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與混沌的戰(zhàn)爭,漫長而慘烈。
這其中,不時有作為前鋒的大羅強者軀體殞落,有無盡時空中的平行洪荒被摧毀每前進一步,都可以說是由血汗所鑄成。
證道的考驗,并不容易!
到了最后,諸天大羅,沉睡者都有大半之多。
在太多太多次與混沌的交鋒中,他們的意志太疲憊了,甚至都因此崩潰只能沉睡在歲月中,靠著時光的沖刷,一點一點的修補,在未來與全盛的姿態(tài)歸來!
或許這未來便是他們證道大羅的那個時間點?
一場因果,補完成圓。
大羅犧牲至此,還能活蹦亂跳的不過三千有余天帝縱然無敵而強盛,卻也絕不輕松。
他很疲憊,那種狀態(tài)像是都沉淀滿溢了心靈,是無法想象的厚重經(jīng)歷。
因為,伏羲不止是要束縛和同化那些極盡強大的恐怖混亂變數(shù),還要無數(shù)次的倒果為因,刷新洪荒世界的起源,無限重復(fù)的開天辟地,再重合在一起。
盤“古”,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閑暇之余,漫不經(jīng)心的盤一盤,倒果為因,時空成環(huán),打磨歷史,讓那干干巴巴、麻麻賴賴、一點都不圓潤、不符合心意的過往紀元變得完美這還是能接受的,并且會感到樂在其中。
畢竟,親自見證一件事物、一段人生,逐漸的圓滿光華,會讓人有一種成就感。
但是!
如果將這興趣,變成一種工作除了盤,還是盤?
那是會讓人想發(fā)瘋的!
失去了游戲的樂趣,只剩下枯燥的循環(huán)。
枯燥到伏羲都想吐了。
好在,無數(shù)次的盤之又盤之后,他終于看到了完結(jié)的曙光。
這讓他險些熱淚盈眶。
“不容易啊!”
“做為天帝,做為盤古我太難了啊啊啊!”
伏羲想淚奔。
在這一刻,他那一顆“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敏感心靈,自認為捕捉到了一些暗藏的內(nèi)幕詭異。
盤古之數(shù)未定,但多半不止唯一。
那么,問題來了我為什么會這么輕易的登位成第一任?
第一任,是開辟者、創(chuàng)業(yè)者最難最艱辛,就像是現(xiàn)在
之后的,可以借鑒與參照,甚至因為基礎(chǔ)已經(jīng)被打好,可以跳過某些枯燥煎熬的關(guān)卡
不一定是坐享其成,但有著便利,卻是絕對的!
擦我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伏羲的眼角抽搐,目光逐漸兇殘,別不是我被人給坑了盤古組織內(nèi)部集體投票,一致推舉,將這項重要的工作托付給我?!
越想,他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為真,眼前似有畫面浮現(xiàn)一尊似乎是女性至強者的聲音,一本正經(jīng)的打著官腔,言辭誠懇卻又暗藏笑意,訴說著什么。
“啊,我們太易大羅集體,在你之前跑出去瘋玩的時候,已經(jīng)進行過表決投票了。”
“除了個別人之外,都認定只有像你這樣品德高潔偉岸的至高神圣,又有比我們更勝出一線的實力,才能擔任得起第一盤古的最高榮譽”
“不不不你們太謙虛了我其實很一般的。”一個聲音忙不迭的推卸著,像是避之不及,“再說了,區(qū)區(qū)盤古的工作,誰去做其實都可以在座的各位哪個不行?”
“比如說道德同志什么先有老君后有天,太上更在盤古前。”
“還有啊那個元始同志,給自己掛上了一個元始天王的稱號,四處行動宣傳說法元始天王是盤古,盤古是元始天王赤果果拋開他的兩個兄弟單干了啊!”
“再說,那躍躍欲試的天道精雙眼中的渴求迫切都快燃燒起來了”
“這么多有決心、有想法的同志,我們組織如何能不支持?干脆就讓他們?nèi)ジ傻谝患o的盤古好了。”
“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做好所以真沒必要非我不可。”
“況且我們的集體,不是講究民主的嗎?好歹也要尊重一下我的個人意見嘛!對不對?”
張口民主,閉口個人,打定主意要跳過事實上,還真的可行。
畢竟,他要是不想做,也沒人能強逼著是不是?
那女神也有些躊躇,有些無奈,嘆了一口氣,“既然你不愿意那換我去吧?”
