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說罷一揚脖子把杯里酒飲盡,眾將也跟仰脖把第一杯酒喝下,什么都不說了一切都在酒里。
接下來李恪引著眾將吃肉喝酒,盡歡而散。
在唐朝時廣州城就在今天的番禺一帶,寬廣的珠江從廣州城北部流過,又在廣州城東北處調頭南下,把廣州城半包住。
珠江過了廣州城往東南流三十余里就進入了廣州灣,廣州灣西邊是中山部現在是中山市,廣州灣東邊是寶安部現在是深圳寶安區。
寶安部在唐朝后期設為寶安縣,一直到新中國改革開放設立深圳特區,寶安縣改為深圳寶安區。
李恪的艦隊來的時候這兩部現在還只是兩個小漁村,靠近南海的寶安部相對比較大一些,在海邊上有一個集市,去南海打漁的人回來時可以在這里交換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李恪命令艦隊在寶安附近就艦隊在寶安外海拋錨停下,命副將張樹金拿出一些貨物在這里交換。
找當地人帶路從陸路去廣州給馮盎送信,同時自己親自帶著六只大船五千鐵騎沿廣州灣向北航行,親自去廣州征糧。
馮氏兄弟提前做了準備,大唐的艦隊一到廣州灣停下,就有人快馬加鞭回去報信。
此時馮智彧正和嶺南五大部落的酋長在藏在珠江口的觀龍島上。
觀龍島離廣州城只有二十多里路正當珠江的入海口,雖然現在已是深秋但是珠江依然非常湍急,船只從相對平靜的廣州灣進入湍急的江道逆行,必然會使掌舵的人遇上很大的困難。
所以馮智彧準備在這里伏擊大唐艦隊。
郁郁蔥蔥的觀龍島上,山石樹木掩映下四周都是就地取材的搭建的窩棚,窩棚里藏著吉陵、賓安、南山、龍源、歌良五部獠三萬多青壯。
一處向陽的山坡上長滿了荔枝樹,荔枝樹枝繁葉茂把山坡上的陽光都擋住了,所以山坡上的土石終年都顯得濕漉漉。
荔枝樹下一塊大石后頭鋪著數方厚厚的羊皮,馮智彧和幾個斷發紋身的蠻獠首領長老坐羊皮上,一邊飲酒一邊等李恪的船到來。
眾人正說著一個赤腳大漢引著一個黑瘦黑瘦的年輕人走上來,繞過大石來到馮智彧面前雙膝跪下。
馮智彧一見赤腳大漢面上一緊,忙出聲問道:“阿方,可是前有消息了”
赤腳大漢是馮智彧的心腹,留在江邊等前方消息。
其他人也都看向赤腳大漢和那個黑瘦黑瘦的年輕人。
赤腳大漢見問,抬手一指身邊的年輕人道:“回四公子,派去寶安集上的阿水回來了。”
“阿水”馮智彧看著阿水問道:“你在寶安集上都看見了什么。”
“回四公子,小人在寶安集上看見有很多很多唐軍,然后跑到海邊還看見很多很多的大船,大船上還有很多很多的唐軍,很多唐軍從船上下來。”
“還有什么”
馮智彧聽阿水反復說船大和唐軍多的話,心里不耐煩,沒好氣地打斷他。
“啊!”阿水被嚇一跳,忙接著道:“回四公子,小人看見唐軍來了就先乘小船來報信”
馮智彧聽到這里霍然起身,臉色鐵青看著阿水道:“你打探到這些東西就回來了”
“我我我”
阿水見此嚇的不敢說話。
馮智彧不屑于再理阿水直接扭頭冷冷地看著阿方。
“四公子,他只是第一個來報信的后面還有人,一定能搞清楚唐軍的情況,再來稟報的。”
“哼!”
