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最強大的人物全都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他們想象過無數(shù)次天淵之上的戰(zhàn)斗,卻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那一座古老的城池原本已經(jīng)垂垂老矣,沒有能力支撐下去了,不應(yīng)該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原始帝城原本應(yīng)該被摧毀的,多位不朽之王聯(lián)手推斷出來的答案,怎么可能會有錯……”
異域的一位統(tǒng)領(lǐng)不甘的大叫,卻只看到另一只大手橫空,把那三位在原始帝城徘徊的真仙一把捏死,動作簡單而又直接。
這驚世的畫面定格在每一個人的心間,注定會被所有人銘記。
一雙大手都滿是傷痕,指掌間甚至還有鮮血流下,手掌上方鮮血淋漓有各種各樣的傷痕,不少傷痕深可見骨,至今都在流淌鮮血。
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一雙大手很穩(wěn),擁有無窮的力量。
一記斜劈就讓一位準不朽之王被劈成兩段,輕輕一扼就讓三位不朽者徹底化為灰飛。
還剩下上半截軀體的那位準不朽之王發(fā)出驚恐的大叫:“還活著兩位,有兩位還活著……”
那是他生命最后的聲音,那一只傷痕累累的大手再一次披下,這一次將他的元神劈成兩半,無邊的血雨在天穹之上綻放,妖艷而又美麗。
轟!
頭頂上方的天淵轟然間合攏,所有的場面都不清楚了。
唯有頭頂上方如同瀑布一般淌下的留下的猩紅色的血光印證著剛才殘酷的景象。
赤心悲哀的看著這一切,他竭力的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力量,想要再來一次決死一擊,卻被孟天正一把砍下頭顱。
天地之間的血雨腥風(fēng)越來越激烈,整片天地都彌漫著一股異香,既是悲涼,又是豪邁,又一位至尊隕落,天地異象進一步加劇,但完全沒有之前宏偉。
如果說之前是傾盆大雨的話,現(xiàn)在則是瀝瀝淅淅的小雨。
孟天正艱難的站立在那里,仰頭看著那洶涌澎湃的血雨,無聲的笑了。
在他的身邊不遠處,容貌年輕如同少年,但同樣滿身鮮血的王長生艱難的對他笑了笑,看著王長生手上赤心的頭顱,無辜的攤攤手,有點遺憾的笑了笑,道:“可惜給他跑了!
如同潮水一般褪去的異域大軍之中,一位滿身鮮血的帝族被一位遁一境界的強者扛著,瘋狂的逃離。
至尊級別的強者輕易就可以摘星拿月,更不要說擁有不朽之王血脈的帝族,他強到可怕,現(xiàn)在卻連站都站不穩(wěn),只能夠被一位異域的強者背負著逃跑。
孟天正深深的看了一眼王長生,二話不說,彎弓搭箭,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fā)的沒有血色,但那種無敵的氣勢彌漫得越發(fā)的恐怖。
崩!
箭剛離弦,就已經(jīng)到達那位帝族的身前。
轟隆!
那位原本已經(jīng)無力的倒在同族身上的強者一下立起,體內(nèi)的鮮血瘋狂的流動,剎那之間就要喚醒祖先的血脈,但這一擊來的太過于迅速和迅猛,他之前的傷勢又太快,讓他慢了一拍。
一瞬間的差別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砰!
異域所在的方向再一次開始下起瀝瀝淅淅的血雨,那位遁一境界的強者連帶著那位帝族共同化為一灘血雨,幾乎同時有上萬大軍停下腳步,用滿是悲憤和畏懼的目光看向孟天正。
“嗚嗚!”
悲涼蒼茫的號角聲中,他們又迅速的遠去,沒有停留。
王長生的眼睛瞇了瞇,看著艱難的將那張大弓背在背上的孟天正,沒有說話。
孟天正沒有回頭,依然盯著如同潮水一般褪去的大軍,同時抬頭看向天淵,只是他的聲音卻在王長生的耳邊響起。
“你太惜命了,只要你愿意消耗本源精血,剛才的那位帝族活不下來的。”
“我已經(jīng)盡力而為了!
王長生不為所動,反而笑道:“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兩位帝族的頭顱,足以讓你參悟兩步仙經(jīng)!
“僅僅是盡力而為嗎?光這樣可不夠,九天十地的危機還很重,我們需要絕死一擊!
