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張狂聲音讓夜無塵當(dāng)即收了笑意,他定定的打量著來人,他的修為與自己不相上下,再細(xì)看他的衣著與其隨行了兩人,夜無塵便已經(jīng)清楚了對方的來歷,他收回目光沒有言語,轉(zhuǎn)身拉著蘇祁若緩步離開。
這擺攤的老者見對方這么爽快,心底也是一驚,難不成自己這里還真有了不得的寶貝?他本想著拒絕,可打量著對方的行頭,卻不得不將這心思按了下去,這買家竟是玉圃堂的人!
老者暗自叫苦,莫說不想賣,連價格也不能胡亂提了。否則,只怕自己前腳離了這臨洲,后腳就身死道消人財兩空了!
老者無奈的堆上了笑意,“這位公子,當(dāng)真是大手筆!”說完,忙不迭的將地攤上的東西包好,麻利的遞了上去。
這男子身旁的侍者接過了包裹,一臉不屑的扔給老者一個靈石。
錢貨兩清,男子及侍者便轉(zhuǎn)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蘇祁若滿心不悅,夜無塵跟擺攤的老者說的好好的,還沒等買東西就被人橫插了一杠子,當(dāng)真是讓人惱火!
“他是什么人?”
蘇祁若想了想又覺著不對勁兒,夜無塵打量了那人一番,結(jié)果二話不說拉著自己離開,難不成那男人大有來歷?
“玉圃堂的弟子。”
“玉圃堂?”
蘇祁若倒是知道些,這玉圃堂是個專營靈藥、靈植的大商行。玉圃堂的名頭應(yīng)該沒有凌云宗大吧?
“嗯!”夜無塵的眸子暗了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什么意思?”
蘇祁若疑惑的詢問,夜無塵難不成找到了什么尋覓已久的東西?
“你不是缺防御的衣服么,那玉圃堂弟子身上的衣服正好可以拿來給你用。”
蘇祁若愣了愣,夜無塵的意思是——要把那人搶了?
“我們……是要……搶劫?”
夜無塵淡定的頷首,就好搶劫于他而言就是吃飯、睡覺一樣稀松平常。
蘇祁若吃驚不小,難不成夜無塵是個土匪強(qiáng)盜?自己一路跟著他也沒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惡劣秉性,怎么一出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呢?
“修士之間本就是實力為尊,搶劫之說是對凡人講的。那擺攤的老者根本不想將東西賣給那人,卻也不得不屈服與他,這又與搶劫有何差異?“機(jī)緣”二字,對修士而言,就是“爭搶”二字。否則,哪里有那些個機(jī)緣。”
蘇祁若被夜無塵說的啞口無言,她倒不是覺得夜無塵說的有道理,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夜無塵根深蒂固的理念。
蘇祁若猛然間回憶起兩人去倉山救兔妖的時候,第一次遇見巖桐夫妻,巖桐就說夜無塵搶了胡竹的東西,當(dāng)時巖桐的態(tài)度竟然還頗為贊同。難不成搶劫在修士間真的是習(xí)以為常之事?若真是這樣,修士間的殺戮和血腥豈不是隨處可見?
夜無塵打量著蘇祁若沉默不語的模樣,就知道她定然是撇不開心結(jié)。想想也不難理解,蘇祁若顯然是受了凡人界禮儀廉恥的教育,對修士間搶機(jī)緣、殺人的事情一時間定然接受不了,待見的多了,自然也就習(xí)以為常了。
“瞧那玉圃堂的弟子,周身殺氣重的很,想來也害了不少人,我們搶他的東西,也是替天行道。”
夜無塵覺著自己突然說出“搶劫”二字,以蘇祁若的性子定然接受不了,換個伸張正義、替天行道的說法,她應(yīng)該容易接受些。
“啊?”蘇祁若抬頭注視著夜無塵,“你怎么看出來他殺氣重,害了不少人?”
“他的眼內(nèi)滿是戾氣,顯然沾染了血腥。不過究竟如何看出的,這個一時半會兒卻也說不出清楚,你見的多了,自然會體悟的出。”
夜無塵的意思蘇祁若明白了,這就叫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自己今后多留心,多觀察,估計就能發(fā)現(xiàn)了。
蘇祁若尋思著,既然對方也不是好人,搶他的東西自然不算什么,免得他得了寶貝今后再去害人。
“那,我們該怎么搶啊?他們一行有五個人,我們這邊只有咱們兩個人。”
“不是還有十二么。”
“對噠,姐姐,還有我!”
見夜無塵提了自己,十二才敢小心翼翼的答話。自從來到這里,十二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類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根本看不到妖族,他的小心臟怕怕的,生怕自己被其他人抓去滅了。所以,他趴在蘇祁若肩窩的時候,盡量縮的小小的,一動不敢動,裝作是蘇祁若的裝飾品,讓別人盡量忽略自己。
“哦!對哦,還有你!”
蘇祁若笑呵呵的摸了摸十二圓鼓鼓的身子,自己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十二的存在了,徹底忘記自己肩上還有不少分量呢!可是,十二除了跑的快,好像也沒有特別的本事呀!
“不急,我們從長計議,臨洲不是下手的好地方。我先去弄清楚他們的行程,再做打算。”
玉圃堂。
程逸風(fēng)手握著一塊如蜂巢般滿是凹坑、灰黑色的石頭,反復(fù)打量良久,依然瞧不出奇異之處,他的眉頭不由得緊皺,難道這石頭真的只是個普通的貨色?
