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家與下家,唇亡齒寒,互相依賴。
空氣中傳來一段慵懶而不屑一顧的回答:“隨你吧!
葉愷之點了點頭,心領神會。看來上家的意思很明確是讓葉秋見閻王,事已至此,絕不能半途而廢。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緊接著,神秘人繼續(xù)說道:“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你們處理好手頭事情便來京都,自有安排。”
葉愷之恭敬道:“是,還請先生轉(zhuǎn)達鄙人對大尊的問候敬仰!
空氣中傳來一聲嚴厲:“不必如此麻煩,人在做天在看,你的真心,大尊自當能時刻洞察!
“恭送先生!比~愷之如釋重負,差點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引起先生的不滿。
一切歸于平靜,只留下一片稀稀落落。
葉愷之忽然大手一招,幾十個黑影從樹林深處走出,將這塊是非之地包圍得水泄不通,手中拿著各式兵刃,刀尖正慢慢地往下滲血,然后緩緩滴落。
看上去是不久之前才殺過人。
“一切聽大執(zhí)事吩咐!”
嚴陣以待。
葉秋雖然身受重傷已經(jīng)不能動彈,但此時此刻意識漸漸清晰,蒼白的臉上稍稍恢復了一點氣息,眼睛死死地盯著葉愷之等人,怒極反笑:“老二,好手段。哈哈。居然勾結(jié)”
葉愷之打斷道:“大哥,您就是太仁慈了,而且還有些不識時務。我知道,大哥,您是因為那個隱字才在對決中一直以守為攻,處處留手,可我就是不信,憑什么你可以奪嫡,我就是不信你是我葉家第一,因此,我一定要試試!
對于葉秋的耳目,葉愷之也是老謀深算采取了反偵察的措施,不僅如此,對其他長老也一直在暗中窺探。
葉秋對此苦笑一下?lián)u了搖頭,其他人明白之后更是面露驚懼之色,紛紛睜大眼睛看向面目冰冷的大執(zhí)事。
事實證明,天賦異稟,對葉秋而言是好事成堆,但對葉愷之等人而言,卻是噩夢魘鎮(zhèn)。最終,卻引來無數(shù)嫉恨與威脅。
葉愷之轉(zhuǎn)身用手指著躺尸的葉清風等三人,冷冷地道:“大哥,若我是你,這三個不忠不孝之廢物早死透了,我不是不知道,那葉清風一直勸我反肯定別有用心,不過他的勢力早已經(jīng)被我解除,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來陰我,他還不夠格!
葉清風此時也已清醒過來,連忙坐起身來,情急之下咳嗽不止,釋然道:“大執(zhí)事,您誤會了”
葉愷之連正眼都不瞧一下,擺手道:“不必多言。”
心下露出了殺機,轉(zhuǎn)瞬即逝。
大執(zhí)事轉(zhuǎn)身對葉凌云拍了拍肩膀,正色道:“還是有過知心換命的兄弟完全不一樣!
葉凌云點了點頭,笑道:“天地良心,我葉凌云對大執(zhí)事,始終如一。”
大執(zhí)事旋即看向葉秋,得意地道:“大哥,如今世道是忠字難得,大浪淘沙我好歹有個葉凌云愿意跟隨我永遠走下去,你看你,擔任家主多年,現(xiàn)在有誰為你出頭?哈哈!
少年化悲痛為憤怒,憤然罵道:“無恥老賊,安敢提及忠義?真是侮辱忠義二字!
葉秋強忍著劇痛,嘆道:“這些年你為葉家所做的我都明白,給你做代家主,不僅是認可你的功勞苦勞,更是出于公心選擇于你,若我有不測,我也始終相信你有能力擔負起整個葉家這副千斤重擔?,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葉愷之冷笑道:“哈哈,你以為我只是為了一個家主之位嗎?大哥,您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因為理念不合,已經(jīng)勢同水火。而且,這也是順應天命,應了上家的要求。我,葉愷之,根本不稀罕別人的施舍,我向來喜歡自己去拿!
不臣之心,早已有之。
說到理念,葉秋謹遵祖宗遺訓“君子不黨”,一直低調(diào)行事,在青州一隅自我發(fā)展。雖然時常接收到來自京都的多方勢力伸出的“橄欖枝”,但葉秋都是委婉拒絕,始終與權(quán)貴保持距離。
本以為整個家族同心同德,卻不曾想到,堂堂大執(zhí)事卻對這個事情有著不同的看法,但他并沒有向任何人表露出異動。葉愷之認為,只有綁定京都權(quán)貴,才能讓葉家真正強大,否則依靠自身實力實在有限,想成為青州之尊都還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力氣,而大執(zhí)事的終極目標也不是甘心安逸于一個小小的青州,而是要走出青州,出去發(fā)展力量,因而甘心成為權(quán)貴鷹犬。
葉秋橫眉冷對,怒斥道:“住口,口口聲聲上家上家,竟然忘了我祖宗葉家才是根本么?”
葉愷之爭辯道:“常言道靠山吃山,依水吃水,眼前尋找強大的靠山依附已成趨勢,葉秋你何苦要認死理遵循古制,逆天而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豈不聞順天者昌,逆天者亡?真是食古不化!
葉秋冷冷一笑,道:“你所說的,我不是沒看到,只是對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還不足以去攀附,到頭來只怕落得兔死狗烹,甚至炮灰的下場。”
葉愷之一臉不屑地道:“住口,搪塞之言,不必再說。”
然而,從幾代先祖的經(jīng)歷來看,凡是成為權(quán)貴白手套的那些家族,最終下場悲慘。也正因為此,才會產(chǎn)生自力更生的祖訓古制。
葉秋身子微微動了一動,眼角抽搐了幾下,忽然從懷中滾落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
少年眼睛一亮,上書四字,不大不小,居于其中:“英霸之氣!
精致小巧,下筆有神。
葉愷之眼神閃爍光芒,似有動容,從懷中也掏出來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玉牌。
少年紅腫的眼眶中,立馬倒影出四個字:“逸群之才。”
筆力勁道,揮斥方遒。
兩兩相看,千頭萬緒,涌上心頭。
葉秋渾身顫了顫,喉嚨發(fā)出沉悶低音,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這明顯是一對玉牌,名曰:“家主令牌!笔羌抑鲃訂T家族的信物,如同軍隊虎符一般,重要而神圣。因此,歷代家主把它比自己的性命看得還重,日常休憩也是貼身放入懷中,哪怕更衣沐浴,也要將其放在面前。
不但如此,更是因為上面所布箴言,是上代先家對繼任者的描述與期望,也可以說是整個家族對自身前途與命運的考量的精華濃縮。
不是絕無僅有,實屬難能可貴。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葉秋,曾是天之驕子的存在,何等意氣風發(fā),斗志昂揚。如今,披頭散發(fā)之下,已經(jīng)狼狽不堪,肺腑言語脫口而出:“我終究是錯了,沒聽從先家之言!
如今,悔之晚矣。
葉秋之錯,錯就錯在對底下放縱過度。錯就錯在對葉愷之的信任過度。錯就錯在對自身估計錯誤。
最終,錯就錯在分封代家主一職,將象征家主身份的令牌一分為二,并把另一部分送給了代家主。
本以為能換來忠誠,萬沒想到的卻是篡位之心,蕭墻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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