“好歹我們的利益要保障,人道的直接掌控權(quán)要落在手里有掀桌子的能力。”
“不過呢”意味深長的話音,“若是換成我上位了這期間發(fā)生了些什么狀況,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什么準備?”一瞬間,某人被刺激的警惕起來。
“我坐在那個位置上,要是工作壓力太大,需要找某個家伙發(fā)泄發(fā)泄我想,某人應(yīng)該是有那種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高尚品德的吧?”
“嗯似乎也不一定需要品德?反正那個時候,我的力量最強,家里的地位最高,做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啦!”
“這是我個人權(quán)利的一點小小任性,你應(yīng)該能夠理解并接受吧?”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想接受。”某人臉色瞬間變化,語氣也因此變得大義凜然起來,“其實呢,剛才跟你說的話,都是開玩笑的。”
“既然大家這么熱情的推舉我,欽定我去做權(quán)利最大、責(zé)任也最大的第一紀盤古,我還有什么話好說呢?”
“只有在這里念兩句詩,才能表達我對洪荒世界、對人道眾生的熱愛啊!”
“我決定了我要接受組織對我的任命,成為盤古董事會主席,兼任洪荒宇宙最高天庭總書記!”
隨著洪荒對混沌的戰(zhàn)爭接近勝利,伏羲的實力無限接近于太易層次的圓滿,偶爾能捕捉到一些一閃即逝的莫名信息,似真似幻,難以辨別真假。
而似乎從這里面捕捉到什么鬼祟貓膩,也讓他的臉色因此有些精彩起來。
當然,這種空口白牙、無憑無據(jù)的內(nèi)容,也很難成為找茬的合適理由。
更何況真要說找茬報復(fù)?
嗯無數(shù)年下來,好像已經(jīng)報復(fù)過了不止一次?
無止境的壓榨某人,迫使其去工作對抗天道時,暗中挖坑布局媧皇地產(chǎn)宣告破產(chǎn),無量功德一朝清空后,某人喝了兩口小酒,便跑到天庭的觀界天臺上排隊
伏羲突然覺得,自己背后有些汗津津的,很難受。
不要說是背后,就算額頭,都開始有汗液了。
強自鎮(zhèn)定,他抹了一把冷汗,“這些事情,都與我無關(guān)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全是意外”
“都是抱著為她好的初心對!就是這樣!”
自我安慰**施展了幾次,他的臉色才算是好了些。
在強迫自己忽略某些可能會上演的未來悲慘遭遇后,伏羲將精神集中到了眼下的事業(yè)。
盡管盤“古”很困難,整個過程很煎熬,但是到了現(xiàn)在,當看著成果,看那將無量量時空宇宙都盤弄得光華而質(zhì)感,富有寶貴價值,他的心情也是喜悅而感動的。
“成就感啊!”
隨著最后一點點不圓潤的棱角被抹去,最后一點混沌出品的包漿覆蓋上去洪荒、人道,開始綻放出最閃耀的光芒!
整個混沌,本就是太易的自然演繹,無中生有演化無盡變數(shù)。
而當這混沌被吞并,所有的變數(shù)都被納入掌控那么在這一刻,洪荒的存在,便幾乎與那太易的終極道果,劃上了一個等號!
全占所有,唯我唯一!
當然,這也只是幾乎,還算不得全功。
但,僅剩下的工作,也只需要伏羲輕輕的推動著邁出最后一步!
最輝煌的未來,永恒的終極,就將在洪荒的面前展開。
最偉大的大羅道果,至高無上的盤古成就,都將降臨世間!
無數(shù)時空的宇宙,共同綻放祥光瑞彩,那是美好的祝福。
無盡數(shù)量的生靈,這一刻心靈純凈而歡欣,是對未來的期盼。
還活躍的大羅帝君垂手而立,恭謹?shù)沫h(huán)繞著至高天帝,肅穆的等待關(guān)鍵時刻的到來。
很奇妙的是,這些大羅,盡是最初始的那一批先天神圣。
伏羲淡淡掃視著,微微頷首,而后抬指一點!
“轟!”
最根本的洪荒世界,那大羅天突然裂開,露出一座被重重封印的殿堂。
在那殿堂中,有一道光。
先天不滅靈光!
殿堂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封印這道靈光,予之鎮(zhèn)壓!
但此刻,伏羲卻是要將其放出。
目睹這一切的大羅,先是疑惑,而后皺眉,最后化為驚訝,“是他?!”
“那個家伙?!”
“天帝想做什么?這直接放出了羅睺?!”
