑,準備將臉埋到山峰中間。
徐詩薇連忙推開他,小臉紅撲撲的,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太可愛了。
徐詩薇雙手捏著楊磊的臉:“啊啊啊你怎么那么討厭啊,能消停一點嗎?”
“不能!”
楊磊輕聲說著,側身坐不舒服,還是正面擁抱更有感覺。
他哀求著,像小奶狗一樣哼哼,徐詩薇的心都要融化了,扭捏著坐過來,和他面對面。
幸好這里是凹進去的樹林休息處,夜鍛煉的市民就算無意中看到他們,也不會特意湊過來看熱鬧,否則她肯定會當場臊死。
夜色昏暗,涼風習習,秋天的京城在雨后很有些涼爽。
正好適合兩人擁抱,感受彼此的熱力。
楊磊不客氣地抱著她的腰和后背,貼近自己,親吻上去。
徐詩薇從最開始的微微抗拒,變得逐漸迎合,雙手也悄悄垂落,摟著楊磊的脖子,緊緊地貼著他。
親吻,是最好的感情表達方式。
楊磊又有豐富的接吻經驗,很快就讓徐詩薇氣喘吁吁,閉著眼,不知所措,低聲求饒:“別不要這樣”
她一方面無法抗拒楊磊的熱情,心里卻擔心被其他人看見。
她也怕自己做不到像往常一樣的矜持,在他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和對他的依戀。
她與他耳鬢廝磨著,艱難地求饒:“不要不要”
女人說不要,通常就是想要。
但徐詩薇說不要,那是真的難為情,至少是不想在這種環境下和他這樣親密。
她不會欲拒還休,不會和他玩親親游戲,她單純的像個孩子。
讓楊磊心疼,憐惜,不忍傷害的孩子。
楊磊放開她,捋開她的秀發,看著她緊張的表情,哀求的眼神,嬌羞的臉,他笑了笑,輕啄一口,雙手老老實實地放下來。
徐詩薇松了口氣,嘟起嘴,小聲埋怨著:“壞人,你只會欺負我。”
“我怎么欺負你了?”
“公園里那么多人,你故意當著大家的面親我,讓我難堪。還有,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就去和其他女孩子勾勾搭搭”
徐詩薇說著說著,眼眶突然紅了。
楊磊連忙道歉,可饒是他巧舌如簧,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又沒法欺瞞說謊,因為徐詩薇很多事情都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瞞住。
徐詩薇沒有哭出來,她這幾年最大的收獲就是學會堅強,還有隱忍,她知道,感情其實和商業一樣,需要精心設計,有技巧地長期經營。
如果兩人之間,只有針鋒相對的無盡指責,最終結局只有一個,就是彼此失去對方。
徐詩薇這幾年見過很多優秀的男士,搞科研的精英,優秀企業家,紅色的三代,非常聰明的投行經理,可看來看去,比楊磊更優秀,更讓她心動的男人一個都沒有,畢竟楊磊是她的初戀,最先產生好感的男人很難忘記。
相比楊磊在事業上的巨大成就,在徐詩薇看來,他在女人方面的缺陷是可以彌補的。
徐詩薇研究過,有一種男人,很容易患上“卡薩諾瓦綜合癥”,就是那位“日啖生蠔四十只”的意大利情圣,周旋于不同的女人之間,不斷更換愛慕對象,他們擅長討好女性,關注她,重視她,得到她,一旦得到就立刻失去興趣。
她覺得,楊磊可能有這方面的趨勢。
而她自己偏偏又是感情上的圣母,對自己很自信,認為她能改變楊磊,讓他穩定下來,同時,她也有比較強的控制欲,即使與楊磊相隔千里,她仍然能控制著他生活的一部分。
情緒稍稍穩定一點之后,徐詩薇小聲問:“我有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楊磊心中叫苦不迭,皺眉問:“不能留一點小秘密嗎?”
徐詩薇回答:“這個問題不會太具體,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去醫院做過身體健康檢查,你是不是得了一種叫做性隱的病?”
楊磊差點昏過去!
什么鬼啊!
徐詩薇,你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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