馮智彧聞言一甩袖子,便不再理他。
阿方小心翼翼地起身,就要離開時卻見阿水還跪在那里不動,小心用腳踢他一下,讓他起身離開。
“回四公子,小人回來時見水面上有幾艘唐軍的大船往這邊來了”
馮智彧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龍源的酋長龍古標問道:“你看清楚了是唐軍的大船”
其他幾個人也聞言也都上前一步,緊張地看著阿水,他們剛才一直聽大唐的船很大,很多,還有很多唐軍,心里都有些有壓力。
“小人看清楚了,絕對是唐軍的大船,除了唐軍的大船,小人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大的船”
“為什么只來了幾艘大船其他的船在哪里”歌良酋長疑惑地問道。
“現在是要搞清楚,這只船上坐著什么人我們能不能搶”龍源酋長回頭向眾人道。
其他三部酋長聞言都看向馮智彧,所謂能不能搶的標準就是馮智戴在不在船上。
馮智彧看著幾人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么,漠然一笑道:“既然送上門來我們當然得笑納,先把這兩只唐船劫了,然后再帶兵去寶安把剩下的船一打盡。”
吉陵,賓巡、南山三部聞言忙道:“一切憑四公子做主。”
“我等也謹遵四公子吩咐。”龍源和歌良兩個酋長也表態道。
“哈哈哈哈”
馮智彧見一切盡在掌握中哈哈大笑,笑罷看著幾個獠人酋長面色微冷道:“你們可知道,這兩船里的東西都應該是大唐賞賜給我們馮家的。”
吉陵部酋長是個半百老頭,上前幾步笑呵呵地道:“四公子所言甚是,之后我們得了這兩船東西自然一分不動,待事情過去了都交還給四公子。”
其他人見狀都會過意來,忙紛紛打保票道:“這兩貨物自然該是四公子的。”
馮智彧見此越發的志得意滿,哈哈大笑道:“諸位放心等搶了這批船大唐還需要我等平叛呢,到時候還會送來軍械和賞賜。”
“哈哈哈,大唐竟然想從嶺南征糧,這一回就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一粒稻谷,也別想拿走!”
“得到大唐的大船和軍械,我們就用這些大船和軍械去安南轉一轉。”
眾人聞言都是哈哈大笑,仿佛已經得到大唐的船隊。
廣州灣里波濤翻滾,李恪站在船上用單筒望遠鏡遠眺兩岸青蔥的山石。
心里感嘆不已,按時間算長安城都快入冬了,這里卻依然溫暖如春,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李恪正看著一身甲胄的馮智戴緩緩走出船倉,先是極目遠眺,然后來到李恪的身后躬身行禮。
“參見吳王殿下。”
李恪回身把望遠鏡遞給內侍于標,伸手扶起馮智戴微笑道:“將軍不必多禮。”
馮智戴直起身看向前面,聲音有些激動道:“到了珠江口了,再有二三十里就到廣州城了!”
“馮將軍有多少年沒有回來了”李恪聞言問道。
馮智戴聞言臉露出感慨的神色,看著遠處深深地吸口氣。
過了一會兒才悠悠道:“臣十二歲時就隨家父東征高句麗,后父親回來臣留在揚州護衛隋煬帝。
在揚州一年多隋煬帝被弒,揚州大亂,臣在揚州朝不保夕,只得率二百家將千里迢迢逃回廣州。
又在這里住了幾年就北上長安侍奉陛下,一轉眼十幾年過去了,臣都過了不惑之年”
馮智戴說著聲音漸漸地低下去了。
李恪聽著心里也是五味雜陳,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再回長安。
只是一看見滔滔江水,混入大海最的變成一片波瀾壯闊的潮流,胸中就豪氣頓生,對著波濤洶涌的珠江口大聲道:“好男兒生于天地間,就應該縱橫四海,不必如此感懷。”
馮智戴聞言再次李恪行禮道:“王爺胸懷廣闊,不是臣可以比得,何況這兩年家父身體不好,幾個弟弟皆不成器”
李恪聞言回身扶著馮智戴道:“馮將軍不必憂慮,臨來時太子殿下就有交代,讓將軍留在廣州主政,因為擔心將軍多年在外,廣州的人不能合用,還特意命一些世家子弟留下來幫助你呢!”
“太子殿下有這樣的命令”馮智戴激動地抓住李恪的手問道。
馮智戴在長安多年,深知李世民和朝廷早就下定決心只待馮盎一死,就重新派人來接管廣州,絕不允許馮家世代坐鎮廣州。
因此都知道馮盎年老多病,卻始終不放馮智戴回來接替他。
李恪見狀含笑道:“放心這真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你要知道,有這些大船在太子殿下是不怕廣州失控的。”
馮智戴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了李承乾野心極大,要在海上封建立國,派軍艦到處征稅,小小的廣州城他怎么會看在眼里
想到這里只有自愧不如的份了。
其實,李恪和馮智戴都不知道,李承乾知道馮盎沒幾天好活了,馮智戴也活不了幾年了,現在讓馮智戴主政廣州,同事派世家子弟協助他,只是為了后續往廣東移民方便。
省得馮盎一死馮家在廣州就敗落了,朝廷派來的漢官不能有效治理嶺南,導致實事上把嶺南交給當地蠻獠酋長治理的不利局面。
馮智戴知道了李承乾的命令心情大好,站在船首不斷地向李恪介紹兩岸風景。
李恪一聽馮智戴介紹一邊用望遠鏡四處查看。
“王爺前面就是珠江口的觀龍島,過了觀龍島就算進入珠江了。”
“觀龍島”
李恪聞言忙舉著望遠鏡向觀龍島上看去。
觀龍島上馮智彧等人也看見了李恪的大船,看著兩只三四十丈長,十五六丈寬的大船,島上的人都驚的張大了嘴,說不出來話來。
“這!這可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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