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冀所言,不無道理,吳馳看似無法反駁。
然而,這懶貨一想到還要隨軍遠(yuǎn)途跋涉,心中便生起了一萬個不情愿。
必須找出理由來搪塞了李弘冀,哪怕這理由頗為牽強。
“吳王殿下的意見甚為有理,只是……這天上人家少了我吳馳倒也無妨,柜上有我副手石守信來打理,就算會出點差池卻也差不到哪去。兄弟最大的擔(dān)心還在齊王那邊,金陵定然遍布了他的眼線,若是我一日不在,齊王必然立刻得知。屆時,他在暗,你我在明,只要他相應(yīng)改變計劃,你們必然手疲于應(yīng)付,不如……”
吳馳略加沉吟,將身子向李弘冀那邊靠了靠,壓低了聲音,道:“你先率軍前去,多安排一些暗哨眼線,一旦探明上官飛云確在南閩軍中,立刻差人密報與我。只要吳王能穩(wěn)得住,那上官飛云必然會露出破綻,屆時,明暗之分已然調(diào)轉(zhuǎn),齊王若是真有陰謀,也必然是失敗的結(jié)果。”
吳馳邊說邊想,還真搗鼓出了一個聽上去相當(dāng)不錯的計策來。
李弘冀聽了,頻頻點頭。
次日,大軍出發(fā)。
文武百官在齊王率領(lǐng)下,將李弘冀送至南門外。
眾目睽睽之下,齊王李景遂拉著侄兒李弘冀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哪里有一絲爭斗痕跡。
終于送走了吳王,李景遂與返回道上,拐了彎,來到了天上人家。
吳馳急忙出來迎接,并暗自慶幸,幸虧昨晚沒一時沖動答應(yīng)了李弘冀。
“前些日子本王有幸品嘗了賢侄的火鍋,便始終不能忘卻,近兩日,更是惦念,今日剛好順道,再來蹭一頓吃喝,賢侄不會怪罪本王吧!”
“哪能呢!齊王蒞臨小店,頓時令小店蓬蓽生輝。”
吳馳違心客套著,將齊王請到了二樓最豪華的包間當(dāng)中。
“本王聽說,賢侄這天上人家的生意異常火爆,食客們往往要排隊等候,此時可否為真?”
吳馳笑道:“說真也真,說不真卻也不真,齊王可知,那門外等候的食客們其實都是為了能多瞻仰一會齊王的墨寶。”
李景遂捋須大笑。
“本王還聽說,賢侄一身武功已達(dá)登峰造極之境,如此只說,是真是假?”
吳馳回道:“亦真亦假。”
齊王皺眉問道:“此話怎講?”
吳馳道:“小侄從未練過武功,只是機緣巧合,搗鼓出了一身內(nèi)力,挨揍保命的時候倒是能用得上,但若同高手過招,必將丟人現(xiàn)眼。”
火鍋很快擺上,等待鍋底沸騰之時,李景遂又問道:“賢侄為大周屢立奇功,那大周天子為何不對賢侄封侯賞爵呢?”
吳馳陡然意識到,感情這齊王過來不僅僅是為了親自探看自己還在不在金陵,更是有意來探究自己來金陵開店的本意。
好在吳馳早有準(zhǔn)備。
“此事說來話長啊!”吳馳長嘆一聲,開始胡扯:“能立于朝堂者,或文或武,可我吳馳,自幼家貧,沒怎么讀過書,更不曉得排兵布陣,這文武二字,著實與我扯不上關(guān)聯(lián)。這是其一。其二,我一心經(jīng)商賺錢,當(dāng)初起家時乃在敬州,故而想法設(shè)法,靠上了柴榮,之后為他父子所做之事,實則無奈,所幸運氣不錯,做成了幾件事情而已。其三,大周初立,百廢待興,國庫空虛,多一個侯爵,就多一份俸祿,所以……呵呵,小侄那點功勞,還不足以令大周天子封侯賞爵。”
李景遂點了點頭,沒再搭話。
待鍋底沸騰,吳馳下了第一盤菜,李景遂忽又問道:“聽賢侄口音,似乎不是大周之人,不知賢侄祖籍何方?可否告知本王?”
穿來之后,吳馳最不適應(yīng)的便是這方言口音。
沒穿之前,吳馳曾經(jīng)看過這一類的文章,有說白話粵語才是中國古代的通用語言,也有說潮汕話便是當(dāng)年的中原方言,可穿過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些說法都是胡扯八道,之前如何不曉得,但當(dāng)下的各地方言,卻與千年之后的年代差別不大。
而吳馳的普通話,雖然能被人聽得懂,但總是感覺頗為另類。
“小侄自小隨父親顛沛流離,東西南北走過無數(shù)地方,閱歷不見漲多少,反倒是這口音,學(xué)了個不倫不類。”
李景遂未做評論,接下吳馳夾過來的涮熟了的羊肉,美美地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李景遂就要打道回府,吳馳不敢怠慢,親自將李景遂送到了店門口。
就在臨上車的一瞬間,李景遂突然道:“本王接到了密報,近幾日在金陵城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上官飛云幾名部下的蛛絲馬跡,賢侄不可掉以輕心,那上官飛云曾在本王麾下任職,本王對他頗為熟悉,這廝甘冒風(fēng)險派部下潛入金陵,想必有其陰謀。”
吳馳一怔,隨即便想到了高媛媛。
假若李景遂所言為真,那么上官飛云潛入金陵,必然要與高媛媛相見。
“他有個相好在你天上人家,本王知道賢侄的用意,本王只是想提醒賢侄,那上官飛云使得一張強弓,五百步開外,依舊可取人性命。”
吳馳道:“若如此,懇請齊王多派些便衣暗探與我天上人家周圍,萬一那上官飛云前來與他相好約見,也可增加把握,將那廝捉拿歸案。”
李景遂以深邃的目光看了吳馳一眼,淡淡一笑,道:“本王早已做了妥善安排。”
吳馳與心中罵道,你大爺?shù)模媸侵焕虾偅孛吹哪隳蔷湓捠钦婺蔷湓捰质羌侔。扛愕美献油砩限k事都特么的有心理負(fù)擔(dān)了。
李景遂說完,拍拍屁股上了轎,留下吳馳,往左看,數(shù)名抬轎苦力像極了李景遂安排的密探,往右瞧,幾家蹭天上人家熱度的小商販也是行跡可疑。
身在他人監(jiān)視下的生活可是不舒服。生了如此疑心的吳馳,對那李景遂的好感驟然下降,心中斷定,李景遂必是奸人一枚,其所言所行,全都是欺騙,是為了掩蓋自己做下的孽。
然而,僅僅兩個時辰不到,吳馳便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高媛媛找到了他,跟他說,上官飛云來了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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