孟天正身上無敵的意念近乎要凝結(jié)成實質(zhì),讓王長生心中都動了一下。
但他依然輕盈的笑,伸手從金色的沙漠上抓起一團又一團星骸,一指點在上面,讓它化為一顆璀璨絢爛的太陽,將它重新裝點在了虛空中,讓這一片化為黑暗的世界重現(xiàn)光明。
這個如同造物一般的手段,讓九天十地的大軍發(fā)出歡呼。
原本沉默著收斂戰(zhàn)友尸體的眾多強者路過他們兩人身邊時,都會本能的敬禮,心中生出無限的希望。
尤其是看到孟天正手中拿著的那一顆時間獸的頭顱,每一個人都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激動,這是一次重大的戰(zhàn)役勝利。
而當眾多強者抬頭仰望蒼穹,看向那依然平靜旋轉(zhuǎn)的天淵時,每一個人都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
原本邊關(guān)的氛圍是絕望而悲傷的,漫長歲月以來,持續(xù)不斷的戰(zhàn)爭和死亡讓每一個人都興奮不起來,那永遠看不到希望的勝利更是讓每一個人都疲憊不堪。
每一個人都知道異域擁有不朽者,他們漫長而持久的抵抗,是為了讓九天十地之中同樣誕生出能夠與之媲美的真仙,但似乎從未出現(xiàn)過。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點點希望誕生,但每一位天驕都沒有辦法走到最后,不要說打破那道屏障,即便是走到人道領(lǐng)域極限都是一種奢望。
而現(xiàn)在,當異域一位準不朽之王以及五位不朽者倒在帝關(guān)之下時,每一個人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原來我們一直都有不朽者,一直在默默守護著我們,只是我們從未知曉!
“大長老,那是來自于仙古時期的真仙嗎?”
當鳴金收兵,所有的人物都回到原始帝城后,總有人在孟天正身邊詢問,其中甚至有這一次一同復(fù)蘇的無敵者。
……
異域,邊關(guān),處在黃金歲月的安瀾立足于他的戰(zhàn)車,手持一桿黃金長矛,平靜的聽著從邊關(guān)撤退回來的一位帝族至尊稟報。
“……偉大的準不朽之王隕落了,天淵中出現(xiàn)一座古老的城池,和那仙古時期的記載完全相同,是一座宏偉盛大的城池,它綻放無量光,一位無敵的王從其中走出,抹平了一切……”
稟報的至尊心有戚戚,滿是不安,那一只遮天大手一手斬斷黑暗仙金打造成的鎧甲,將那位準不朽之王軀體撕裂的場景,至今依然留在他的腦海中,給他以無窮的震撼。
安瀾平靜的聽著,一手探路虛空,將一個沸騰燃燒的爐子從虛空之中接引而出。
赤王爐!
正是那為準不朽之王用來叩關(guān)的仙王器,這古老的不朽王兵輕輕震動,綻放出一團光,朦朧的場景在它的上方浮現(xiàn)。
鮮血淋漓,滿是傷痕的大手一手將準不朽之王斬成兩段,從腰腹間開始,準確的分割,然后那大手一橫,劈中那位準不朽之王的顎骨,讓其中的元神之火成灰。
這個毀滅性的場景,讓那位負責(zé)稟報的至尊軀體發(fā)寒,道心幾乎崩潰,這就是當日他在邊關(guān)戰(zhàn)場上看到的一幕,只是現(xiàn)在展現(xiàn)的更加清晰。
可是再看一次這樣的場景,他心中的恐懼有所虛弱,同時又伸出無盡的疑惑。
一位準不朽之王,手中還帶著不朽王兵,即便不敵,也不應(yīng)該那般脆弱,被人砍瓜切菜一般的擊敗。
安瀾盯著那只大手,那手掌的中心有一個空洞,萬古歲月過去都沒有恢復(fù),他目光之中露出點點明悟,拿起了橫陳在膝蓋上方的一桿黃金天戈,自語道:“是他!”
那位至尊已經(jīng)沒有辦法承受這股可怕的威嚴,直接跪倒在地,但他的心中莫名的一震。
“那大手手中的窟窿模樣怎么這么像黃金天戈留下來的?”
黃金天戈的模樣和樣式都和那一個孔洞的傷口一模一樣。
“還有人!”
這時,安瀾的目光綻放出奇光,赤王爐這一次震動,展現(xiàn)出那位至尊之前未曾看到的景象。
原始帝城的中心地帶,一尊頂天立地的高大身影突然震動,他的額骨上方一道印記沖天,勾動無邊的星辰之力,無窮無盡的神力在他的體內(nèi)涌動。
“又一位王!”
帝族至尊心頭劇烈顫動,沒想到能夠見識到這么可怕的真相。
那位王者立足于原始帝城之中,和整座城池勾連在一起,將赤王爐鎮(zhèn)壓在其中。
赤王爐劇烈轟鳴,卻沒有辦法從其中掙脫。
也就是在這一刻,一位渾身都是傷口的王突然出手,將來自于異域的不朽者和準不朽之王似曾碎片。
“他們有兩位王活著?!”
為安瀾駕車的那頭老牛開口,話語之中都帶上了點點的震撼。
“不,只有一位!”
安瀾平靜的開口,讓那頭老牛疑惑,下一刻,赤王爐震動虛空,撕裂天淵,從原始帝城之中沖出,遠離了那片地帶。
也就是這一刻,原始帝城之中那位將赤王爐鎮(zhèn)壓的王者露出了真容,周身有真仙氣息彌漫的那頭拉車老牛一愣,明白了為何安瀾會說只有一位王活著。
那位立身在原始帝城之中的王者面容堅毅果敢,但雙目卻空洞無神,沒有一點靈光,那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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