“公子,您可是瞧出了什么?”
程逸風(fēng)遺憾的搖了搖頭,“我當(dāng)初看那人確實是看中了這塊石頭,我自己也覺著這確實不像凡品,可依然沒個頭緒。秋伯,你瞧呢?”
被喚作秋伯的老者接過石頭,仔細(xì)認(rèn)真的打量了良久,無奈的搖頭,“老朽眼拙,瞧不出什么。公子不如將這東西帶回去,興許能查出個什么。”
程逸風(fēng)頷首,“您且收著吧。”
“是。”秋伯頓了頓,又小心的提醒了句,“公子,咱們是不是宜盡早啟程,以免橫生枝節(jié)。”
程逸風(fēng)斜睨了眼秋伯,“咱們走的隱蔽,想來也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你多慮了。不過,這小地方也沒什么值得看的,明日便啟程吧。”
“是。”
秋伯暗自松了口氣,早日回去也早日心安。
夜無塵悄然去打探消息,未曾想這玉圃堂的一行人甚是低調(diào)神秘,根本沒人清楚他們到底要去哪里也不清楚他們什么時候離開。他們的行為倒是讓夜無塵愈發(fā)的好奇,難不成這玉圃堂的一行人還有旁的秘密?
玉圃堂的一行人越是如此,夜無塵將他們劫下的想法便越強(qiáng)烈。但是,夜無塵也清楚,這番劫人的舉動需更加謹(jǐn)慎小心,以免將自身陷入險地。
夜無塵仔細(xì)勘察了臨洲附近的道路、地形地貌,將玉圃堂的行程認(rèn)真分析了一番。
臨洲以北是沿海最大的城池開陽,玉圃堂的人行事低調(diào),想來也不會去開陽這種高手云集的地方。臨洲以南是大澤,大澤以南就是魔門的地界,他們肯定不會南下。臨洲以東便入了海,入海之后就是天璇派的地界,他們似乎并沒有行船的打算,想來也不會往東。
臨洲以西是鹿鳴山,翻過鹿鳴山就是寧城。若是離了寧城,離玉圃堂的總堂長興城就不遠(yuǎn)了。
夜無塵微微皺眉,當(dāng)日瞧那為首之人的行裝,想來他在玉圃堂也不是普通的弟子。倘若他們懷寶而行,行事自然低調(diào),必然也會著急返回總堂。這樣看來,只能在鹿鳴山設(shè)伏。否則,離了鹿鳴山,恐怕就會有接應(yīng)之人,到時候要得手就難了。
夜無塵當(dāng)機(jī)立斷,領(lǐng)著蘇祁若、十二前往鹿鳴山準(zhǔn)備設(shè)伏之事。
蘇祁若瞧著夜無塵忙來忙去,不由得暗自合計,若是他忙了一氣最后發(fā)現(xiàn)玉圃堂的人沒從這里走該怎么辦?難道我們還過去追殺不成?
“你都準(zhǔn)備什么了?”
蘇祁若好奇,搶劫還要特別準(zhǔn)備什么嗎?
“法陣,足夠困上他們一天。”
“然后呢?”
“在法陣內(nèi)殺了他們。”生怕蘇祁若接受不了殺人,夜無塵又補(bǔ)了句,“若是能不殺人最好,不過,想來對方也不會乖乖就范。”
蘇祁若默默點頭,回想當(dāng)時玉圃堂為首之人的神情,平日里應(yīng)該沒少仗勢欺人,要想兵不血刃的讓對方乖乖交出東西,可能性不是太大。
難道真要殺人?
蘇祁若心底還是覺得不舒服,若是殺妖怪、殺仇家她還可以接受,殺個無怨無仇的人,怎么想都覺得自己暴力殘忍!
蘇祁若將十二抱在手里,讓它的臉面對著自己的臉,鄭重其事的問十二,“十二,你殺過人沒有?”
“殺人?”十二搖了搖腦袋,“沒有,姐姐問這個干什么?”
蘇祁若沒有回答十二,轉(zhuǎn)而追問道,“若是要你去殺人,你怎么想?害怕不?心里難受不?下的去手嗎?”
十二迷茫的盯著蘇祁若熱切的眼神,歪著腦袋認(rèn)真想了許久,才疑惑的說,“我就是擔(dān)心殺不死,至于其他的,倒是沒什么呀!”
十二的回答讓蘇祁若一愣,旋即她便明白了,人類對于妖族而言是對立面,殺人對妖族來說根本不算什么。若是妖族殺妖族呢?
蘇祁若重新組織了語言,“十二,若是讓你殺只小兔子呢?或是兔妖呢?”
十二被蘇祁若問的更迷惑了,“姐姐要吃兔肉嗎?可是姐姐已經(jīng)辟谷了呀!哦,姐姐是要滿足口腹之欲嗎?姐姐想吃什么樣的兔子?白兔子還是灰兔子?我現(xiàn)在去給姐姐捉啊?”
面對十二真誠詢問的樣子,蘇祁若徹底無語了,十二竟然面對同族也下的去手,而且是毫不猶豫的下手!
“十二,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你是兔子還要殺兔子?”
“奇怪什么?”十二的前爪蹭了蹭自己的胡須,“弱肉強(qiáng)食本是常理呀!”×××××××××××××××××××××××這個星期一直跑醫(yī)院,所以斷更了,抱歉了!九歌終于知道什么叫看病難、看病貴了!最傷心的是醫(yī)生竟然說了句倍兒誅心的話,沒人陪你來呀?吐血ing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