諸神驚異。
當然有一些心思通透的帝君,了解當年殿庭爭斗深層次內(nèi)幕的大羅,卻能捕捉到一點痕跡。
“羅睺啊好像是當年被算計來算計去,專門用來背鍋的家伙。”
“難道現(xiàn)在又能派得上用場了嗎?”
羅睺魔祖,又名鍋王,曾經(jīng)為神殿的最終勝利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勞。
在他的身上,不知道多少黑鍋死死套牢著,至今還有很多大羅帝君對其仇視無比。
這必須要夸獎在天帝領(lǐng)導(dǎo)下的天庭,憶苦思甜教育的成功。
時不時就被拿出來裱一下,想讓人不印象深刻都不行啊!
就是不知道羅睺他自己,對于成為知名度最高反派,會有怎樣的感想要發(fā)表呢?
這尚且是未知。
便見得意志蒙昧的不滅靈光,在伏羲一指之下,從黯淡到閃耀,絢爛而輝煌,魔祖崩潰的自我在重凝,殘缺的道基在修補很短暫時間內(nèi),他便復(fù)蘇,從沉睡中蘇醒,軀體憑空凝成,發(fā)出了最響亮的吶喊聲
“我回來了!”
然后,鍋王、不對是羅睺,他就被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的大羅圍了起來,一個個面無表情的審視。
“等等這什么情況?”羅睺的心臟漏跳了好幾拍這劇本不對啊!
按道理來講,他這種諸神死敵能夠歸來,肯定是因為封印出了意外啊!
肯定是因為,那以混賬伏羲為代表的神殿大羅,慘烈撲街了啊!
現(xiàn)在這幫圍觀的家伙,有太多當年的熟人了,還有死后歸來的雖然樣子看起來很疲憊,更有一種萬戰(zhàn)余生的慘烈氣息,但是實力強大的太多了吧?
還有那個伏羲我怎么一點都看不出深淺?只覺得一根手指能把我碾成灰?
除此之外,那個女媧、那個鴻鈞等等!
“鴻鈞?!”
羅睺難以置信的叫著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臉上盡是你這濃眉大眼的家伙也背叛了革命的臥槽表情,感覺自己的友誼被踐踏了。
最關(guān)鍵是憑啥我涼了那么多年,你丫的看起來卻是吃好喝好、養(yǎng)的膘肥體壯?
一身實力深不可測?
大家都是跟先天神圣集團對著干的,你為什么那么特殊?
天理何在?!
對于曾經(jīng)表面兄弟的目光質(zhì)疑,鴻鈞縮了縮脖子,避開了其那如刀的視線。
“你們”羅睺張著嘴,想要說什么。
然而瞬間,卻被伏羲輕描淡寫給封印了無論什么話,他都懶得聽。
“好了,廢話就不用多說了。”天帝淡漠的開口,“道友,也該履行背負的職責(zé)了。”
“毀天滅地,舍你其誰?”
羅睺的雙眼睜大了。
別說是他,就算諸多大羅也有些茫然剛才還為了洪荒的永恒存在打生打死呢,現(xiàn)在就毀掉?
“這是證道的過程。”伏羲簡單的解釋,“宇宙的圓滿,總歸是要經(jīng)歷從無到有、從蓬勃到繁盛、從繁盛到衰敗,再從有至無的完整循環(huán)的。”
“創(chuàng)造是道,毀滅也是道我現(xiàn)在就是要補完這個循環(huán),你們沒必要大驚小怪。”
“讓洪荒經(jīng)歷一次滅亡,物質(zhì)的大破滅。”
“那眾生”有帝君遲疑。
“有情眾生不在內(nèi),也不能在內(nèi),我會保下的毀滅的只是洪荒。”伏羲道,“甚至不能說是單純毀滅,而是一種循環(huán)的圓滿,讓道果徹底成熟,踏破生滅的界限!”
“太易衍生混沌,混沌成就洪荒,洪荒再歸于虛無,這是一次圓滿的循環(huán)。”
“本來是毀滅可又因為人道的自我存在,能讓這循環(huán)的圓上出現(xiàn)錯位,重新拉回洪荒的同時,實現(xiàn)無盡的螺旋上升!”
“原來如此。”女媧若有所思的點頭,“可羅睺的實力似乎還不夠毀滅洪荒誒?”
“我當然知道我也沒指望他。”伏羲掃了一眼羅睺,“只不過是我出手,他背鍋而已。”
“怎么樣?羅睺你開心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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